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傻子的就骂我是挨千刀的狐狸精。”
“狐狸精哪有你道行高。”猴哥回了一句。
“也是。”白晶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美滋滋的了。
第113章
晚饭我们的主食是面卷子和白米饭, 用来下饭的是一道粉汤,里面有木耳、嫩笋、豆腐、面筋和青菜, 勾了芡,喝起来十分润滑味鲜,把本来许久没得到款待的胃照顾的熨帖极了。
第二天的时候, 我破天荒的有些起晚了。
长途跋涉后的热水澡加上松软的床铺,真是让人堕落的大杀器。
这个理由我认为十分正当,但发现我是唯一一个起晚的之后,我还是免不了自我检讨一番。
自制力太差!
我们在这里住了近十天, 总算把灭法国的情况基本摸清了。
灭法国一开始也不是灭法的, 甚至, 这里曾经还是一个颇为虔诚的国家,因为距离天竺乃至西天不远, 上上一任国王还派人去西天求经,花费了国库半年的积蓄, 取回了真经之后全国推广, 效果怎样暂且不说,但国王本人却是非常虔诚的。然后没多久,上上一任国王gameover,上一任国王继任,他继承了老爹的狂热,对僧人的优待进一步扩大,弄得国家财政都有些吃力,好在他也算是勤政不好女色, 唯一一点爱好都花在佛教身上了,除了这一点,让人也说不出他其他不好来。在他任上,国内的僧人数量有了极大的进步,等他驾崩之后,上位的就是现任国王了。
按理说,这位国王被祖父和父亲熏陶过,即使没成为一个狂热的佛教徒,但天然的好感度肯定不低,没想到,他物极必反,因为有僧人对他无礼不敬,就直接发下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僧人。
人家还不是随便说着吓唬人的,而是身体力行的在执行,短短两年,整个国家风气一下子扭转过来,他当年许下的一万之数也只差六个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差我们六个。
要说这国王是个不孝子,专门跟自己父祖过不去吧,这个结论有些偏颇。尽管他把父祖的积累都推翻打碎了,但他并不是昏君,一个地方如果商业发达,至少能证明这个国家是太平的,而王城上方祥和的气象也证明,这是个明君。
很难说这种气象是怎么形成的,但是,它却可以真实反映出一个国家的现状。好,那就祥云笼罩;不好,被妖怪影响的,那种不详的黑云也是遮掩不住的。
虽然我听说国王是因为有僧人说他坏话而怒而杀僧以后,一开始觉得那个说他坏话的僧人也是西天指派,国王就像曾经的乌鸡国国王那样,嗯,能够成就个罗汉金身之类的,然后被西天派来的人给考验了。可以想到他立下罗天大愿杀僧还一直杀的很顺利,我就默默的给这个想法打了个叉。
当初说国王坏话的那个僧人肯定挂了,而如果那僧人是西天的,就凭那些小心眼,在觉得自己被冒犯之后,不可能不给灭法国动些手脚。
所以,这一切都出自国王主观意愿,他强硬的进行灭法,还成功了,不仅没引起西天的报复,还让观音来提醒我前路不可走。
唔,后面关于观音那一点也许是他的激将法,或者又是一种看我西行之心坚不坚定的考验,这点先不提,但他眼看着九千九百九十四个僧人被杀,我可不信这里面的僧人死前没有念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名字求救的。
关于西天信仰和信徒的关系,我总觉得有几分扭曲和矛盾。
在我这个功利主义者看来,信徒之所以会信仰,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处心灵的寄托之地,在遭遇现实中不如意的时候获得一份安慰;当然,在这个有神佛的地界,还可以求得庇佑,祈求风调雨顺,这几乎是农耕国家的命脉了。不过因为后者所求而产生的信仰也不算牢靠,就像乌鸡国和车迟国,佛教不给力,那就换道教,还一点的就把原来信奉的佛教放在一边,报复心重一点的,车迟国的那些和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其中虽然有那三个大仙的功劳,但最终下命的,还是国王。
而那些神佛是如何对待信徒的呢?
没人指望神佛会把信徒当做衣食父母,尽管他们提供信仰香火和供奉,神佛之所以是神佛,就代表了他们的层次更高一层。但在我看来,偶尔的施手照顾却是必须的,神佛可以不理会每一个人的请求,这要求太高了,我都觉得不现实,但近万人信徒集中一国被害,还不能让他们施舍一眼吗?
要知道,在现代,无论游行示威还是上访,大家都默认人多力量大的。
而现在灭法国发生的事,给我的感觉却是,信仰给了,香火给了,全身心都投入了我佛,而神佛就那样顺理成章的把他们当做了所有物,一枚棋子,一枚可以为接下来安排牺牲掉的棋子,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喜怒哀乐惧都不重要,只要能达成他们所信仰的神佛的目的。
也许今生灭,会得到来生福?
“不是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吗?”白晶晶意外的通透,“师父你之所以会觉得不平,是因为你还把自己当做普通信徒,觉得自己被辜负了,无力反抗,尽管你是金蝉子长老转世。”她一边吃着瓜,一边和我说,“但如果你成就了神佛,所看到的层次有不同,也就不会想这么多了。我见过一个山中猎户,他有一条好猎犬,为他猎了许多猎物,他平日里也特别爱惜它。但有一天,那条猎犬追猎物的时候一脚踏入了一个窄沟,别断了一条腿,那猎户看了之后,发现即使腿伤养好了,那猎犬也不能再为他捕猎了,就直接杀死了猎犬,美美的吃了一顿肉。而他家中还有别的猎犬,他依然可以每日上山,靠新的猎犬为他捕猎。”
“我讨厌你说的这个故事。”我说。
“事实如此,师父你也别太自扰了。”白晶晶用丝帕一点一点的拭着嘴角,“这些规律,我们身处其中,其实早就习惯了。有本事的生,没本事的死,如果投靠了一方人物,兴许可以得到靠山,但却少了自由。狮驼岭那事,师父虽然吃了个大亏,可我还是要说,那让师父,甚至师兄们吃亏的大妖,你没看到,见到主人的时候被骂一声孽畜,就乖顺的不得了。在我看来,还不如死了呢。”
我看着白晶晶头上被她改造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禁箍,心里忽然有些发沉。
“这些年,你怨过我吗?”我问。
“什么?”白晶晶一愣,看着我有些茫然。
我指了指白晶晶头上的禁箍,“要是没有这个,你也未必会受制于我,离开本来生活的地方,向西方一路颠沛流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白晶晶摸了摸头上的禁箍,“这些年我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