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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回复了对方。

    那边应该正在忙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应。

    几十条信息一条条回复过去差不多就要中午,他记挂着房东找他有事情,打算回完手头上这条就给他们打过去。

    他现在的房东是一对在大学里教书的老夫妻——本来是退休了,但他们说坐不住,就又被学校返聘了回去,负责教口译和高级俄语。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这对夫妻算是相当有好感。

    他手都放在通话键上了,突然手机疯狂振动,另一通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看标记不像骚扰电话。萧恒看清它的来源地,心忽然沉了下去。

    “喂?请问您是哪位?”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我是魏欣兰,你是萧恒吧?”

    但他的坏运气并没有给予他分毫侥幸。

    “是我,小姨。”他换了只手接电话,从表情到语气都冷淡得不像是在和自己的血亲说话,“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是十一月的生日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对面的女人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冷淡,用一种装出来的,过分的热情同他说道。

    他没有说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但想到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居然就这样在飞机上过去,他心里道没什么波澜——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好好过过一个生日,这次和尹时京还有尹琼他们过已经称得上是最丰富多彩了。

    “谢谢您。”他忍不住嘲讽地笑起来,“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我这边还在开会。”

    他不喜欢撒谎,可比起继续和她说话,他宁可撒谎。

    “等等……等等,不要挂!我确实有点事,就是小事……”害怕他真的会挂断,她惊慌起来。

    他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能不能,借小姨一点钱?”

    第24章

    因为上午有正事,萧恒特意起了个大早。

    出门时他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又从柜子里取出了雨伞带上。

    广播里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多云,没有降水,但最低温度只有2°,请广大群众注意保暖,不要着凉感冒。路上日常堵车堵得厉害,到处都能听见急促的鸣笛,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手指敲着方向盘,发现沿途的商业街和酒店都早早换上了圣诞节的金绿红三色装扮。

    这一年确实快要过完了。辞职许久的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而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忙完一个小型并购案——因为时间和要求都极其不合理,他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才勉强在最后期限前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他在路上堵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赶在上午过完前赴傅云升的约。

    傅云升的事务所位置选得很好,三环线内,交通便利,离尹时京公司只有步行一刻钟的路程。当初选址的时候傅云升征求过他的意见,但那时他过得兵荒马乱自顾不暇,只让他不要选太离谱的位置,没想到会选在这里。

    前台的女孩子看起来大学毕业没多久,先问他是个人业务还是公司业务,有没有提前预约,听到他说要找傅云升后熟练地拨通内线电话。不知道那边傅云升说了什么,她放下电话直接带他进了37层最里边的那间办公室。

    事务所正式成立不过小半年,算是刚刚步入正轨。最近在做一家旅游公司的破产清算,需要出外勤,所以沿途里都看不到几个活人。前台把人带到后自己悄然离去,萧恒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前的傅云升。

    傅云升模样不算英俊,但他永远都把自己打理得无比得体——最经典的西装三件套和金丝眼镜,必要的时候还会用一些发胶。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一个律师蓬头垢面,那么没有人会放心把案子交给他。

    “你考虑好来我这里帮忙了吗?”傅云升单刀直入主题。

    “学长,你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只管出资,然后坐着拿分红就好。更何况你知道我最近不适合做这种高强度工作。”

    当初傅云升找他当合伙人时,就知道了他的具体财产状况和身体情况。

    “那个时候我哪里想得到招人这么困难。”傅云升捏了下鼻梁,靠在椅子上,露出一脸疲态,“新事务所就是这点不好,刚起步,专业能力强、经验丰富的多得是大事务所和大公司挖墙脚,剩下的我又不愿意将就,搞得现在大家天天加班。”

    目前事务所只打算做商务这一块,但商务律师细分下来又有许多个领域,目前在职的几个人总无法面面俱到。

    目前一个旅游公司的破产清算加召开债权人会议都能动用事务所的一多半人力,可见确实要逐渐拓展规模了——傅云升毕业成绩再优秀,履历再辉煌,一个人也不能当十个人用。

    “看情况吧。”萧恒体谅他的难处,“要是实在缺人,我可以给你当外援,挂个名做合伙人律师。”

    “谢了,我尽量不麻烦到你。”

    简单地聊了下事务所的经营状况后,萧恒心里有了个大概。本来他也没打算新事务所第一年能有太多盈利,只希望能把口碑做出来,渐渐地拓宽人脉渠道,再接些大案子,把规模做大。

    “问你个事,你对民间借贷了解多少。”他翻了下手边的金融杂志,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正看文件的傅云升。

    “说得好听,基本都是高利贷。”傅云升嗤之以鼻,“还是最难缠的滚刀肉。”

    做他们这行的都不太看得起高利贷这种灰色地带。

    “怎么想到问这个?你最近出现了财政危机?”做久了破产清算的傅云升对钱的话题无比敏感,“还是认识的人?”他为人谨慎心细,知道萧恒父母双亡,特地跳过家人这一选项。

    “差不多是这样。”

    要把那一家人算作自己的家人,萧恒自己也觉得别扭。

    “欠了钱?怎么欠的?”

    “赌博,欠了钱庄的钱,现在追着要还钱。”

    “多吗?”

    萧恒比了个数目,傅云升倒抽一口冷气,“你这……”

    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这除了断绝往来也不能怎么样了。”

    进来的是傅云升的助理小姐,来送喝的。傅云升端着咖啡杯,眼镜镜片上氤氲了一层白色雾气,不得不取下来擦干净,“你千万不要心软给他钱。就算他们跪下来求你,发誓自己会悔改也不要信——赌博的人都是无底洞,除非把手剁了锁屋里,怎么都能找得到赌的门路。”

    像是早知萧恒的心软,他又继续说,“我们现在在做的破产清算,老板为什么破产,就是因为赌,不仅把公司赌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烂债,现在妻离子散,几个债权人天天派人盯着不许他自杀。”

    “学长……”

    “你要是钱多就去投股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