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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这样。”他喘着粗气,“否则后果自负。”

    余声:“……”

    “听到没有?”他问。

    余声笑着点了下头。

    黑暗里他们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好长时间,余声将头歪倒在他胸前。她问起怎么今晚就他一个人唱,梁叙笑说人各有志。

    “以后你会有自己的乐队吗?”她仰头看他。

    他说:“会的。”

    余声顿了好大一会儿,和他说起要不要事先给乐队起个名字。梁叙笑着凝视她的眼睛,看样子她比他还要急切和渴望。余声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他一笑。

    “想好了。”梁叙问,“叫什么名儿?”

    她说:“小恒星。”

    第21章

    外头好像有人表演回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愈来愈近。梁叙在她说完‘小恒星’三个字后低头又亲住她, 余声双手抵在他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忽明忽暗的灯泡摇的人眼花缭乱。

    等门口那一拨说话声过去了, 余声早已经脸红心跳。梁叙帮她整理了下碎发和围脖, 拉着她出了地下室。明亮的校园路灯下, 他们走了一段又一段。

    小卖部围了一圈买零食的学生。

    梁叙让她站在马路边,他跑过去给她拎几包。余声正在等他的间隙, 身边过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穿着破烂的老汉, 说自己钱丢了想要一张饭票。

    她从自己兜里摸出五块钱。

    梁叙那会儿已经走在她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看见那老头已经拿了钱快速走开,摆明了一个骗子。他无奈的叹了声气,朝她走了过去。

    “他说你就信?”他问。

    “不信。”余声说的干脆, 从他手里拿过薯片拆开吃了起来,再抬头看见梁叙一脸的惊叹号,说, “但他看着很可怜。”

    梁叙:“……”

    这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母爱泛滥。

    他好笑的将目光落在她的侧脸, 白洁无暇跟闪了光似的。回去的路上她嫌无聊出谜让他猜,梁叙的回答总是像把大象装进冰箱分几步那么简单。

    路灯将车影拉的很长很长。

    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开天辟地的声势浩大, 远方的山岭将小凉庄包在里头。大地和天空都是冰凉的白色, 遥远的海平线也变得渐渐模糊。

    视线所及只有胖鸟飞来过。

    外公扫着门前厚厚的雪, 梧桐树干都被压弯了。老头将手里的笤帚放在一边, 从房檐下找了细绳和棍子将树干支了起来。

    小镇街道上来往的车都带着防滑链。

    往北直上学校的那条路雪铺了一层又一层, 脚踩上头嘎嘣一声脆响。校园里的教师们刚开完会三五成堆回了教室,宣布期末考试前后各项琐事。

    铃声一响,大家都蜂拥而出。

    陈皮拉着梁叙去网吧溜几圈, 后者直接忽略大步朝天去了文科楼。路上遇见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教导主任,聊了几句音乐他才走。

    雪花断断续续的往下飘着。

    梁叙走到她教室,趴在窗外往里扫。余声正认真的写着要点一二三,笔迹工整好看像mibsp;word里的仿宋小四。

    “写什么呢?”他在她身边坐下。

    “读后感。”余声停下笔思考着说,“上周在机房老师让我们看的纪录片。”

    “讲什么的?”

    “地球什么时候灭亡。”她说,“还有人性。”

    她言辞认真恳切,梁叙看了一眼她本子所写。此时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俩人,梁叙将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坐的懒散没个样儿。

    “地球不会灭亡。”他笑了下,“最多是人类。”

    十来分钟的讲述里,他从几十亿年前的上古说到唐宋元明清。余声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啰嗦,因为她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于是烦闷的打断他。

    “为什么你一直纠结这个?”

    梁叙:“后头的我还没说到。”

    余声:“……”

    窗外有雪花落在栏杆上,一会儿就覆了厚厚一层。从高远六十度方向看下去,窗下青木桌前的少年少女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样子。

    考试那两天罕见的冷。

    或许是阳光出来的缘故,雪一面下一面融。学校里一片寂静,各个考场刚发下卷子。校门口一辆黑色汽车驶了过来,驾驶座下来了一个男人。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铁灰色西装。

    男人先去了校长办公室,过了近一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当时余声已经早早的答完卷子,她收拾了笔袋起身向地下室走去。

    “余声。”楼梯口被一个声音叫住。

    她停下步子抬过头去看声源的方向,男人笔直的站在三步远。余声有些模糊的印象,好像是余曾研究院的学生。记得有一两次跑去研究所找余曾,实验室里见到过。

    “我们下去说。”张魏然看她,“可以吗?”

    因着余曾的关系,余声不想搭理。可偏偏这人态度那么好,基于长期以来礼貌克己的性子,她先一步下了楼。

    “老师说你来这边读书。”俩人走在操场上,张魏然说,“我手头有个项目刚好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余声默了下:“余曾让你来的。”

    “是。”张魏然眼角轻轻抬了抬。

    操场上俩人的身影格外瞩目,一暗一红衬得雪地都多了些动容。那会儿梁叙也从考场出来了,他习惯性的去了地下室,眼角扫到某处一愣。

    身后陈皮也跟出来,胳膊搭在他肩上。

    “余声旁边那人谁啊?”陈皮问。

    梁叙没说话,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那俩人忽然停下了,陈皮奔着看热闹的心思溜了过去。在看到男人递给余声手里的红色锦盒时,呼吸都只进不出了,转身又蹿回梁叙身边。

    “乖乖。”陈皮说,“那表盒都值个几千块吧。”

    梁叙默不作声的吸了口气,掉头走了。

    过了会儿,地下室的门被人推开。余声先探进来脑袋,他窝在沙发上抽着烟,陈皮拨着吉他的动作停了。

    “刚和你在一块那男的谁啊?”陈皮八卦的问。

    余声‘哦’了一下:“我爸学生。”

    话音刚落梁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掐了烟拉过她出了门。余声乖乖的跟在他后头,雪又慢慢下起来,刚刚还干净的地面转眼就是一层雪。

    似乎攥紧她的手,才能感觉到温度。

    “我们去哪儿?”她问。

    梁叙:“送你回家。”

    那声音和往常一样,她失落的‘哦’了声。梁叙不是没有听出来,他还是送她回去了。镇上没什么行人,冷冷清清的样子。

    梁叙送完她又回了学校。

    李谓难得有时间过来,几个人去校外下馆子叫了菜和酒。那天一直喝到天黑个透,李谓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