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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了。

    若生打个哈欠,眼前都能冒出白烟来。

    连二爷恰好回头,见状就要打发她回去:“乏了你就歇着去!”

    若生捧着手炉伸了伸腿,舒展了下筋骨:“不歇,我等着看孩子。”

    “回头送去给你看!”连二爷摆摆手,像是哄小狗。

    若生却是真不敢走,日子早了些,她没亲眼瞧见孩子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廊下有丫鬟惊呼了声:“落雪了——”

    若生微微一怔,檐外飞雪已是纷纷而至。

    雪势自小而大,不多时就成了场鹅毛大雪。

    今冬虽寒,这雪却还是第一场。

    若生伸长手臂接了一片雪花,冰凉凉的,喃喃问道:“什么时辰了?”

    有丫鬟谨声回答:“丑时二刻了。”

    原来子夜早就已经过了。若生忍不住微笑起来:“瑞雪兆丰年,初雪的日子,顶好。”

    连二爷听见了,像是灵机一动,突然道:“男娃娃叫瑞年,女娃娃就叫瑞雪!”

    若生闻言,脱口就驳:“不成!”

    连二爷很苦恼:“那就还是叫小宝?”

    若生摇了摇头,神色十分肃然:“若是男孩,便叫若陵。”

    “这是什么破名啊!”连二爷眉头紧皱,很不喜欢。

    若生不由小声腹诽,分明“小宝”才是破名……(未完待续)

    第271章 孩子

    </sbsp;   爷俩就个名字拌起了嘴。

    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说得热闹起来。

    廊外风雪犹盛,天冷冻人骨,但说着话的父女俩显然已不觉着冷。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到了寅时,产房里终于有了大动静。

    金嬷嬷来赶人,不让连二爷再守在门口。

    连二爷却不肯走,道:“嬷嬷又想赶我走!”

    金嬷嬷闻言一愣,这哪来的“又”呀?

    “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走!”他瞪着眼睛,口气恶狠狠的,神情却还是孩子的神情,眼里藏着的是害怕和无措。

    金嬷嬷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恍然大悟,这原本要说的话突然间便有些说不出了。

    还是若生叹口气将她要说的话给说了:“爹爹,您挡着门了。”

    如今天冷,烧沸了的水滚烫滚烫地端出来,不过转眼也就没了热气,根本放不住。是以底下彻夜备着热水,就等人传话再送进产房里去。再过一会,众人忙乱起来,慌里慌张的,叫连二爷在门口这么一挡路,没得一不留神就泼了他一身……

    总得谨慎些才是。

    若生便轻轻拽了父亲的袖子一把:“您听话,我陪您站在边上等好不好?”

    暗夜里,少女的音色显得那般温柔而可靠。

    连二爷没有再固执下去,只依言退去了一旁,但眼里的担忧丝毫不曾减退。

    若生的心微微一紧,又酸又涩。

    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她,她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毕竟她娘那时还那样得年轻,好看得像是一朵花一样。可惜的是才刚刚在枝头初绽,便凋谢了。

    她落地那一刻,母亲早没了生气,所以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也鲜少想念她。但前些年,因为病痛缠身,她每每觉得自己再也熬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起母亲来。想起自己这条命是母亲的命换来的,她就觉着,自己不能就这么一死了之。

    至少。不能自己杀了自己。

    她紧了紧手里的暖炉。

    里头才添的炭,一片火热。

    暖意自掌心上涌,逐步涌上心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弯起眉眼面向父亲道:“若是往后每年今日都下雪便好了。”

    连二爷心不在焉的。听见这话轻轻“哼”了一声:“冻得脚也麻了,下雪有什么好。”

    若生道:“哪里不好。下了雪,屋子里可烧着地龙,咱们一家人往里头一坐,围炉温鼎并赏雪。岂不美哉?”

    “有吃的自然是好。”连二爷正色说了句,又道,“涮羊肉不错。”

    若生一本正经地接话:“得山羊肉。”

    连二爷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公羊更好!”

    一来二去。他已忘了先前的张皇。

    产房里也一直没有太大的声响传出。

    随着时间流逝,阵痛早已密集而剧烈。但朱氏始终咬着牙没有放声呼痛。稳婆低头看了一眼,还未宫口全开,但也近了,料着已是痛极,便劝她道:“这疼只增不减,太太尽管放声喊出来便是。”

    可朱氏摇摇头,还是忍着,实在忍不住了,也只是闷声哼哼两声。

    稳婆觉得奇怪,见她明明疼得满头大汗,便还要再劝。

    这喊一喊,终归是好受些。

    朱氏这一回连摇头的力气也没了,闻言只是声音微弱地说了句:“二爷在外头呢……”

    稳婆愣了愣,一下子没能明白过来,一旁的云甄夫人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当即道:“莫要管他,若是疼,只管喊。”

    稳婆不明就里,也附和道:“夫人说得是,说得是呢。”

    疼痛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哪有不疼的。

    朱氏也是头一胎,没经验,哪有不怕的,叫俩人劝了又劝,脑子本来又已经疼得浑浑噩噩的,张张嘴便真想喊两句疼了。

    稳婆和云甄夫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边上等着她出声,可她嘴张开了,声音却没能出来。

    她脸上汗涔涔的,混了眼泪像是水洗过,惭愧地小声道:“疼过了,喊不出……”

    云甄夫人不觉失笑。

    稳婆也松口气笑了起来,道:“也好也好,留着力气过会用!”

    等到宫口全开,孩子冒了头,这力气哪有嫌多的。

    良久,产房外的人只听见里头“哇”一声有孩子哭了,便知是生下来了,顿时长舒一口气高兴了起来。

    连二爷追着问:“听这声响是男是女?”

    若生正琢磨着这孩子是不是若陵,闻言哭笑不得:“这怎么能听出来。”

    连二爷没了主意:“我得进去瞧瞧!”

    “您别急!”若生赶忙将他拦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