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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熏过年吃的腊肉。

    贺怀意麻利地洗漱好之后,穿戴整齐跑下去,他想在早自习前多玩一会雪。舍不得踩那些平整的积雪,贺怀意只有找那些被人踩过的地方走,一路走一路捏雪球玩,手指头冻得生疼,贴脸上再呵两口气,学生们陆陆续续下楼吃早饭,见了雪也跟贺怀意一样兴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沿着贺怀意踩出的路走,绕开了干净的雪地。

    贺怀意蹲在宿舍楼下花坛边,把花枝上的积雪一点点扫下来,在手心拢做一团,把小雪球铺到地上,这里是林颂安的眼睛,这边是林颂安的鼻子,看着自己用雪拼凑出来的林颂安,贺怀意忍不住发笑,太傻了,这谁啊。

    年少有年少的欢喜,在雪霁的清晨,一个人傻乎乎地用雪拼自己喜欢的人的样子。

    等上课铃响了两遍,贺怀意才抛下自己的艺术作品撒腿奔向教室,从后门溜进去,还好还好,班主任还没来。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贺怀意才发现旁边吴梓的位置又空了,上次的事情让他有点不安,一会下课去问问老师吧,贺怀意这样想着。

    等班主任摇进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上到一半了,老顾把水杯往讲台上一放,清了清嗓子,贺怀意以为他要开始讲课,坐直了准备听课。

    “那个同学们,外面这么厚的雪,我想着大家呢,高三了有机会也好好放松一下,不要总是窝在教室里,今天上午就不上课了,放大家出去玩,雪化了就没机会了,但是要注意安全啊,只能在操场周围,不能出校,打雪仗要把握好分寸。”

    贺怀意愣住了,全班同学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班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老顾万岁,我爱你!”

    班主任拿起水杯遮住脸,咳了一声:“你们小声点,别人班还在上课。”

    贺怀意也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中,本来想着能在课间出去玩一会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老顾会这么大方的让出一上午的时间给他们。贺怀意发誓,他现在已经把摔手机之仇,唱山歌之恨全部忘记了。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敬爱着班主任。

    走到教室门口,贺怀意又想起了吴梓的事情,转身过去问班主任:“顾老师,吴梓今天为什么请假了。”

    老顾吸了口烟:“他妈妈刚才打电话说他睡过头了,我已经跟他说了,今天上午不用来上学了。”

    贺怀意很果断地转身离开,他也觉得吴梓不用来上学了。

    小跑到操场上,贺怀意才发现同学们已经开始打起雪仗了。小心绕开他们的攻击范围,走到乒乓球台旁蹲下,继续他用雪捏林颂安的伟大创作。他这边捏得忘我,教学楼那边下课铃一响,林颂安就跑出教室,先在阳台上拢了一抔雪,屁颠颠跑到四楼,准备狠狠报复一下贺怀意。

    等到了四班教室门口,林颂安却发现教室空无一人,他拉住了一个过路的男同学:“同学,我想问一下,四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被拉住问话的同学一脸愤恨:“四班班主任给他们放了一上午的假,全班跑去操场上玩雪了!”

    好的!他现在更想报复贺怀意了!

    林颂安迈开腿几下跑到操场,四下找了一圈,终于砸乒乓球台那里发现了贺怀意的身影。贺怀意这边正要完成创作了,有人突然从领口那里塞了一大把雪,后颈被雪一激,贺怀意猛地跳了起来,融化的水顺着背脊流下去,贴身的衣服被弄得湿透。

    他以为是夏航,吴梓不在,只有夏航会这么无聊,转头一看,却是林颂安。

    林颂安左手还握着一把雪,水从他指缝沁出,顺着手背流进袖子里,他见贺怀意吃亏,心里可以说是十分畅快,笑得没心没肺:“向一切放假的资产阶级开炮!”

    贺怀意拉了拉领子,把沾在上面的雪渣抖下去,也很捧场:“请无产阶级安心回教室读书。”

    听他这么说,林颂安还真有点丧气,蹲下来用树枝在雪上乱画:“我可太羡慕你们班了,班主任说放假就放假,一会我还要回去上课。”林颂安的目光被贺怀意的艺术创作吸引过去:“这是什么东西?”

    贺怀意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不算什么东西。”

    “这么丑,我也觉得。”

    憋不住了,贺怀意“噗嗤”一声笑出来,林颂安以为他也被自己的艺术创作丑笑了,也跟着贺怀意傻笑起来。两个青春期的智硬少年蹲在球台旁笑了一会,突然觉得有点傻,贺怀意先站起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这边的雪地被同学们占领的差不多了,我们要不去体育馆后面块空地上玩,地方大,去的人也不多。”

    林颂安点点头,刚想开口回应,上课铃响了。

    贺怀意:……

    林颂安发挥了兔子属性,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一边跑还没忘回话:“下节课你在那边等我,我会来的!”

    拍了拍裤脚沾上的雪,贺怀意向体育馆走去,体育馆除了办活动会热闹一点,平时都是大门紧锁用作地标性建筑,故而也就没多少学生会往这边来。他还是舍不得踩地上的雪,选那些光秃秃的地方下脚。绕到体育馆后门,意外地发现了沈玉和唐洲,那两个人倒没有看见他,贺怀意本来觉得偷听不太好,想趁她们两个没发现赶快走,那边的对话却不受他控制地传到耳朵里。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比较合适。”

    说话的人是唐洲。

    贺怀意:你们一开口就这么刺激的吗?!

    沈玉的语气听起来很淡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可以。”

    唐洲静默了两秒:“对不起。”

    贺怀意听到沈玉笑了一声,开口又是却是很落寞的声音:“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真要说是做错了什么的话,同性恋才是原罪。”

    唐洲说下一句话,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是,会很辛苦。”

    沈玉冷笑:“是同性相爱更辛苦,还是强迫自己去爱一个没有那么爱了的人更辛苦?”

    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唐洲没有再答话,只低着头不再去看沈玉。

    贺怀意把身体往里靠了一点点,沈玉没有发现他,径直往操场走去,回到人群里,再也没有看唐洲一眼。

    唐洲看着她走远了,才慢慢蹲到地上,捂着脸呜咽,像一只绝望孤独的兽。

    贺怀意在心里叹了口气,等唐洲也离开了,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他能感受到沈玉的悲戚,也能感受到唐洲的绝望。如果有一天能和林颂安在一起的话,他不会像唐洲这样的,刻意跟林颂安拉开距离的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人的一生真的很难遇到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如果有那么幸运,这个人恰好也喜欢他,那就足够了。

    像林颂安说的那样,只盯着对方的眼睛就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一对同性恋只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