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过上一个月便要秋凉了,便开了小私库取了一匹枣红,一匹靛蓝的上等蜀锦,准备过些日子去干爹,干娘家走动时送上。
晚上等众人吃过晚饭,木柔桑便拉了木槿之避开其他人商量这建学堂一事。
木槿之沉吟片刻方道:“干爹下课后已支会过我此事,他一心是为了我俩打算着,咱家中现在有多少银子?”
他不管家,一向是木柔桑管着的,她立刻笑道:“咱家中除去开销刚好还有九千五百六十三两银子。”
木槿之道:“是了,买院子花了不少银子,还有平时的人情往来,自家的花销,为什么赚得越多,我俩花的银子也越来越多了。”
他有些想不透这个问题,他记得两兄妹刚开始过好日子那一年,两个人才花了几十两银子。
木柔桑不在意地道:“家里人多了呗,下人们的月例银子,四季衣裳逢年过节的打赏,还有各家走礼回礼,来来往往的人情,今年赶上了月娥姐出嫁,村长爷爷五十大寿,翠花姐出嫁,对了,椿树哥也要今年年底成亲了,这些银钱都是要单独划出来的,他说的是三十里外二婶子的远房侄女,那家就只有一个女儿,没有旁的兄弟,二婶子也打听过了,手脚是个伶俐的,便做主把这事给定了。”
☆、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木槿之吃惊地问:“这是几时的事儿?”也不能怪他,因刘大儒快要走了,安排给他的功课越来越重,天天要挑灯到三更才睡,早上又是五更便已梳洗完毕前往私塾。
木柔桑笑道:“就是今儿的事,哥哥整日里忙着温书自是没空闲管这些。”
他接着道:“妹妹这个秋天怕是有得忙了,听先生说杨子轩十成能中个秀才。”
“他的学问有这么好?”她惊呼出声。
木槿之笑道:“可不,先生说了,他自个儿头脑聪明又好学,再上是侯府出身不比旁人,只要学问好一点便能过的,不似寒门学子那般艰难。”他现在与杨子轩可是哥俩好,就差好到没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木柔桑想了想觉得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官|场混的哪个没有一般关系牵扯。
“即如此,得好生备份礼了,算算日子他走了也有十来天了,如今也应该到京城了。”
木槿之安慰她:“妹妹不必担心,这往京城的官道,他是走熟了的,他也是不想回侯府才拖到这个时候,等他回了府不出两日便要参加考试了。”
两兄妹现在与杨子轩同仇敌忾,很是不喜欢那个坏心眼的侯夫人。
他突然伸手拍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最重要的一件给忘了,若是魏大哥中了举子,干爹与干娘便要在今年年底给两人完婚。”
木柔桑急道:“哎哟,怎地如此急呢,我都还没有开始为桂芝姐准备添妆的事,少不得要跑趟州府才行,这县城里的花式儿有些太土气了,桂芝姐用的首饰都是精致的。”
见木柔桑急得快上火了,忙摇手道:“也就是今儿干娘私下里给我透了个底儿,你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干娘也真是的,不早点透露一下消息,我也好提前准备物什。”
木槿之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妹妹别急,首饰咱们就在县城打吧,上次你给凤娥姐添妆的那对珍珠金如意簪就很不错,哥哥去年不是从襄州带了些东西回来吗?我记得里面有一对前朝的三彩莲子花瓶,拿来一对儿来添妆,再挑上几匹上等的云锦与蜀锦,再打上几套头面。”
木柔桑心中记下木槿之所言的东西,又道:“哥哥先前问家里有多少银子可是想买什么东西?”
木槿之笑道:“你我兄妹二人年幼便能挣下如此家当实属不易,亏得村人细心关照我等才能安然存活于世,现下家中有不少银两,何不拿出些来资助修建学堂。”
木柔桑拍掌笑道:“哥哥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原本今晚上便是找哥哥商量此事。”
木槿之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哦,妹妹可有啥好想法。”对于自己这辈子唯一最亲的人,他是只会捧在手心里疼宠着。
她嫣然一笑,道:“我今儿问过村长爷爷了,咱村东头最边上不是有一块砂石地吗?那处地种庄稼是不成的。
他说了,拿来建学堂还是可以的,我就琢磨着咱们家出银子买来青砖建个大学堂,旁地村里要是想来上学就交学费,这样可以减轻村人的负担,如今瞧着光景越发好了,却不知往后过几十年再看又是何光景,便想着建个大点的,到时说不得也能赚些维修学堂的费用也是好的。”
木槿之算了一下笑道:“你这一年与杨子轩走得近,连他的那些弯弯绕绕都学了不少。”
木柔桑眨眨水灵灵的大杏眼,笑道:“哥哥还不是一样吗?”其实她很乐意看到木槿之处事越来越周全。
学了这个傍身也是好的,出门在外也能少被人算计些,有什么不好呢!
木槿之溺爱的摸摸木柔桑的包包头道:“你呀,越发调皮了。”
他心中却是喜爱的紧,如此结实开朗的妹妹,比起以前瘦得皮包骨的样儿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然后才缓缓地道来:“你的这个法子很不错,咱回头找村长爷爷再商量一下,也不能光叫我们出力,村里不比前年光景,大家口袋里可是有些余粮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可以想想村民们干劲十足样子。
况且,他却不是说假话,村里的人现在不但一个个红光满面吃饱穿暖,好些家的屋子都翻了青砖房,虽不似木家这样大气的宅院落,也没有琉璃瓦顶,在别的村里却也是肥得流油,家里的娃子们更是不愁婚嫁,早早的就有人上门打听了。
不过,却没有人敢来打扰木柔桑两兄妹,村民们把这两个财神宝贝得紧,哪能容人轻易诓了去,村长爷爷更是每天笑眯眯地叼着旱烟杆子到处转转,一天笑到晚。
木柔桑深以为然,点头称赞:“我看不如叫村人多出些力气,那块砂石地还得整平铺上青石砖,还有学堂要用的桌椅,村里出木头,也得有人去砍伐,还要有人把桌椅都做好,还要准备给先生们住的院子,哥,即然是咱家出大头,那可不可以请个女西席啊。”
木槿之有些不解:“为何?自古没有女子进学堂的。”
木柔桑挥挥手浑不在意地道:“哥,咱这是乡下,咱村的女孩子多识些字,这言谈举止就与旁村的不一样了,走到哪儿都能为是小山村而自豪。”
木槿之沉吟了一下道:“也行,左右不过是识些字,又不需要做什么文章学问之类,请个西席教导礼仪规矩也是有必要的。”
木柔桑伸手抚额,她不过是想叫小姑娘们识得些字,将来不被人诓了去,要说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