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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口中大骂道:“全都不是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有些人少装贞洁烈女,你成天勾得人家少年郎想东想西,晚上连家也不归,你个骚x也是烂到芯子的货!总有一天接王寡妇的班!”

    李燕妮的脸一沉,浑身如结一层霜。

    四周没人敢接长贵娘的话。包括王寡妇也不敢。

    她现在就像疯了似的,浑身上下写着“挡我者死”……

    严锦到了家,心里乱糟糟的小漩涡才平定些。

    头一次觉得,住得离他们远远的真是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燕妮:“有些男人注定就是悲剧命啊。老娘穿来一年多,一有功夫就去撩,他跟眼睛瞎了一样瞧不上咱。好嘛,你就在绿帽大王的路上越走越远吧……”

    作者侧目,“这位同学你究竟看了什么奇怪的盗版?”

    第8章 夫妻

    这日中午,阿泰没回来吃饭。

    午后,搜查分队来了家,把屋子里、竹林中、乃至地窖里都查看了一遍,说了声“得罪”,又离开了。

    看他们满脸疲惫,应该一无所获吧。

    严锦心中也倍感怅然。

    直到傍晚,巨汉的身影才出现在河边。

    他走路步伐沉稳,速度并不快。似乎因身体庞大,行动起来总是慢悠悠的,昂首挺胸,一步一个脚印。

    力量在行走间飞溅着,霸气十足。

    瞧见他,严锦心中飞舞的乱尘总算落了定。

    她转身回屋,将晚饭布置在堂屋的桌上。

    等阿泰在河边洗了脸上了坡,饭也摆好了。

    她打开栅门相迎,“回来了,中午啥都没吃吧?”

    阿泰略一摇头,单臂将她一抱,抱女儿似的笃悠悠往家走。进了堂屋才将人放下,脱了身上短褐。

    严锦伸手接过,闻了闻味道。“该洗了……有进展吗?”

    他坐下,瞧了她一眼,“没进展。不会有进展的。”

    严锦鼓了鼓腮帮子,沉默下去。片刻后才说:“哥,半日未见,很想你。一个人在家,像在做梦。”

    阿泰看向她,扬了扬嘴角,“坐下吃饭。”

    “好。”

    晚餐是两条麻辣乌鱼,一份清炒蔊菜—是屋后荒地里找到的野菜。此外,用碎肉末炖了一碗蛋,烧了半锅小葱芋头汤,煮了红薯饭。

    他真的饿了,开吃后就没停。吃鱼也不吐刺,嚼嚼就咽了下去,凶残得让她直瞪眼。

    她吃了小半条鱼,几筷子蔊菜,一碗红薯饭,肚子就撑了。剩下的由他包圆,连汤汁儿都喝净了。

    实在是赏脸至极。

    秋天的夜色来得疾,刚吃完,外面已是铺天盖地的黑。

    她收拾锅碗时,他提灯在旁照着。似乎这样也算参与了家务。

    洗好之后,如平日一样抱着她下坡,去河里洗澡。

    他扯掉衣服,先入水。等她脱好时,水中已有温暖的结界,他再把她从岸上抱下去。

    除了第一次的鸡飞狗跳,之后的每一晚都是这样安静祥和的。

    静得好像去了心灵的最深处。

    远处山林有狼的凄号。草丛里蝉声幽咽。雾气在轻风里游走。星星如童话似的挂在天幕上。

    她感觉是一场梦。

    “为何总是没月亮?”她轻轻地问。

    “月末,要后半夜才出来。”

    他慢慢仰躺下去,搂着她一起看星星。银色的眼睛如两尾小鱼,在雾气里一闪一闪。

    她挣开他的手臂,在四周游来游去。玩累了,又重新回到他臂弯里。

    有一个高大的黑影走出了东边的山林。从他们下游涉河而过,迈着湿答答的步伐上了坡。

    严锦的呼吸一紧。“喂,什么东西往家去了!偷……粮的吗?”

    他安慰地抚摸她,“是黑熊。”

    “黑熊?”

    “嗯。送东西来的。”

    “…… 黑熊给咱送东西?为,为啥?”

    “邻居间的礼节。”他含着笑意说。

    “……你真当我蠢的吧。”

    “蠢归蠢,还有救。别怕。”他用长满胡茬的脸蹭她的腮帮子。

    严锦:“……”

    黑熊会直立行走,步姿憨态可掬。不一会儿,肥硕的身影在幽暗中浮现出来。“啪嗒啪嗒”下了坡,又涉河走了。

    “走,快回家看看。”严锦说。

    阿泰叹口气,抱她爬上岸。用一块超大的布巾子将两人裹好,慢条斯理上了坡去。

    栅栏外果然有一堆东西。提回家一看:是个大大的蜂巢,还有两头血淋淋的獐子。

    严锦张大了嘴巴,整个人被奇幻的迷雾笼罩了。

    阿泰伸手一拍,那些东西立刻结了一层白霜。

    他喉咙里“呜”了一声,竖抱着她,进了西屋。

    “该睡觉了。”他说。

    在黑暗中游刃有余帮她穿好肚兜、纱裤,逼干头发上的水分,搂进了被窝里,贴骨贴肉地依偎着……

    自从第一晚后,两人再没有过夫妻之实。

    也许是不想噬夺她的灵气,他在之后的每一晚都表现得很克制,几乎摒弃了男人的生物性,成了一个圣人。

    这是严锦打心眼里接纳他的最大原因——因为她从他的个性里读到了一种高贵的诗意,一座道德的峻岭,值得托付此心。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安静地呼吸着。他的大手轻轻拍着她,就像哄孩子一样……发丝缠结,呼吸交融。

    此处温馨,胜世间无数。

    两三里外,隐约传来悲声,在夜风里萦回着。

    她换个姿势,在他胳肢窝下找了个舒适地方,睡了过去。

    *

    次日凌晨,阿泰早早起床,在西坡下的田里挖草塘,准备沤肥。

    早饭后,又干了一会木工活儿。

    之后,村里的青壮们浩浩荡荡过来了。

    每人都很肃穆,很疲倦,事态似乎又严重了。

    周长根向院子里说,“阿泰,夜里又丢了五家。”

    阿泰放下锯子,“巡夜的没看见?”

    “没。”周长根吐掉嘴里的草叶,发狠地说,“得去山里找找了。”

    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想必家里粮食也不见了。

    严锦瞧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周长根说:“再耽误你一天,领我们进山找找吧。你不去,我们进山就是死啊。”

    为什么进山就是死?严锦困惑。

    阿泰冷着脸说:“行。”

    “等一下——”河岸传来呼喊声。

    长贵像山猫子一样奔跑而来。

    后面跟着一个绿衣少女,是李燕妮。跑得也挺快,是电影里奔放又娇憨的跑法。

    “我跟你们去。”长贵跑到坡下,大声地说,“各位大哥叔伯,燕妮特地做的卷肉饼子,大伙儿带路上吃吧。”

    李燕妮跑得直喘,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蛋红扑扑的。像给革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