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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郡主陪她,又打发了左夫人亲自送喻秀珠回房休息,要知道那肚里可是左府新一代的嫡金孙,几个看得比什么都重。

    木柔桑见左老夫人安排的那两个通房并没有怀上,不觉暗中松了一口气,到底喻秀珠自个儿争气又有手段,这才抢占了先机。

    冰雪林中红颜娇谁知俏人春先动?

    这一处祖孙几个和和乐乐,而另一边杨子轩、木槿之、左人贤、左人文四人带了小厮,又提了好酒、点心去了寺后的梅林,几人一入梅林,沁梅花香夹着飘浮的雪花急吼吼地迎面扑来,木槿之撑着山水油纸伞,看到眼前的美景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冰为骨,雪为神,迎风泼墨最得宜。”

    木槿之一言道尽眼前的梅林雪景,杨子轩拂掌笑道:“如此美景实在动人心,我也来合一句:风如刀,香如丝,千雕万琢缠傲骨。”念完不觉想起了木柔桑眉眼弯弯的样子。

    “好话都被你俩说尽了,不如我也来两句凑个热闹,十里烟雪生冷香,疑似篷莱坠凡尘,千枝逞艳斗寒风,却是缟仙醉人间!哈哈,美景,快哉。”左人文说完忍不住先笑起来了。

    左人贤却不擅做诗词,一时急得似热锅边的蚂蚁,左思右想眼看就该他来两句了,正在此时,一道天外之音救了他。

    “左人兄,杨兄,我到是比你等迟了一步。”来人却是左人文与杨子轩的同窗,随同他一道的还有另外两个十五六岁的学子,几人一见各自身后,不觉相视一笑,大家都是抱着同一个想法。

    “走,走,这雪越下越大了,正巧子轩和槿之那里有些好酒,我们先去亭子那边避避雪。”

    左人文见大家都堵在这小道中间,又加之雪越下越大,便呼朋唤友去了梅林中间的小亭。

    待一行人走了以后,在远处的梅树后站起三个人,其中两个丫鬟正弯下腰为一红妆姑娘拍打身上的雪花。

    “你们可认识那些人?”此人正是杨绢儿,早先她带了丫鬟们还这梅林里玩耍,不想一时贪玩却是越走越远,梅花没折到,却是叫她碰上了刚才的事。

    ☆、第396章

    第三百九十六章

    她两个丫鬟一个长相清秀的叫莺儿,一个圆脸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叫鹂儿。

    此时身披绿青色短斗篷的莺儿,正拿着帕子给她扫肩上落下的雪,一边回道:“任他是谁,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眼见着这雪越来越大了,仔细把身子冻坏了。”

    杨绢儿岂会听一个丫鬟的摆布?

    “急甚?”

    她扭头看向正弯腰给她清理裙摆雪花的小鹂,问道:“你可有瞧仔细了?”

    小鹂未语先含笑,圆圆的脸蛋很是讨喜,仰起头来说道:“先前出门前,奴婢有记得咱家三少爷却是穿的一身茄色狐狸皮长袄,外头的银狐斗篷边脚却是镶绣了金银双色竹叶纹滚边,奴婢眼睛好使,远远瞧着那身影就像是三少爷,再仔细一瞧那斗篷便越发肯定了。”

    她一边说着,小手捏着帕子还不停地给她清扫裙上的雪花。

    杨绢儿听后暗思,今儿出门前听得祖母说,杨子轩要带了那村姑去见郡主,莫非另三人便是左府及木家的男儿?遂又想起第一个念的词,嘴里也跟着念了出来:“冰为骨,雪为神......真是好词。”

    “姑娘,你说啥?”

    两丫鬟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

    “行了,行了!”她十分不耐地挥开两个丫鬟,说道:“你俩快些剪梅枝,晚归了仔细我娘扒了你俩的皮,还不快点。”

    两个丫鬟似早已习惯了她如此脾性,两人相对一视,苦笑一下转身各自拣了地儿去挑花骨儿多的梅枝,打算剪下来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莺儿一边剪一边小声问鹂儿,说道:“咱们要不要多剪几枝。”

    鹂儿使劲撑开剪刀,用力剪下一枝较粗的,回道:“按理儿是要多剪几枝,就怕那会不乐意,算了,她都未说,我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莺儿偏头向后,见杨绢儿已经走远,正在旁的树边折枝玩,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得也是,咱们手脚快点吧,这梅花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天寒地冻还不如窝在家里烤火,这么深的雪,木屐根本不管用,这会子我的脚冻得又痒又麻,怕是要生疮了。”

    鹂儿原本伸向一枝盛开的梅花,却又拿着剪子收了回来,低头看看自己的鞋不紧眉头深皱,她的木屐里已经塞满雪,心疼自己的这双旧棉鞋怕是不能穿了,悄悄说道:“等回去后,我得去找库房的妈妈要些陈年的棉花,大冬天的,怕是一双棉鞋顶不过来。”

    想起杨绢儿说要下帖子邀人来府中观梅,莺儿心中顿时一阵烦闹,咕嚷道:“你去要时,能不能多要些,你也知道,我去年的旧棉鞋已经坏了,这脚上的是今年新做的,这一次怕是又不能穿了。”

    鹂儿笑道:“到时我多要些,左右缝两双鞋的棉花还是能弄出来,要我说,你还是多缝一双吧,这双便是烤干了,到时穿着也不会暖和。”

    “那我先谢了,唉,咱家姑娘明明不是很喜欢梅花,为何偏要装出一副痴迷的样子?”莺儿实在想不通。

    “行了,少说两句,主子们的事哪容你我置喙,快些剪梅枝吧!”

    鹂儿不想再说这些,其实两人心知肚明,杨绢儿不过是风庸附雅,学那些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们。

    两人不再聊天,快手快脚地剪下数十枝梅花,鹂儿甩甩发酸的胳膊,一边清点这些梅花说道:“老太君屋里的,大少奶奶屋里的,夫人屋里的,咱姑娘屋里的。”却唯独没有木柔桑房里的那一份。

    她把梅枝分成两份,递了一份给莺儿,说道:“等回去后,你把这些分两份,一份送去给大少奶奶,一份送去给夫人。”

    莺儿伸手接过梅枝,有些迟疑地问道:“咱们真不多剪一份?”

    鹂儿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问,说道:“唉,算了,不管那些了,姑娘没有明言,咱们也不要操那份闲心,也省得吃挂落。”

    “那道也是,姑娘,梅枝剪好了!”莺儿抱着新剪的梅枝,笑意盈盈地转头喊杨绢儿。

    却不想身后除了梅树依然是梅树,莺儿心中一惊,大喊道:“姑娘?鹂儿,姑娘不见了!”

    鹂儿正弯腰把雪地上的梅枝捡起来,听到莺儿惊慌失措的叫喊,梅枝一滑散落一地。

    她的小脸吓得苍白,快速站起来抓住莺儿的胳膊摇晃,说道:“别叫那么大声,要想活命,咱们快些悄悄地把姑娘找回来。”她强逼自己镇定下来,却是发软的双腿不听她使唤,身子一歪却是摔倒在了雪地里。

    莺儿赶紧扔掉手上的东西去把她扶起来,焦急地问道:“可还好?咱们分头去找姑娘,等会儿还是在这树下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