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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不停,充满喜悦却又有点承受不住。

    可以离开了!

    她强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来,缓和了好一阵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定下心神走到桌边坐下,拿出自己之前做的计划来看。

    她当东西的结余有二两银子,加上这些日子积攒的月钱,虽则出府之后有房租之类的大块开支,也大约可以“坐吃山空”半年左右。

    先找个住处,不用太大,够用就行。把必需品买齐了,安顿下来,然后“找工作”。

    “笃笃。”

    敲门声一响,红衣连忙去开门,以为是绿袖,想着正好同她道别……

    门一开,被外面的人一惊。

    “公子。”她屈膝一福,席临川抬脚进了屋中,“户籍办妥了?”

    红衣点点头:“嗯。”

    他也点了下头,扫了眼房间,沉默不语地把手中拿着的信封递到她面前。

    “这是……”红衣不解,他淡声道:“是你赎身的那两千两银子。”

    她立时惊得向后一躲。

    袖中放着户籍的那只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不带这么反悔的,她现在已在良籍是自由身,若他想拿两千两银子把她“买”回去……

    她可不卖!

    “这钱你拿着。”他没理会她的反应,声音听上去沉沉的,“我不缺这两千两银子,但你以后既要让命、让喜怒哀乐都握在自己手里,还是过得宽裕些好。”

    红衣仍不敢接,站在两三丈外,眼含错愕地看着他。

    他抬了抬眸,遂把那信封扔在了身边的案桌上,抱臂又道:“住处我让齐伯给你找好了,就在敦义坊,孩子们住的地方隔壁,价格也与那处差不多。你要住多久自己定,要买下来也随你,房主很好说话。”

    “公、公子……?!”她讶异地望着他,他睇了睇她,没做什么解释,又道:“对了,绿袖的户籍也在这信封里。我问过她,她乐得去陪你,就索性一起办了。”

    ……?!

    红衣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被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弄得说不出话。僵了好一会儿,视线仍停在他面上,身子稍一弯将那信封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叠银票,还真有另一张户籍。

    她将户籍抽了出来,伸手就要把银票还给他——她赎身归赎身,之后无缘无故拿他这两千两银子算怎么回事?多心虚啊!

    席临川却没接回来。

    他低垂着眼帘睇着那信封,眉头浅蹙:“我没跟你商量。”

    怎么还有……逼人要钱的呢?

    上一个逼她要钱的是聿郸,之后……吓死人了。

    “你别以为户籍到手就万事大吉了,我若真想把你弄回贱籍去,也不是办不到。”他语声冷冽,一点面子都不留地警告她,“所以你别惹我。”

    红衣的嘴角禁不住地搐了一搐,被他阴冷的口气一镇,自然不敢再“惹”他了。

    “我走了。”他复又睇她一眼,足下一转便要离开。

    红衣在原地滞了一滞,到底在他推门离开前反应过来,福身道谢:“多谢公子。”

    席临川脚下微顿。他微偏过头,侧脸上一缕轻笑若有似无,无比明确地告诉她:“你不再是席府的人了,换个称呼。”

    听上去很像在闹别扭的口吻,红衣又不知是什么别扭,思了一瞬,只又一福,依言改了口:“多谢将军。”

    ☆、第47章 工作

    当日下午,红衣与绿袖一起到了敦义坊的那处院子。与孩子们所住的地方确实只有一墙之隔,同样是两近,但稍微小一些,倒是看着更精致。

    傍晚时房主来了一趟,三人唇枪舌战一番后,以三十五两银子的价格把这地方买了下来。

    此后,这就算个家了。

    二人一同里里外外地收拾着,其间红衣问起绿袖为何答应跟她一起出来,绿袖认真道:“听说公子给了你两千两银子,我算了一下,就算咱俩都是废物,什么都不干,也够活五百年的。”

    这理由真实在!

    这当然只是说说而已,第二天清晨,二人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原因也都一样——找工作。

    绿袖不知从何处打听的,说敦义坊中有几家生意还说得过去的酒楼饭庄,时常需要打杂帮忙的,她觉得简单易做,便说给了红衣。

    红衣想了想,点头答应了,想法却不太一样——她琢磨着“从基层做起”摸索一番,看看这年代的饭店是怎么经营的,学个大概,然后自己开一个——毕竟,手里两千两巨款搁着,不创业都对不起这份自由。

    一同到了敦义坊北边的淮乡楼,这该是家做淮昱菜的地方。红衣上前说明了来意,小二打量二人一番便笑了:“正巧缺个厨娘,两位等等,我找掌柜的去。”

    她们就依言坐到一边等着,待得掌柜的来了,好生交谈一番,掌柜的就点了头,说每个月两钱银子,让二人先试试看。

    约定好三日后开始“上班”,“工作”就姑且算是有着落了。二人自是心情不错,沿街买了些点心,一式两份,一份送去给孩子们,一份留着自己吃。

    .

    厨娘这份工作还是需要些技术含量的。

    比如……需要帮着切菜,绿袖本身刀工好,毫无压力;红衣就不一样了,切丝什么的,在二十一世纪……许多菜那是搁板上一搓就行的啊!

    于是虽则有人教也还是切得很慢,好在教的人也是过来人,知道初学者都有个过程,倒也不怎么找她的麻烦。

    唯一的困难,大概就是手上时不时的会添个口子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天,淮乡楼从中午忙到了晚上。

    实际上一直没有客人,但后厨的火一直没停,是因傍晚有人在此庆生,把淮乡楼自上而下三层楼全包了下来,后厨一直在为这生辰宴备菜。

    夜幕降临时,数道烟火从红衣侧旁的窗外窜上天幕,在空中绽放开来,一片片绚烂。

    “黄瓜丁!”掌勺的大厨孟持喊了一句,绿袖扬声一应:“来了!”

    殷红的萝卜丝倒入锅中。

    “鸡肉丁!”孟持又喊了一句,迟了一会儿才听得应声,红衣嘬着又添了道口子的手指,把切好的肉丁递了过去。

    片刻后出锅装盘,这菜看着有点像红衣在现代时吃过的宫保鸡丁。小二将菜端出去,厨房里继续忙碌着,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比觥筹交错的大厅还热闹些。

    过了一刻,外面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