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在念叨呢,说是今儿雪下得大,你就躲在家中偷懒,都不过来陪她老人家了。”
木柔桑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含香见她眼儿红红,再瞧瞧后头几个也是一般模样,遂问道:“可是有人欺负少奶奶了?”
木柔桑委委屈屈地说道:“谁叫我是庶妻呢,便只能由着人家踩,唉,不提也罢。”
春意在后头却是忍不住了,跟个竹筒倒黄豆似的噼里啪啦一气儿全抖出来了,等她说完了,木柔桑这才摸了一把眼泪慢悠悠地说:“春意,闭嘴,不许胡说,传出去还不得说咱不会做人,连点银丝碳都不愿孝敬府里头。”
春景在一旁撇撇嘴,说道:“那大少奶奶说得到是真好听,难不成这府里连这点银子都掏不起,若掏不起便直说,少奶奶惯是个大方的,自是愿意孝敬府里,可她明白着的便想诓了少奶奶的物什去,却不肯掏一份银钱,照奴婢说,那银钱说不得是肥了她自个儿的荷包。”
木柔桑听了顿时秀眉倒立,喝斥道:“不许胡说,再不听吩咐,信不信我拿针绞了你的嘴儿!”
“三少奶奶,老太君请你进屋去说话。”暖香挑开帘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向她招手。
木柔桑忙微垂下眸,优雅的迈着小步进了屋内。
随着暖香进了东暖阁里,见到杨老太君正坐在罗汉床边,脚塌上正搁着个小熏笼,她正踩在熏笼上烤火,膝上正盖着木柔桑为她做的兔皮小锦被。
“见过祖母,这小锦被可还用着顺手?”她只字不提刚才在外头说的那些话。
杨老太君见她眼儿红红,抬头看向含香。
“你且先起来吧,暖香,看座,再给三少奶奶沏杯茶暖暖身子。”
含香把热共壶给了暖香,自己这才来到杨老太君身边,悄悄把刚才的事回了一遍。
☆、第390章
第三百九十章
“混帐东西,这些眼皮浅的东西,真是白糟塌了咱们侯府的这块招牌,我当年就不乐意娶了那贱人,偏生.......”杨老太君说到这儿便又住了嘴。
木柔桑听了一耳,心中估摸着怕那事又是老黄历了,只是杨老太君不欲再叫小辈们得知。
杨老太君觉得侯夫人是扫了她的脸面,怒道:“去,把夫人请来,她这个家是怎生当的?”
木柔桑赶紧拦住,劝道:“祖母,快些莫要气了,不过是些身外物,即然府里头想要,我便舍了那些胭脂水粉银子不要,便是送来府中也没关系的,只望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杨老太君叹气地拉过她的小手,说道:“我知你是个聪慧的,你虽嫁入侯府不过一月不到,却是个心思通透的,那银丝碳你只管往府中搬来,我自是不会叫你吃了亏,我也老了,留着这些家财也带不走,只是智儿的母亲是那个样儿,教出来的又是棵歪脖子树,真是令我放心不下。”
她招来含香说道:“去,把那个房契拿来!”
“祖母?!”木柔桑对杨老太君好是打了些小主意,不过是想借着陪她几年加重些亲情,好在分家里能公平些对待杨子轩。
杨老太君笑道:“很吃惊!是了,那点子小利你哪会看在眼中,眼看着快要过年了,你那母亲一碗水必不会端平,你也莫要推却,这房子也不过是个小两进,离你那香儿馍巷子不远。”
“可是祖母,孙媳原无此意。”木柔桑被杨老太君戳穿了小把戏,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老太君笑道:“我做孙媳那会子,也耍过这种小把戏,也没啥子要紧的,再说大孙媳,唉......她上头立着那样个婆婆也不容易,你往后也不必与她太过计较。”
要木柔桑由着苏婉儿欺负她是办不到的,遂说道:“祖母,她若不来惹我发火,我自是不会去招惹她的。”
杨老太君叹气道:“你们一个个大了,自有自已的主意可拿,我说甚你们也未必会听,左右发了在你是个有孝心的,看你待你外祖母便知了。”
木柔桑忙道:“祖母是子轩的亲祖母,他时常有提起,说祖母在他小时可有经常照看着呢,早早便提点孙媳,只管多多孝敬着祖母才好。”
杨老太君到底被她哄笑了,心里舒坦了,笑道:“还好我杨家还有根正苗苗,子轩也不容易啊,我便是想多看顾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母亲是死也不肯让他养在我跟前,好在他是个争气的。”
杨老太君要强了一辈子,临老了却发现嫡出的孙子根本指望不上,这得有多失望,好在杨子轩争气,她心中也得了些安慰,便又说道:“你同轩儿好生过,我便是老去,见了老侯爷也有个交待,好歹咱们这一支不会没落了。”
木柔桑闻言,便知她老人家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忙笑道:“哪里会,祖母只管放心,子轩在衙门听差可吃苦了呢,将来定会为祖母争口气。”
“就你嘴儿最甜了,他可不是已经争过气了么?可是挣了个探花呢!”杨老太君越说心里越安慰。
含香这时捧了个小盒子进来,说道:“老太君,可是这一张?”
杨老太君接过盒子打开,从里头翻出一张红房契看了又看,这才放回盒子递给木柔桑说道:“你母亲偏心,那我这老太婆子也要偏心一回了,只管拿去,这房子与你那两处的房子租金相差无几,待到明年下半年便是旺季了,那些后年参考的学子,有许多会明年下半年进京,到时,你给涨涨房价,一套院子一百两银子一个月,便宜了不租,越往后越要涨得高些,知道么?”
木柔桑接过盒子娇笑道:“谢祖母了,这可怎地好,我又多了些买花戴的银子。”
杨老太君笑道:“你这个鬼丫头,你那两嫁妆铺子可是年进项不少,这些哪够你看啊,这房契的名字已落在了子轩的名下,不必担心你母亲有何想法,她是不知那处有房子的。”
木柔桑忙又道了谢,心中琢磨着:这杨老太君手中攥的怕是府里的大头,难怪侯夫人都不敢与杨老太君闹。
杨老太君因木柔桑的陪伴,却是少却了许多孤单,便对自己的丫鬟说:“含香,打发个人去跟夫人说一声,问问她府中是否缺银丝碳,我瞧着三孙媳手头上有一些,肥了旁人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她的嫁妆庄子里有出银丝碳,若是府中要添便找三孙媳,便按市价算即可。”
“祖母!”木柔桑原以为杨老太君给那房契是做银丝碳的补偿。
杨老太君摆摆手,说道:“说好了,明日还是得过来陪我打马吊。”老太君没别的爱好,便是想找个小辈陪着闹玩。
木柔桑收起房契,忙笑道:“祖母即然给了我,那我便不客气了,这回到是不愁没有钱打马吊了。”
惹得一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