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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课溜得比谁都快,别人还在收拾书包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校门口了;林颂安帮人做作业连笔迹都不会改一下,被老师发现后一起罚站了。

    林颂安。

    林颂安。

    林颂安。

    贺怀意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到了林颂安,欢喜自是不必说,他心中更有一种难以说出来的自豪感。他们林颂安从小就是这么温柔,他们林颂安从小就是这么不羁,他们林颂安从小就是这么……傻。

    最后一个形容词让贺怀意低头抿嘴偷笑了一阵,陈婧看到他这副痴汉样子,心里大叹恋爱中的人身上的粉红泡泡真是可怕。

    晚自习下课后,贺怀意照常去了梧桐树下等林颂安。今天林颂安来得比平时晚了一些,贺怀意还没开口,林颂安把包放到一边就开始吐槽:“今天晚自习班主任生了好大的气,拖了十分钟的堂,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缩成一团安静地接受他的怒火。”

    贺怀意心中隐约猜到是为了什么事,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问道:“是为了什么呢?”

    林颂安慢慢跑了起来:“我们班上有几个很跳的学生,上周做校区服务被罚了,据说今天和你们班的人起了些冲突,搞事搞得班主任脸都丢尽了。”

    贺怀意跟在他身后,有些好笑:“我就是跟他们起了些冲突的人。”

    “啊??!!”

    贺怀意又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林颂安皱眉,“这几个人在班上原本就不太招人待见,没想到在外面这么惹事,你没事吧。”

    贺怀意摇摇头,想起吴梓的猪头又忍不住想笑:“这几个人这种样子,你们班主任那么严都没压制住?”

    林颂安叹了口气:“又不是班主任想开除学生,就可以随随便便开除一个学生,那几个人家里也有点小关系,在班主任面前还老实一点,在外面是什么样子班主任也不能管到啊。”

    两人默然,还是林颂安先出声打破了这种尴尬,“我有点饿了。”

    贺怀意倒不是很饿,不过这时候也顺着林颂安话头说:“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林颂安把书包背起来,“行行行,我知道后山一条出校门的小路,一会吃完了你从那里回来吧,没有门禁的。”

    贺怀意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建议,“你想吃什么?”

    “想吃火锅。”

    “这么晚了吃什么火锅,明早还要上课。”

    “那就吃麻辣烫吧。唉,你喜不喜欢吃火锅呀。”

    “喜欢,但是胃不好,只能吃清汤锅。”

    “那我就不吃麻辣烫了,我带你去喝粥吧,我知道有家养生粥铺味道还不错。”

    “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哦,贺怀意你是甜党还是咸党啊,我是甜党。”

    “咸党,甜的银耳汤还能接受。”

    “哦,那你喜欢吃香菜吗?”

    “不喜欢。”

    “吃葱姜蒜吗?”

    “不怎么喜欢吃。”

    “贺怀意你不要挑食啊,挑食会长不高的。”

    “……知道了,谢谢你。”

    “诶那你到底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啊。”

    “砂锅炖的食物吧。”

    “贺怀意你饮食习惯太老干部啦。”

    “明明是你喜欢重油重辣又甜又腻的。”

    “红汤是最棒的!糖分是最棒的!”

    “……”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第15章 剧变

    经过上次的风波后,吴梓被他妈妈狠狠地骂了一顿,最近收敛了不少。贺怀意看不到吴梓上蹿下跳自然也是非常满意,深深感叹这个世界上能制住吴梓的人果然只有吴妈妈。

    时间慢慢推到了九月末,天气渐渐转凉,贺怀意多加了一件外套,梧桐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他最近的日常仍然是上课、去李嬢嬢那里补课,和燕子洵一起去宋老师那里吃饭,晚上和林颂安一起到操场上跑圈。

    如果日子还能这样平淡地继续下去,那么国庆很快就到了,过后就是冬至,然后是新年,春天过后,六月份就是高考,他们会按照计划好的路线走下去,结束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

    但是还没放国庆假,吴梓家一通电话就把吴梓从学校拉到了医院。

    吴梓父亲进重症监护室的那天,窗外晴空万里,吴梓的心境又是如何,贺怀意不愿意去想象。他只记得,吴梓有一天突然把贺怀意拉到厕所里,这么高的一个大男孩,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拉着贺怀意的袖子嚎啕大哭。

    他说:“贺怀意我家要完了,贺怀意我怎么办。”

    贺怀意哪里知道他该怎么办。

    吴梓的父亲身体不好,贺怀意是清楚的,似乎是肝病,也正是如此,吴梓爸爸并没有正式的工作,一直在家中养病。可他从来没想过,肝病会这么快的转变成肝癌。

    贺怀意对吴梓父亲的印象不是很深,除了高一军训的时候,吃过吴梓父亲的冬瓜之外。贺怀意和他的几次接触也就是以前周末去吴梓家打游戏的时候,吴爸爸也就是切好水果端进吴梓房间,看着他儿子和同学盯着电脑目不转睛,默默地带上门出去。

    他甚至都不知道吴爸爸的名字是什么。

    吴梓这边自然是乱成一团了,他这人说到底就是个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没遇到过什么事的草包大少爷,经此剧变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他妈妈作风强硬果决,把吴梓拖出了医院就押到了学校。

    但是她儿子自然是学不进去的,贺怀意看着吴梓强自镇定,下课后又默默跑到厕所去抹眼泪的样子,心里也是很着急。除了言语上安慰一下吴梓之外,贺怀意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以安慰他,但是永远不会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这天吴梓在课上仍然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自从他父亲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后,任何一个老师在课堂上走出教室接个电话,吴梓都会吓得拉着贺怀意一遍一遍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贺怀意觉得自己很无力,只能温声安抚他道:“只是接个电话而已,你不要多想,没事的,没事的。”

    吴梓似乎从贺怀意肯定的语气中汲取了一些力量,慢慢把手抽回来,强装镇定继续听课。但是只要一有电话声响起,或者老师上课走出教室在走廊上说了什么,吴梓又会回到那种战战兢兢的状态。就连吴梓脸颊上原有的一点婴儿肥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下一团乌青和脸上病态的苍白。

    肝癌晚期,结局是什么贺怀意心里很清楚,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天林颂安早早到了梧桐树下,等了很久才看到贺怀意从教学楼那里走过来。贺怀意知道自己迟到了,连忙跟林颂安道歉:“对不起林颂安,今天晚上有些事情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