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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笑。

    这是一派不一样的温馨,虽然吵闹却让人心静,有点像她在现代时夜游古镇的感觉。

    席临川走进面馆想问她吃什么,甫一回头,恰见她犹在门外,侧头仍张望着巷子。

    她又看了两眼才继续往里走,席临川心下一哂,只作未见,在旁边空桌边落座,开始跟她介绍菜品。

    ——这家的清汤面好吃、酱牛肉偶尔偏咸但味道不错、胡饼趁热格外好吃……

    红衣听了一会儿就哑了:你一个身在侯位、在府里什么都能吃到的,对这个挺熟啊?

    两人各一碗面,加了两样小菜,象征性地各点了两个汤圆,席临川思了一瞬后,略一坏笑:“加一碟万味饺子。”

    万味……饺子?!

    这什么东西?!

    红衣迷茫地望向席临川,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道黑暗料理。

    ——片刻后的事实证明,它确实是的。

    一碟饺子端上来,一共十五个,内里的馅是什么尚且不知,总之单看外皮,就没有哪两个长得一样。

    “这都……有什么馅的?”她一壁轻抽着凉气一壁警惕地问道。

    席临川手里的筷子在案上一碰磕齐,伸手去夹饺子,口中道:“不知道啊。”

    “……”

    吃顿饭而已,何必搞得充满悬念……

    红衣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目送着那枚饺子进入他口中,见他嚼了两下,眉头倏皱。

    “……嗯?”她好奇地看着他,目睹他俊朗的面容青一阵白一阵地挣扎了好久,才终于能开口断断续续地跟她解释:“好像是……羊肉。”

    “嗯……”

    “肉馅里……可能有苦瓜汁。”

    “……”

    “还……辣……”

    红衣听得都快替他哭了,这真是黑暗料理!

    心情如同小时候挑战各种奇奇怪怪的小零食一样,一边被虐得不行、一边又好奇地想知道下一个是什么味道,要紧的不是最后吃到的东西,而是知道结果前心跳不已的过程……

    二人你一个我一个地尝着,均乐得全神贯注地看对方吃后的反应。气氛不知不觉中轻松下来,连素来见了席临川就“心理防线自动提高到最高值”的红衣一时都把其他事忘得干净,被席临川吃饺子吃到眼眶泛红的样子惹得伏案捶桌猛笑。

    席临川口中感觉复杂之余,心头稍稍一笑,大是欣慰。

    这种轻松在他们吃完晚餐走出面馆后,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去。

    知道红衣对这条小巷感兴趣,席临川便没有直接折回西市,而是径自往巷子深处走去。走走停停间,红衣东张西望的,还真见着不少有趣的东西。

    穿越的日子不短了,但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去年元宵时尚无自由,她甚至不知灯会这般热闹。

    以后要常出来走走。

    席临川则在逛了一阵子之后微蹙了眉头。

    她是沿街买了些东西的。从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到花生酥糖,但每次都掏钱极快。常常是她挑好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很自然地把钱付了。

    ——真是没见过这种姑娘。

    无论是他上一世所认识的红衣还是相熟的长阳贵女们,比如谨淑翁主,偶尔同游时若碰上喜欢的东西,素来都是男人付钱的,她们很习惯,他们亦很习惯。

    可看看眼前这位……

    她好像也很习惯自己做的事,付钱时眉眼弯弯的向摊主道声“新年大吉”,全然不在意他在旁边觉得别扭,似乎一切就该是这样。

    直弄得他觉得有没有他都一样,她自己也能逛得很开心。

    他睇着她欲言又止,虽然心中大感不适应,又不想为这种事理论一番扰了她的兴致,闷闷地看着,在她认真挑选荷包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卖香囊的摊位上。

    .

    被人碰了碰肩头,红衣回过头去,看到席临川面无表情地递了个香囊过来,话音微沉:“上元贺礼。”

    “……多谢。”她一边接过一边道谢,托在手里看了看,柔柔的香味萦绕开来。

    这香囊是淡蓝色的底,绣着几朵浅金色的花,底下的流苏穗子是暖暖的淡粉,红衣看来看去都觉得……

    太嫩气了吧?!

    这明显不能是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喜好,红衣知他大抵是猜着女儿家的心思挑的,心里一声哑笑。

    席临川忐忑不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微蹙着眉不禁紧张更甚,少顷,却见她眉眼一弯,抬眸道了句:“好精巧。”

    猛松口气!

    他素不喜欢应酬之事,挑礼物一类更觉头疼,偶有不得不备礼的时候,向来都是齐伯去办。

    今天忽然觉得……亲自挑完等对方反应的过程,还挺有意思的!

    他回思着她方才笑靥接着往前走,走神一会儿,被人伸手一挡。

    他停下脚步低眼看过去,红衣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他。

    墨绿色的荷包,绣着简单的竹纹,坠着褐色的流苏。

    “上元贺礼。”她诚恳道,明眸微含笑意。

    席临川接过时心绪有点复杂——虽则见她送他东西有点惊喜,但仔细想想,怎的“礼尚往来”的客套意思这么重呢?!

    掩着心思道了句“多谢”,席临川低眼仔细看了看那荷包:还挺好看的。

    .

    席临川也说不清这上元节是过得合心还是不合心。

    似乎鼓足勇气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但又仍觉得少点什么。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颇是无奈,有生……不,两生以来头一回体会到,简直觉得新奇!

    相比之下,红衣的心情反倒平静些。

    虽是在听绿袖说完他似有“意思”之后就难免不安,但单论上元那日的事,她自认做得还是有礼有节的!

    该还的礼还了、该道的谢道了,不管席临川明没明白她的意思,总之她是没欠他什么。

    于是心中坦荡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自元月十六开始,竹韵馆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头一晚观过歌舞的显贵们就算不会主动议论,也难保有未能前来的友人询问,前夜的“盛景”一传十、十传百,其间还难免有点添油加醋。

    没能看到那舞的人们就更向往,暗自忖度着,必要寻个机会看个究竟。

    任 由城里将此话题沸沸扬扬地讨论了三日,元月十九,谨淑翁主从容不迫地把竹韵馆日后的规矩公诸于世了:如上元一般的大型舞蹈一季度一次,同样只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