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世就这样忽然地死去了,那两个本该被您直接杀死的‘年’从祟界逃出后,来到了这个原本只是存在于《姓书》其中一页的小故事中,就这样作为唤醒生命和时间的‘红色月亮’让东山的一切作为一个真实的世界存在于两个世界之间,成了一扇联通两个不同世界出口的‘门’。】
【从此,我们这些存在于故事里的死物便都彻底活了过来,巨人,子孙鱼,蚍蜉马都变成了故事外的生灵,我们和寻常世界的生灵一模一样地呼吸,吃饭,日复一日地活着,将那两颗‘年’当做了维系我们生存的月亮,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仰阿莎’,即‘年’天上忽然掉落到了巨人村,并被我的女儿捡了回去,通过交换时间的方法彻底改变了整个巨人村的命运,而另一个掉落在东山的‘年’则被杨姬捡了回去,并告诉了当时还很年轻的鱼女一个秘密。】
【‘年’说,杨姬,你知道吗?故事里的死物之所以被称为死物,是因为死物的命运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你们现在看似正常地生存着,但只要有一天,当初在《姓书》里写下这个故事的人再次出现了,并将东山的结局彻底结束,那存在于这个故事中的你们的生命也就彻底结束了。】
【因为你们的命运从来不受自己控制,而受那个捏造,记录着故事的姓师所牵动着,但只要你们服从我,并且最终杀死他,毁掉所有‘门’之间的线索,让那个姓师的转世彻底地消失,那么关乎于东山和你们所有人的故事就永远不会有结局了。】
【这番话令杨姬感到无比震惊,但是本性善良的她却并不希望用杀死一个无辜孩子的方式来完成自己所谓的永生,可偏偏那时罗刹人忽然从天空中进犯了子孙鱼的村庄,而在烈火焚烧村子的同时,那些罗刹人,还有当时并没有当上海主的公孙寿就这样意外地发现了杨姬手上的那一半‘年’,并由此同样……得知了自己其实只是一个故事中人物的命运。】
周顶天的这番话几乎和先前晋锁阳曾经做到过的那个关于子孙鱼被屠村的梦完全一致了,而像是并未察觉到身旁这两位倾听者内心的各种混乱复杂思绪,老巨人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望向远处的周昌之木并面色疲惫而心酸地开口道,
【‘年’和我死去的女儿交换的是智慧,巨人们从来没有过的智慧,只要耗尽她身体里所有时间才能得到的智慧。】
【公鸡郎交换的是自己从村子的大火中逃脱的机会。】
【杨姬交换的是自己女儿能够地活下去的命运。】
【那位狗郎交换的……如无意外应该的是那位雷车之女阿香姑娘的掉落下来时活命的命运。】
【至于最后公孙寿换来的则是,窥探东山秘密的机会和亲手杀死姓师的命运。】
【而这就是我之前不断地希望您远离巨人村,远离罗刹人,甚至是尽快离开这个即将沦为噩梦般的故事,赶快回到……您原先那个世界的原因了,因为作为东山这个故事和所有本地生灵的创造者,姓师您便是我们都该毕生都该感谢的人……】
【也只有您真正地忘掉故事里发生的一切离开这儿,属于东山的这一页才会彻底翻过去,并迎来……它真正的结局。】
……
因为那一天贸贸然从周顶天口中得知真相的缘故,所以接下来在巨人村的几天,心情糟糕透顶的秦艽都选择干脆消失了在了人前。
白天他会按照之前和周顶天约定的情形准时出现在村子里帮巨人们修补之前未完成的天空。
但到了晚上,他则会悄悄一个人化作龙的样子沉在天空中那些黑水下面,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水底下那些被黑色的‘阴影’包裹着的,属于晋锁阳和自己曾经的回忆。
那些黑色‘阴影’中不断翻涌着的回忆不出意外应该只有他和晋锁阳两个人能看见,而正如巨人村所流传的那个关于‘阴影’的传说一样,一旦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接受诱惑成为仰阿莎的奴隶,便能够彻底拿回这些游离于时间之外的记忆。
换作以前秦艽也许还会想着是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换来自己所想要的结局,但也许是这一次,他也明白这样做其实并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所以他只是冷眼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也没有去强求任何事。
他不清楚如今晋锁阳如今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在得知东山背后隐藏的那些真相后,他自己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毕竟在这种所有人都提醒他应该让晋锁阳好好离开,了结这一切错乱故事的前提下,他就算再厚颜无耻,也做不出太多卑劣的手段去留下某人了。
而虽然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切如常地和晋锁阳一起在村子里履行着自己身为龙王的职责,并准备将头顶那个先前被阿香的雷车活生生撞出来的巨大窟窿尽快修补完,等待着罗刹人接下来的到来。
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工夫才努力掩饰掉自己在除开这些属于他自己职责之外,心底那种时时刻刻因为即将和某人再次分开的焦虑,烦躁和歇斯底里。
加上那一晚当晋锁阳亲口问他的那些问题时,他并不是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
可是在当时那种情绪十分烦躁混乱的情况下,脑子里一片浑浊的他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足以说服当时的晋锁阳或是说服他自己的回应。
因此直到两人那一晚彻底分开,又一次陷入周围那种完全阴冷孤寂的环境中,一个人呆着就有点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的秦龙君都显得心情异常糟糕压抑,甚至是完全不想搭理任何人。
他不想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看穿他此刻的情绪上的濒临疯狂,自我厌恶和软弱。
所以除了使劲地压抑住心底去随意发泄和伤害任何人的糟糕念头,逼着自己像个已经没气了的死人一样长久地保持冷静,他也没办法去做更多的对彼此有用的事情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他和晋锁阳结束那场交谈的第三天夜晚,那个他本以为彻底坏了的传声鬼上却是忽然之间有了反应,又很偶然地接到了这么一通他之前完全都没想到的电话。
而当脸色苍白从黑水中爬出来的那一刻听到耳边传来养女杨花那熟悉的叽叽喳喳声音,一脸烦躁地想起什么的秦艽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某人之前特意留了个传声鬼给杨花玩,以至于现在给他添了这种麻烦的举动,又像个浑身上下已经完全僵硬麻木的水鬼一般捏着鼻梁语气冰冷地开口回了一句。
“你整天疯疯癫癫的又想干什么?”
他这么语气有点吓人地主动一出声,那头眼巴巴举着传声鬼的杨花立刻就啊啊你居然接了的大叫了起来。
而被这个死丫头在耳边一闹脸色顿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