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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备好马车,又请了苏瑞睿上了马车到了河边登舟准备回襄阳。

    不想一阵铁骑声惊动了他,忙命人前去察探,不多时樊应德便接到了一个消息,一边想着怎么回禀,一边进了船舱。

    苏瑞睿见他神色匆匆便知有不妥,遂问道:“何事?”声音清冷得叫樊应德打了个激灵。

    “主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木姑娘她......”

    “她怎么了?”他一个箭步窜上去,揪住樊应德的衣襟,眼中怒火丛生。

    “咳,咳,咳,主,主子,放手啊,木姑娘,她,她病了!”

    樊应德感觉衣襟一松,他就犹如那上岸的鱼蹦达回了水里,大口喘着气,心下暗道: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苏瑞睿并没有冲动地要奔去左府,只是背着手望向窗外的河水出神,那背影看起来很孤寂、落寞,看得一旁的樊应德疼得只捂住心口。

    最终只闻他叹息一声:“可有请大夫?”

    “传话的人说了,柳姑姑在木姑娘身边伺候着,主子,你只管放心便是。”

    柳姑姑原是伺候过先皇后,后又随过贵妃的,更是懂得些医理,原本贵妃是不舍的,到底架不过苏瑞睿这个儿子求情,还是放她出了宫。

    “唉,她非得这么拧着性子?还自个儿不爱惜身体。”他想去瞧瞧她也好安心。

    樊应德忙道:“主子还请再三思一番,天已经微亮了,这楼船不适合再停下去,怕时间长了会被锦王爷那边发现,更何况主子已在蜀州城耽搁太久了。”

    各地番王不得擅离番地,若被锦王爷发现禀了当今圣上,只怕襄州要赤血千里了。

    他的话成功拉住了苏瑞睿的脚步,樊应德见了又忙道:“主子,木姑娘只是偶感风寒,再服几帖药便会好了。”

    苏瑞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忍要去木柔桑身边的冲动,说道:“打发人捡些上好的药材才与把玩的物什送去,吩咐船夫启船,准备回襄州!”

    他却不知军机尚不能延误,可感情同样如此,有些缘份若不及时抓住,便会擦肩而过,只有日后追悔莫及......

    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智,苏瑞睿尚能克制住自己心里的牵挂,木柔桑却因病倒这性子也越发牛心左怪了,明知去空间里养上段时日便能痊愈,偏生拧着性就是不肯吃药,弄得丫头们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说歹说才喝上几口。

    偏偏她也是个心事重的越发矫情了,每每醒一回又悄悄哭一回,只觉得在这朝代纵有空间在手却也诸事艰难,不似现代时那般随心所欲。

    又因她自个儿失恋了,便越发觉得难在大周朝找到个合心意的男子,不说只娶她一个,就是看看木槿之这个亲哥哥,还不是在左老夫人及众长辈的施压下,不得不收下冬雪这个长辈所赐的通房丫头。

    因木柔桑生病,左府也少了许多笑声,左老夫人更是因操心,也是气色不大好,时常只能歪在罗汉床上懒得动,只是每每必去木柔桑房里瞧上两回。

    春染等人收了苏瑞睿派人送来的礼,因木柔桑的病猜是因他而起,几个大丫头也无心欣赏,索性也不回了木柔桑,直接登记在册,又入了小私库搁起来积灰尘。

    又过了几日雪停了,只是屋里的寒气反而比下雪时更重,这日春染几个便多生了一个碳盆子。

    木柔桑刚睡醒,心中又想起明年过完年便要嫁人的事,只觉得这么天真烂漫的年纪就要离家出门子,心中便堵得慌,正胡思乱想时,听到左人贤喊她的声音。

    “小表妹,小表哥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新鲜玩意儿。”

    左人贤与木槿之从外头披着斗篷进来,春景与春风忙上去帮忙脱下斗篷,又引了两人去火盆子边驱了寒,这才放两个进了内间,又自下去倒茶端点心不提。

    “妹妹可好些了?”

    木槿之本想天天拿了书本子守着她床边,也是想时常开解她,只是被木柔桑发了一顿火,赶去书房了。

    春染在后面跟着进来,回道:“姑娘身子比昨日还好些了,今日多吃了一勺参鸡汤,喜得老夫人多吃了半碗饭,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是我累到大家了。”

    木柔桑是个倔的,有时钻了牛角尖也不愿退出来。

    左人贤连连摆手:“小表妹快别这么说,受了风寒总要在床上养些时日的。”

    “你们今日怎约齐了过来?”木柔桑奇怪地问道。

    春意给两人奉上茶,说道:“是呢,昨儿听春杏姐姐说,二表少爷还得去聚什么楼。”

    “是聚贤楼,妹妹可记得,上次表弟提过的,说是今日有赛花会。”

    木槿之见她气色确实比以前好看些了,便又道:“等你身子好些了,咱们回小山村住上一发可好?”

    他始终认为,木柔桑是喜欢过小山村那种宁静的生活,衣食不缺,无忧无虑:“咱们还如从前一般,春看桃花,夏探荷,秋扫菊来,冬采梅,可是许久没过这种日子了。”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木柔桑想起了自家屋前的桃花林,一到春天满树都是沾满春水的桃花,还有自家的新添的鸡崽子们欢快的在树下蹦达。

    她一时心情也好上些许,话也多了些,便又问左人贤:“你今日不是去玩儿了么?怎地还没有出门,小心去晚了被人罚酒。”

    他一听伸手直拍自己脑门子:“啊,不提还差点给忘了今日刚到了聚贤楼,就看到有个外地赶来的秀才,又耍得一手好绝活,觉得这玩意儿甚是稀奇着呢!”

    木柔桑招来春染扶她坐起来,又问道:“你不会是把人家的东西诓了回来吧!”

    木槿之在一旁说道:“他不过是见妹妹成日待在房内,想要了来给你解解闷。”

    他这几日也去街上悄悄寻过,只是刚过完元宵节,那些卖稀奇古怪物的摊子都收了回家歇息去了。

    左人贤一脸的意色,越发觉得银子是个好东西,教导他的先生曾说银子是阿黄物,他原还真信了,自打与木槿之走得近后,越来越爱上这小东西了。

    略略想了一下,便回道:“我原就心中惦记着小表妹身子没大好,去那里吃杯酒也不过是应个景的事,正好瞧着他拿了那套玩意儿出来显摆,便央了他教会我,又使了些银子与他,他便也快活地收下了,只还问道,我还要不要,他家中可是有许多,原是他爷爷有这手艺。”

    木柔桑拿帕子捂嘴轻咳两下,浅笑道:“这可倒好,他原不过是拿出来给大家凑兴,没成想还发了一笔小财。”

    左人贤又道:“我也正好得了这宝贝拿来讨好小表妹。”

    木槿之心中有些气闷,这等好事怎么没叫他遇上,也好先左人贤一步拿来哄自家妹妹开心。

    便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