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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说他要回一趟平州。

    跟着若生一道出门来的雀奴听见了,面上若有所思半天,踌躇着来问她,她是否能和长生同行去一次平州。

    若生愣了愣,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解铃还须系铃人,雀奴有心结在平州。

    她连夜让人为雀奴收拾了行囊。

    绿蕉惴惴,问她若是雀奴走了就不回来了如何是好。

    若生轻抿一口杯中温茶,笑道:“我让人给她收拾的细软,足够她在外头过日子了。”

    “姑娘……”绿蕉闻言怔了下,到底是不明白若生的心思,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260章 花开了

    回过头,若生又派了几个人和扈秋娘一并护送他们回去。苏彧知道了,拦着没让她派人,说京里多的是她用人的地方,护送的人就从他手底下挑。

    若生略一想,没同他客气,便只派了扈秋娘同去。临行之际,她私下又叮咛了扈秋娘,如若雀奴事后不愿回京,也无妨,随她去便可,但得留个心眼跟上去看看她最后在哪安置了下来,过得如何。

    扈秋娘一一答应下来,这才随雀奴出了京。

    人走不久,连二爷栽的那丛蟹爪菊也果真开了花。他乐颠颠地逢人就说:“开了!开了!我终于开了!”

    谁也听不明白,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您开了?”

    他这才一拍大腿“哎哟”一声解释说:“不不不,是我栽的花开了!”得意洋洋转悠了一圈,他忽然说,要请人来看花。

    若生正吩咐绿蕉去探一探千重园的消息,听到这话时很有些心不在焉:“您要请谁?”

    说完她才回过神来,他爹在外头可没什么交情深厚的友人,他能请谁?

    正想着,她清晰地听到父亲说了句:“我请定国公府的那小子。”

    若生哪料到这个,闻言愣住了:“请苏大人?”

    “是呀,请的就是他。”连二爷笑眯眯看着她,“他挺好的。”

    若生见状不由暗自犯嘀咕,这俩人什么时候还成朋友了?

    “阿九,快请他来看花!”连二爷一把摘下挂在月洞窗下的鹦哥,“我带铜钱也去看看花。”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转身走人,一路上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夸自己种的花是一等一的好看。

    若生忍俊不禁。转头还是给苏彧传了个信。

    他倒也真来了,顺道还领上了元宝。多日不见,元宝显然又胖了一圈,一进连家,它就开始兴冲冲地要往木犀苑跑。

    若生搁园子里见着它,也是欢喜,当即招呼了声“元宝”:“快来!”

    “不行!”连二爷听见了。赶忙一溜烟跑了过来。“你脖子上还有疤呢,过会儿它也抓你一爪子。”

    他拦着元宝不让它靠近若生,又提了装着铜钱的笼子到元宝跟前。说:“来来,你和铜钱玩。”随即将一猫一鸟往边上阴凉处一丢,自己喊了苏彧往那丛蟹爪菊前头带:“怎么样?”

    苏彧正色道:“很好。”

    连二爷面露喜色,要留他用饭。又问他喜欢吃什么。

    若生在旁听听怎么觉得这般不是滋味,就这么一丛花。打从栽下去开始她就没少夸他,怎么不见他这么高兴。

    不过他虽然想留下苏彧用饭,苏彧却是公务繁忙,久留不得。

    连二爷只得悻悻然塞了包糖给他。一面道:“很甜。”

    若生看得真真的,忍不住心想:她爹八成是叫苏彧给下了药了!

    等到苏彧要走,她爹又巴巴地要亲自去送他。惹得若生想同他说上几句话,还得等父亲送完人后。他再偷偷折返回来。

    清雲行宫里发生的事,若生很难打听出来。

    苏彧去打探了一番,也只听说云甄夫人的身子似乎不大康健。

    若生倚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伤口愈合,正在长肉,痒痒的难受,叫人总想碰一碰。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瓦蓝瓦蓝的,连一丝白云也不见,亮堂得刺目,呼吸滞了滞,她开口道:“我有些担心姑姑。”

    前些日子,因了浮光长公主的事,云甄夫人还特地进宫了一趟,若生也终于见了她几回,但事情一了,她又重新窝在千重园里没有动静了。

    窦妈妈嘴上说着夫人只是乏了,可口气是一回比一回心虚无力。

    “你记忆里,可有这段?”苏彧听了点头,而后问了句。

    若生汗颜,摇了摇头:“我半点不记得。”

    苏彧想了想,道:“既如此更不可掉以轻心。”

    前世若生眼里能看到的东西太少,许多事都叫她看漏了。

    “看样子,我恐怕得硬闯一次千重园了。”若生苦笑,“总得先见了人才知道究竟是这么了。”

    苏彧瞥她一眼,声音放低:“可要帮忙?”

    若生摇摇头:“暂时没有。”

    真有需要他相助的时候,她并不会客套。

    苏彧心里清楚,便也没有多言,只同她说了句“事不宜迟”。

    任何事都拖不得,一拖二拖,终成祸患。

    若生深以为然,等他一走,就去了千重园,这一回,她连绿蕉都没往里头带,只打发了人在外头候着,自己往里头冲。

    守门的不敢拦她,但又不能不拦,只得好声好气说要去通报。

    若生把小脸一扬,冷笑了声:“怎么,这千重园我还进不得了?”

    她好脾气了许多日子,守门的已是很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当下慌了神,急急忙忙赔礼,赔完礼待要再劝,人早已没了影。

    若生沿着长廊走得飞快,一边悄悄打量着千重园。

    往日里的丝竹靡靡,喧嚣热闹一点不见,千重园冷清得都不像是她记忆里的千重园了。

    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冒出个人来,低着头走路,脚步匆匆。

    若生没留神,走得也快,俩人“嘭”一声撞上了。

    她趔趄着抬头去看,瞧见一张妇人脸,眉头一皱。

    妇人来扶她:“姑娘怎么在这儿?”

    若生这才认出来,原来是窦妈妈:“您今儿个穿的这是……”

    窦妈妈身上的衣饰并不是她往常惯穿的。

    “哦,奴婢出去了一趟。”窦妈妈怔了下,低头看了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