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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探到后脑,抓起密密一把发,纤指挑了挑,分成三把,三两下便编成了条大辫子,扭头朝扈秋娘要彩绳。

    扈秋娘一愣,随后应了声“嗳”,匆匆下去寻了根彩绳来为她系上。

    “齐活了!”若生继续笑眯眯的,又要打发她下去,“备水洗漱。”

    扈秋娘犹豫了下,方才应个“是”退了下去。

    若生便脱了鞋子往雀奴床上爬。

    她一动,雀奴就僵着身子往里侧退。

    “你很怕我?”若生便不再动弹,只端端正正往床尾坐定,清清嗓子,“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雀奴不吱声。

    她也不恼:“你可还记得头回见面你问我的话?”

    雀奴还是没声。

    若生自顾自说下去:“我说是你前头那主子将你转手卖给了我,这是假话。其实呀,是我数月前有日做了个梦,梦见了菩萨,菩萨就说有那么一个小丫头叫雀奴的,上辈子于你有恩,你今世得报恩……”她信口胡诌着,真真假假掺在一块儿说,面上神情倒还挺肃穆,“咱们这辈子注定是要做异姓姐妹的。”

    “你骗人。”雀奴蜷在角落里,口气硬邦邦的丢出三个字来。

    若生扑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正色道:“身处佛门清净地,当着菩萨的面,我怎么会骗人!”

    雀奴哆嗦了下。

    若生沉吟:“不然,你再眯一会?指不定过会等你入了梦,菩萨就来寻你说道这事了。”

    “……”

    若生松了手,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冲她笑:“睡吧!”

    恰好扈秋娘端了水送进来,若生便下地穿鞋大踏步出去净了面往门外走,行至稀薄日光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笑意逐渐敛去。

    今世一醒来,她就惦记着要寻雀奴,可人寻到了,她却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不是过去的连若生,雀奴也不是过去的雀奴。

    一时间,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同雀奴相处。

    可她昨儿个夜里一想,人生苦短,太平日子能过便过,谁知能过得几日,她畏畏缩缩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倒不如,试试别的法子。

    等到天色大亮,收拾妥当,若生再去寻雀奴用饭。

    饭桌上,她小口喝着粥,忽然听见雀奴说了句:“菩萨没有来梦中找我。”

    若生老神在在:“没有?不急。”

    吃完一顿饭,她直起腰来,扶着椅背立在那,嫣然一笑:“跟我来。”

    雀奴自觉人在屋檐下,该低的头还得低,何况这人古里古怪的,她也不敢胡来,便乖乖跟了上去。

    没多久,俩人走至了大殿外。

    时辰还早,这寺里的香火也不是极旺盛的,但烧香的人还是来来回回,络绎不绝。

    若生牵住了雀奴的手,示意她往前看,一面说:“你瞧,人可是不少?”

    雀奴颔首。

    她继续道:“人多了,菩萨可就忙了,岂能人人都顾上,自然是要分个先来后到的,眼下怕是还没有轮到你。”

    雀奴默然,猛地问:“那菩萨对你为何……”

    她话未说全,若生却已经听明白了。

    轻描淡写一开口,若生道:“我?我有慧根!”

    “扑哧--”

    身后忽然传来道忍俊不禁的笑声,若生一回头,就看见苏彧不远不近站在那,正看着自己笑。(未完待续)

    第228章 小乞儿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脸面向雀奴,慢条斯理道:“你看,他这样的就一定没有慧根。”

    苏彧恰好走到近处,一字不落听了个清楚,他挑起一道眉,斜睨了若生一眼。若生权当没瞧见,微笑着看扈秋娘将雀奴给送了回去。

    “当着佛面打诳语,你倒是胆大包天。”人一走,苏彧便闲闲说了句。

    若生转头看他,颊边笑意未消:“信即真,不信则假,你怎么能断定我说的话就一定是诳语?”

    苏彧闻言笑微微一点头:“胡说八道的本事见涨。”言罢,他却忽然怔了下,蹙眉望向了若生背后,她今儿个的妆扮,同往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若生循着他的目光偏过半张脸往自己肩头扫了一眼:“难得上山一回,也难得自在一回。”

    衣裳拣了舒服的穿,头也拣了舒服的梳,方是自在。

    她收回目光直视着他,忽然奇道:“你怎么还在这?”

    “问之明日动身,我告了假,到时再随他一道回去。”苏彧道。

    若生听了这话,心头莫名欢喜,是那种酥酥麻麻偷偷怯怯的欢喜。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是极希望他能多留一刻的。

    她并未刻意遮掩这种欢喜,眉眼间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两分。

    苏彧再眼尖不过,一看即了然,慢慢眯起了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声淡淡,但眸色渐沉,话音里透着些微慵懒:“你不想我走?”

    虽是问句,可尾音肯定。断得丝毫没有犹豫。

    若生便觉耳上掠过一阵灼热,滚烫滚烫地烧了起来,惊得她欲要伸手去捂。强自镇定着,她撇撇嘴,佯装不屑:“爱走不走。”

    苏彧抬脚,慢吞吞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站住不动。转身来看她:“一块儿走吧。左右无事,陪我对弈一局。”

    “对弈?”若生自知棋艺不精,不觉踟蹰了下。

    过了会她跟了上去。到了地,苏彧却忽然改了主意,不下棋了。

    慕靖瑶跟贺咸用过晨食,也一道寻了过来。四个人凑一桌,不如玩牌。像是一早便有准备。慕靖瑶发了话,便让丫鬟将东西给摆了出来。

    四个人各占一方,落了座。

    谁知才玩两把,若生抓着牌的手指头便都僵住了。

    眼皮跳了两下。她侧目瞥向苏彧,轻轻咳嗽了两声。

    再玩两把,还是输。输得那叫一个彻底,着实惨不忍睹。明明是四个人玩牌,玩着玩着便成了苏彧一人大开杀戒,剩下三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又忍一把,若生终于忍无可忍摔了牌,扬手捋袖要掀了桌子揍他一顿。

    可桌是石桌,她掀不了,人是苏彧,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