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子十分豪迈地拍得自己胸前波澜壮阔。
木柔桑默默伸手擦了一把额前的冷汗,笑道:“如此多谢朱大婶子了。”
朱家与村长只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赶回家去,田里还有许多活计等着安排,实在是耽搁不起。
木槿之一行人安定下来,正式踏入辛苦求学的道路,木柔桑随之也闲下来了。
每每不过是于后花园里的教授木凤钗刺绣,原本十分忙碌地她一时闲下来顿生无聊之感。
“主子,要不咱们去街上逛逛?”
在木柔桑再一次趴在扶手栏杆处发呆时,活泼的春意提议她出出走走。
木柔桑回头问春染:“李伢侩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春染摇摇头:“回主子话,他手上有是有些铺子,可是位置都不太理想。”还不是因为木柔桑的要求太高了。
木柔桑伸手摸摸头发感叹:“一铺难求啊!”
春意不解的问:“主子,前阵子不是主街上有个好铺子出售吗?”
木柔桑翻翻白眼道:“你也看到那铺子,左右前后,不是卖字画,就是书屋,要不就是卖文房四宝的,哪家会去那里买米或买布。”
春染笑着安慰:“是,这买铺子还要看适合做什么,要我说,那间铺子最适合做茶馆,偏生那老板非得弄个吃食小店在那里。”
木柔桑斜睨她一眼,打趣道:“你到是个明白人。”
她团扇轻摇,园子里的小荷小蜻蜓俏立,风中带来五月的花香,还有青涩的果子味:“过段时间桃子该熟了。”不知杨子轩在京城可还安好,自去年泡菜之事了,云中无人寄锦书来。
春染知道木柔桑是牵挂杨少爷了:“姑娘,不若咱们去街上看看,听说今日有不少京城里犯了事的家眷下人发到这边来卖了。”
“哦?还有此事?”木柔桑乍闻这等事,突然觉得原来也可以离自己这般近。
春意抢着说道:“可不是,听说还是个大官犯了事,主家流放的被流放,砍头的被砍头了,剩下的就全运到南边来发卖了,听说咱县城里也来了一部分。”
木柔桑来了兴趣:“你们听谁说的?”
“研墨!”“拾书!”
“呃!”
原本坐一旁认真绣花的木凤钗笑弯了腰:“闹了半天,原来就只有堂姐一人不知道了。”
“好啊,你们这些小蹄子,原来一个两个都知道,就把我当成耳背了。”
木柔桑手握团扇去挠她们的痒痒,水边亭下的锦鲤听到悦耳的笑铃声,忍不住蹦出来探个究竟。
几个戏闹一阵,春染帮木柔桑整理衣裳,她对一旁帮忙收拾珠钗的春意道:“你去趟前院,叫轿夫们把轿子准备好,咱们去人市上瞧热闹去。”
像罪官的家眷多数是被贬为官妓,而被发卖的是下人。
“堂姐,我也要去!”木凤钗扔下手中的女红扑到她身上。
木柔桑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好,咱们一起去。”
她也是存叫木凤钗学习掌家之事:“凤钗,你也不少了,女红做的不错了,往后得了空闲跟我学着管家。”
她又对春染说:“回头先把家中管理下人的帐册给她,凤钗,这几年你也学了不少字,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不是懂得琴棋书画,而是要学会如何管家理事,如何令下人能服从你的安排。”
木凤钗觉得今天自家堂姐说的事十分重要,至于有多重要她却说不上来。
不时,春意已经安排了轿子,来请木柔桑两姐妹去前院侧门处。
“走吧!”木柔桑拉起木凤钗同行:“咱们去挑些小姑娘回来。”
即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不得规矩应该学得不错。
☆、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
木凤钗一边随行一边问:“为什么还要买人,家中不是已有许多人了吗?”
木柔桑突然神秘一笑:“凤钗,咱们要为发财准备了。”
木凤钗突然想起木柔桑以前讲过的:“堂姐,我们可是要开绣坊了?可是我手上的银钱不凑手啊!”这可是难住她了。
春染在后面笑道:“三姑娘不必担心,咱姑娘的铺子还不知在何方呢!”
“你也忒性急了些,回头多做一幅帷幔交上来。”木柔桑摇头笑说。
木凤笑乐呵呵脆声回应:“是,堂姐。”
两人乘了轿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人市,县里的人市不是天天都开,一般都是去官伢行去买人,只有买犯官家的下人时才去人市。
木柔桑来的时候,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轿子了,看来有许多人听到风声特意赶来的,古代人对京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打心底儿带着一份崇敬心理。
“姑娘,今天来人可真多。”春染在窗外小声道。
轿子都是打横了放的,就是为了方便轿内人能更清楚的看清台上的货物,准确的说是人,被发卖的下人。
木柔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咱们看看吧,有合适的就买,没合适的便不买。”她也不急于一时,人还是要选老实听话的好。
果然来了不少富家子抢人,那些十四岁往上的女孩子最快被卖掉,剩下的要么老要么小。
春意有些耐不住了,急道:“姑娘,咱们不是来买人的吗?”
她眼看着那些模样儿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心中不勉暗急。
木柔桑用团扇遮面,挑起轿帘笑道:“你猴急个什么劲,咱们是买人,可不是为了买好看的,是要买实用的。”
她伸出另一只手拍拍挤在自己怀中的木凤钗:“可懂了?”
没想到木凤钗的回答叫她大吃一惊:“懂,就像以前的李寡妇和后来的菊花,那小眼神一点都不安份,那次随我娘回来,一双眼神到处戳,还向我偷偷打听,我家哪来的银子买田。”
木柔桑按住心思细问:“你可告诉她了?”
木凤钗不高兴地嘟起小嘴:“堂姐,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笨吗?”
“呃!”木柔桑一时呆住无词以对。
这时,官家的人贩子又牵了一串小萝卜头上来,介绍了一下这些人的长处,结果只有几位夫人点了几个机伶的,会伺候人的。
木柔桑小声对春染说:“你去跟旺贵叔说一下,叫他去买下左边第三个,第六个,右边第一个,第四,第五个。”
春染应答后转身去找旺贵,春意站在轿窗边问她:“姑娘,为何要这几个?”
她觉得这几个除了长得清秀点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木柔桑没好气的伸出玉指轻戳她脑门子:“你呀,刚才那人贩子可是说了,这几个是针线房里的学徒。”
于别家而言是无大用,学徒不过是懂些基本的针法,有的甚至才学了一点皮毛。
“而且,去针线房当学徒的必是心灵手巧之辈,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