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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地想让自己起身。

    这起床起得……也算“剧情丰富”了。

    待得他下朝回来,她也每天都是一样的情况。

    眉眼带笑地向长公主和大将军施礼告退,姿势规范仪态端庄,用长公主私底下跟席临川说的话,那便是“没想到,还真是个将军夫人的样子”。

    然后……

    在他们的府门阖上后,红衣就瞬间垮了。

    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一栽,满是委屈地三句话里绝对有一句“好困啊……”

    席临川就半扶半抱地把她弄上马车去,再看着她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

    第三日,自清晨起又是这般的过程,待得二人回到府门口时,车帘揭开,却是齐伯亲自等在外头。

    他禀说:“少公子醒了。”

    席临川目光一亮,怀中的红衣也立刻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笑道:“太好了……”

    “在下跟少公子说了说这几日的事,他非得追问是谁下的毒,在下就如实告诉他还在审小萄。”齐伯说着,面色犹豫起来,观察着二人的神情续道,“然后他说他想四处走走,后来……去了南雁苑的正屋,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一直急等着见公子。”

    南雁苑?

    那是红衣的住处。

    红衣微锁眉头。虽则她本来就是待在广和苑的时间更多,自那天之后的这三日,更是一直和席临川在一起。但那天的家宴却是在南雁苑设的……他看见了什么?

    二人一同入府,席临川面容沉肃,睡了一路的红衣精神也好了些,看上去皆是肃穆的样子。

    推门进了南雁苑正屋,目光一抬就见席焕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紧阖的窗户,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得门响,他蓦地回过头来,拱手一揖:“兄长、嫂嫂。”

    二人皆一怔。

    这是他头一回叫席临川“兄长”,席临川迟疑着应了一声,温声道:“如何了?”

    “没事了”席焕颔首,歉然道,“感觉就像睡了很长一觉,什么不适都没有,倒是听说……让兄长和嫂嫂担心了。”

    “无妨。”席临川略一笑,舒了口气,问他,“找我何事?”

    “兄长您看……”他向侧旁稍退了半步,让出了原被他挡在身后的一方矮柜。席临川与红衣走近了,他咧嘴一笑,又说,“我问了,那天家宴时,备好而未呈上的菜会先放在这里。”

    席临川一点头:“这我知道。”

    “嗯……托盘大概这么大。”席焕一边说,一边伸手在矮柜上放了个方形,又续言,“如是兄长和嫂嫂各一份的,就在同一个托盘里,左边一盏、右边一盏。”

    他又点头:“这我也知道。”

    席焕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案桌:“那天兄长坐在右边、嫂嫂坐在左边。而放在这里的汤,婢子端起后因需转个身,便是左边的给兄长的、右边的给嫂嫂的。”

    “……”二人听得同时不解起来,红衣挑眉,迎上他那和席临川故意吊人胃口时如出一辙的笑容,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

    “嫂嫂看这里。”席焕一边说一边稍欠下身,手探向身边的窗子,伸到窗棂一处叶片图案背后。

    红衣依言凑过去一看,乍见那背后的窗纸破了个洞。

    “这地方刚好正对着暂放嫂嫂汤盅的位置。”他说着,手指在木叶背后轻一沾,伸到席临川面前,“我觉得这白色的粉末可能是那毒药的药粉,兄长如是方便,请御医来验一验?”

    ☆、第147章 失踪

    ????席临川便找了御医来验那药粉的残迹,御医仍是验出里面有蜡瓣花,确是导致席焕中毒的药无疑。

    走出南雁苑,红衣蹙着眉头想了半晌,抬头问席临川:“夫君觉得如何?”

    “我们冤枉小萄了。”他道。语中微顿,又说,“席焕么……刚才突然改口叫我‘兄长’了。”

    红衣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席临川轻挑眉头,却未再多说什么。心下止不住生了一个有点可怕的念头,担心席焕是不是还是被换了魂。

    诚然,也可能有另一个解释——那便是并无这么多弯弯绕绕,席焕只是因为得知他们对他的担忧,是以一下子在心中拉近了关系,故而改了口。

    不想也知小萄这三日过得艰难。

    红衣没有让她来见自己,只吩咐下人送她回房,等了一刻工夫,听婢子禀说郎中已离开,才去看了她。

    虽然她那日着意说了一句不伤她性命,但既是“问话”,受伤还是难免的。推门便见趴在榻上的小萄脸颊肿着,听得门响睁开眼来,望见红衣,怔怔地向里缩了缩。

    “那个……”红衣在离床榻尚有三五步时就停了脚,愧疚到尴尬,“对不起,我那天……我……”

    不知道该怎么道这歉,她僵了一会儿,踌躇着又向前了几步,见小萄没有反应,才在榻边坐了下来,喃喃道:“我只是觉得那汤是你端来的所以……今天才知是从窗外下的毒,也听齐伯说了,连问了三日,你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很抱歉。”

    “娘子……”小萄的声音轻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天,奴婢听到您特意问了御医,公子的汤中有毒无毒……御医说没有,然后您说、您说如是赫契人,不会只害您一个——但您为什么觉得奴婢会有意害您?”

    红衣冷吸了一口凉气,被她微红的明眸逼得心虚。

    “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奴婢倾慕公子,所以才……”小萄直言说了出来,嗓中笑音嘶哑,“奴婢是倾慕公子,可是……可是奴婢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红衣喉中噎住,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心慌不已:“我没有那个意思。”

    “奴婢知道您对公子有多要紧,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小萄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看一看红衣紧皱的眉头,静下声来,踟蹰了良久,问她,“奴婢还……能不能留在席府了?”

    红衣轻讶,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她,怔了一会儿,点头道:“自然。我……没想过因为这个赶你走。”

    小萄轻轻地松了口气,又静一会儿,有所不放心地又说:“娘子如是……嫌奴婢在跟前碍眼,让奴婢去做别的就是,奴婢也不会擅自去见公子的。只要能留在席府,怎样都好。”

    只要能留在席府,怎样都好……

    这不是小萄头一次表露出这样的执著,红衣也不是头一次为她这般执著而觉得讶异。为小萄盖好被子,她便起身离开了。一连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