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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由自主地发着抖看向侧后的屏风。

    席临川微凛,睇一睇他的神色,提步向那屏风走去。

    正听得心悸的红衣抬眼间一惊,吓得向后一退,便见他愈显沉郁:“你干什么?”

    “我……”她心虚了一阵子,调整一番心态,迎上他的目光,“我想知道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

    席临川眉头轻挑:“朝中的事和你无关。”

    “那将军为什么要送我走呢?”

    顿时沉寂。

    “而且还要假装早就休了我?”红衣哑笑着望着他,不理会他脸上毫无掩饰的怒色,静一静,道,“将军舍命救过我,但我不能次次让将军舍命去救——到底出了什么事,既是关于我的,将军何不直接告诉我?该我担着的,我自己担着。”

    席临川短喟一声,未同她多言,挥手吩咐齐伯去照办。

    “齐伯!”红衣扬音喝住他,目光挪回席临川面上,敛去笑容,严肃郑重,“我会试着说服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让自己跟了将军,不止是因将军舍命救过我,是因为我以为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稍一愣。

    “将军不顾议论为缕词争辩、与何庆对决、允许我继续在竹韵馆做事……我以为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

    她上前一步,双臂微微颤着,抬手搭在他腰上。他不禁一悚,讶然望向她,见她笑意吟吟:“将军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娶妻?不论是娶我还是娶哪位贵女,将军从来没想过?”

    “怎会……”他立刻驳道,慌张中不解她为何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他当然想娶她,补她一场让长阳城瞩目的昏礼、把席府交给她打理、听人说“骠骑将军的夫人一舞惊四座”、然后再给府里添几个男孩女孩……

    各样的情况他都想过,越想就越渴望实现,所以才越加步步小心地护她周全。

    “那将军听我说……”红衣竭力维持着心里好不容易抓住的平静,蕴起温缓的笑容,一字字地轻言道,“妻室不是被男人养在府里的金丝雀,夫妻也不是单纯的‘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若夫妻不能共进退,那……结婚和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没差别了。”

    他胸中滞住,隐存惊意地睇着她,突然觉得她和平常不太一样了……

    明明仍是那个娇小的姑娘,额头才到他的胸口,让他觉得他就该护她万全才对……此时却反过来在他心中添了一份力量。闷了许久的压力突然轻了一半,他凝视着她长缓出一口气:“你……”

    “我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也相信将军素来坦荡。”她认真地说着,明眸一眨之后有些破功,有点恢复成了平日里常见的“呆愣”。

    闷声想一想,红衣贝齿一咬:“所以,‘头上三尺有神明’‘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嗯……‘身正不怕影子斜’。将军不能说出了什么事,我就不问。但我要留在府里,看着将军把这难关渡过去。”

    红衣说着将手挪到他肩上,踮起脚尖,稍往前一倾,心中矛盾一番,还是忍不住往侧旁挪了些……

    柔软的薄唇轻触在他侧脸上,只是短短一瞬就马上移开了。

    席临川很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木然地看向她,见她满面通红,死死低着头朝自己一福:“我回去休息了!”

    ☆、第93章 蛛丝

    她居然……主动亲了席临川!

    啊啊啊为什么会主动亲席临川!

    ——红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趴在榻上、头闷在枕头下面,心情十分悲痛。

    虽然屋中并无旁人,连小萄都被她轰了出去,也还是觉得说不出的窘迫羞赧尴尬!

    细一想方才的场面便脸上一阵热,红衣捂在枕头底下快要哭出来,却又欲哭无泪。垂在榻边的双腿蹬来蹬去,却是怎么蹬都还是无法缓解这份不自在。

    席临川则被她那举动弄得在书房中懵了好一会儿,又在书房里回味着闷声踱了几圈,而后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料理该料理的事情。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失望。

    彼时是下午,他谨慎地思考着可行的法子,叫了禁军都尉府的官员来吩咐了几件事,而后看看已然全黑的天色——虽则是寒冬腊月故而天黑得早,但也差不多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下意识地抬手在自己侧脸上她吻过的地方一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又强放下手。尴尬地四下看看,好在没有别人,仍是刻意地轻咳一声将面色缓成一脸严肃,而后推开书房的门,往红衣住的维祯苑去。

    最合红衣心思的那个婢子小萄才十三岁,个头也比红衣还要矮些。他到时,见小萄在侧边的厢房中,窗户全开,她伏在窗沿上发着愣朝正屋张望着。

    席临川眉头微蹙,上前信手一敲木窗:“看什么呢?”

    “……公子。”小萄微惊,连忙站起来,走到门边朝他一福,回说,“娘子不让奴婢进去……把自己闷在里面,半天了。”

    席临川一愣,走到红衣房门前一推门,果然是闩着。

    刚要叫她开门,又忍住了。席临川四下看看,遂转身进了小萄房里。

    四处环视一圈,席临川拿了案上切水果的小刀,重新回到红衣门前,将刀刃从门缝顺进去,向上一挑……

    门闩砸地“咣”地一响,红衣一嚇,忙拨开枕头坐起来看。

    定睛之处,席临川正捡起门闩搁到一边,挑眉看看她:“干什么自己闷在屋里?走,用膳去。”

    红衣抱着枕头,怨念地看着他,脑子里重复着一句:我自己吃就好了,现在可不想看到你了。

    兀自念叨了半天,却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放下枕头起身往外走,绝口不提自己闷在房里的原因,深吸一口气,装得跟没事一样。

    .

    其实他们鲜少这样一同用膳,在去珺山之前没有,在珺山他重伤的期间多是她喂他、然后回房吃自己的,是以目下他专程邀她一起吃晚餐,席间多有点尴尬。

    主要是没什么话说。席临川满腹政事,连吃东西都食而无味,更别说分心出来找话题逗她;红衣则因自己下午主动垫脚尖“啄”了他而仍存窘迫,抬眼一再打量他,也不吭声。

    互相夹菜倒是都很勤快,你给我夹个虾仁、我给你添个鸡丁,一顿饭吃得也莫名“默契”。

    见他一声不响地伸手把她爱吃的一碟酥皮点心换到了她面前,红衣咬着筷子想了想,站起身拿起他的碗盛汤。

    门声微响,二人同看过去,齐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有禁军急着求见,我让他们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