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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堆人,笑说:“那不是邢来敏么?”便扯开嗓子喊,“邢大爷,邢大爷——”

    邢来敏领着婆娘及一堆儿女正在路旁看灯猜灯谜,听见有人喊,一回头,见是凤楼,喜得一蹦老高,三两步窜过来,躬身给凤楼请安:“五爷一向可好?昨天我才带人送菜蔬瓜果去府里,入内给老爷请了安,却没看见五爷。”

    凤楼下马,笑着将他拉起,问道:“你也来赏灯?”

    “婆娘同猴崽子们吵闹,非要来。”邢来敏将他马头搂住,回身招手道,“猴崽子们,快都给过来给五爷行礼!”

    他家婆娘领着五个儿女挨上前来,几个半大孩子依次排成一排,呼啦啦往凤楼面前一跪,凤楼笑道:“快起来,快起来。”

    邢来敏道:“中秋节下,便是给五爷磕个头也是该当的。”

    凤楼抬眼看向鸡鸣,鸡鸣正在数跪在地上的一排人头,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钱袋子,抓出一哒把碎银子,几个半大孩子一人一把。凤楼笑道:“都起来罢,银子赏你们买花灯。”

    邢来敏的婆娘欢喜不尽,拧几个孩子的耳朵,说:“大驴子二驴子,还不快谢五爷的赏!”

    大驴子二驴子低着头红着脸,吭吭哧哧说不出话,倒是三个女孩儿爬起来后,脆生生地齐声说道:“谢五爷!”

    凤楼看着几个女孩儿,心底忽然一动,遂问道:“都多大了?”

    三个女孩儿中个头顶高的那个就垂下头不说话了,当中一个却不怕人,大大方方说道:“三春今年十五了,正忙着说亲呢,媒人来几拨,说了几茬,可惜都没成。我过年满十四,叫四春。五春十岁了。”

    三春的脸都都垂到胸口上去了,一边还悄悄抬脚去踢妹妹的腿,嫌她话多丢人。邢来敏和他婆娘和两个儿子并五春就站在一旁咧嘴傻笑。

    凤楼对这四春打量几眼,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问:“愿意随我去府里头当差么?”

    “我……我……我能行么?”四春眨巴眨巴眼睛,左思右想,不敢回答,便回头去看她爹娘。

    她爹和她娘俱是一脸的喜色,笑得嘴都咧到耳朵边,几乎能看到嗓子眼儿。适才凤楼才一开口问时,邢来敏就喜滋滋地与婆娘悄声道:“去府里头学几年规矩,挣些银子,比在家里成天野着强,还能省些嚼用……旁的不说,府里头打发出来的丫头,将来亲事必然好说,断不会像三春这样叫人操碎心。”

    他婆娘听了,自是喜笑颜开,对凤楼称谢不已。邢来敏喜不自禁,与凤楼道:“咱们两口子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的,只是这几个丫头在家里野惯了的,怕到府里头添乱子,给人笑话。我却有些不大放心……”

    凤楼笑道:“不妨事。”

    四春闻言,便也道:“既然我爹娘愿意,那我也愿意。只是不知道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针线活儿不太好,力气倒是有几分的。”

    凤楼不禁一乐,道:“没有力气活儿可做,针线慢慢学就是。”

    邢来敏小心问道:“不知是叫四春去跟府里头的哪一位……”

    凤楼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道:“我家二千金。”

    邢来敏一听,一揖到底,口中连连道贺:“原来是五爷又要添一位千金小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说着恭维话,心里头却在暗暗嘀咕:他与夫人许氏不睦已久,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名头罢了,所以绝不会是许氏;至于二姨娘,昨天进府时,还在二门里头和她说过几句话,那身段,那言谈举止间的麻利劲儿,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孕之人。若是有孕,老太太哪里还舍得叫她出来管事情?要么就是才抢来没多久的三姨娘有了身孕。掐指一算,这三姨娘自小灯镇抢来已三月有余,也差不过该有了。定然如此,定是如此。只是,即便有孕,顶多也就三两个月的事情,他又怎么知道三姨娘肚子里的是千金而非小少爷呢?

    五春这时却突然傻傻地来一句:“二千金是什么意思?是人的名字么?是五爷府里的人么?”

    凤楼就有些嫌她话多,拿眼将她一横,隔了半响,还是说道:“我家二千金啊……是前一阵子在府里头和你斗草,赢了你石榴的那个……”

    四春两手一拍,高兴道:“原来是她!那个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的姐姐。我记得她,我可羡慕她的小酒窝啦,笑起来好看死人啦!”转头和她爹娘说,“上回老爷过寿,我们在老太太那里遇见那个小酒窝姐姐,她同我和五春两个斗草,她斗不过我,都快气哭啦。我看她嘟着嘴生闷气的样子可爱又漂亮,不知怎么,就不忍心看她输啦,于是偷偷和五春商量,故意输给她,叫她赢走两个石榴,她这才高兴起来的。我说的对不对,五春?”

    五春想了一想,点头道:“对,对。我们两个斗遍嘉兴无敌手,从小到大还没输给人过,她哪里是我们的对手。要不是我们故意输给她,她早就气哭啦。”

    凤楼不知想起什么,背着手在一旁也嘿嘿乐了几声。

    邢来敏一边赔笑,一边训斥四春五春:“什么小酒窝姐姐、小酒窝妹妹的,是三姨娘。待进府以后,不可胡说八道,这般无礼。记住了,是姨娘!胡乱说话,看不打你!”见凤楼不语,便晓得自己猜对了,对自己很是佩服。

    凤楼看看时候不早,远远望去,见几个狐朋狗友正站在沈记门口东张西望,想来是等得急了。遂翻身上马,与邢来敏道:“今天你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得了空送她进府即可。”

    邢来敏晓得那位三姨娘乃是凤楼拼了一条命抢来的,眼下是府里头最得意的一位,而且听说也颇得老太太的欢心。四春若是真能跟了她,日子自然不会难过到哪里去。恐怕耽搁了一天,要生出变故,到手的肥差被人给撬去就不好了,忙道:“咳,择日不如撞日,她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几件换洗衣裳罢了。那些破衣烂裳,到府里头还能穿用?正好就留给五春穿了。我灯也不看了,这便送她进府去!五爷请自便,我熟门熟路的,不用挂心。”

    四春忙道:“哎呀,爹你别急呀,我还有好多话要同三春五春和我娘说呢!”

    话未落音,她娘便接道:“我没话和你说。赶紧的,给我利索点!跟上你爹,再不快点,我一顿竹笋炒肉伺候!”

    凤楼与一帮子狐朋狗友在沈记酒家饮酒作乐,又乘兴与一众人等去了玉春楼听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