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理解,我是为了查清郑开的死因才会问。“
于文敏思索了一番,点点头:“你问吧。”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结婚之后,都是你在养家?”
果然是无法舒服起来的问题啊。
于文敏苦笑了一声:“他那点薪水,怎么够呢?”
“身为一个男人,他对你赚钱养家的事,会不会在意?”
越来越不舒服了。
“我们是夫妻……”
“于女士,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司徒的口气很礼貌,但问题本身非常尖锐。
于文敏舔了舔嘴唇,貌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须臾,方说:“是的,他的自尊心很强,所以从来不跟我要钱。说的直白些,他的花销都是医院的那份薪水,他很节俭的。当然了,家里需要大笔开销,都是我出。比方说保险、买车还有债券一类的吧。不过,我们俩同是受益人。”
“你给他买了保险?意外险买了吗?”司徒问道。
“当然买了。你稍等。”
于文敏拿出保存了很久的保险单回来,对司徒说,因为警方定案为自杀,所以保险公司是不理赔的,而对保险公司的理赔金而言,于文敏更难过于丈夫的过世。
司徒看到,保险金额很大,想必这也是于文敏对郑开的爱所致。放下保险单,司徒又问道:“当时买诊所店面的钱,是他跟你要的?”
于文敏点点头,回道:“是的,他告诉我是通过朋友介绍,所以价格很低,买下来划算。”
“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察觉到他有心事。”司徒说:“比方说,他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文敏愣了愣,因为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包括林遥,他们涉及到的问题都是郑开死亡前的那几天。
“这个……” 回想了片刻,于文敏肯定地说:“没有,那段时间我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所以,结婚纪念日他没回家我才会特别紧张。如果之前他就有反常的地方,我会很在意的。”说到这里,于文敏话题一转,“不过,在2003年年末,他的确反常过几天。这事,我也跟林警官说过。”
司徒:“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他从医院出来之后也没闲着,去给一个老总做了私人医生。刚开始,还挺开心的,大概做了两个多月后,忽然就显得郁郁寡欢,偶尔的还会发脾气。我问过他原因,但是他不肯说。后来,就辞掉那份工作了。”
“什么时候辞的?”
“2003年一月份,对,刚过完元旦,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司徒想了想,又问道:“你跟林遥说完这事后,他什么态度?”
“他问我那个老总是谁。”于文敏说:“现在干什么我不知道,我老公给他做私人医生那时候,那个老总是做医疗器械的,据说做得很大。”
医疗器械?
司徒:“你知道老总叫什么名字吗?”
“我只知道姓‘周’。”
司徒的心里长了草,耐着急切的心思,又问道:“你们结婚之后,婚戒他经常摘下来吗?”
这一次,于文敏非常肯定地摇了头,肯定地说:“从来没摘下来过。所以,我才奇怪,他为什么要摘掉婚戒?摘下来的戒指哪去了?”
司徒也觉得这一点太奇怪。不见的婚戒和电话,这一点很难讲郑开的死定性为自杀,但是却又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线索。真是麻烦!
司徒不甘心地问:“装着郑开遗物的盒子,里面都有什么?”
于文敏纳闷地看了司徒一眼,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有一本资料书和一本小说,还有他的钥匙,以及不少便签。”
司徒:“便签上写了什么?”
于文敏的回答是,郑开是个很仔细的人,每天花了多少钱都会记下来,记在便签纸上,那些便签相当于他的账本,大概有二十多张吧。
司徒心痒的要命,真想拿到那个盒子啊!
离开于文敏家,司徒急忙给廖江雨打电话,让他查一查十年前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哪个做的大,老板姓周。
廖江雨当即意外地说:“你也查到了?”
“什么叫‘我也查到了’?”
“永康疗养院股东之一,周海盛啊。”
司徒的终于见着点亮了,自言自语地嘀咕:“认识郑开、医疗器械、永康疗养院……难怪林遥要去那里。”
“怎么了?”廖江雨问道。
“周海盛现在干什么呢?”
“2004年就搬去永源市定居了,几年前投资了几个跟医疗有关的项目,坐在家里收钱呗。”
司徒忽然想到之前忽略的一个环节,“江雨,能不能查到他04年几月份搬去永源市的?”
“我看看。”
司徒听见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一会儿,廖江雨说:“04年七月份。”
“那个小护士八月份被车撞死的。”
廖江雨的话音戛然而止,数秒后,疑惑地问:“你怀疑是周海盛?”
司徒似乎没有听见廖江雨的疑问,自顾自地分析下去,“但是……陆正航5月10日被杀,周海盛七月搬去永远定居,八月小护士死于车祸。如果陆正航去永源市接触小护士,拿到了什么证据,他被杀之后,对方应该立刻杀了小护士灭口。为什么等了三个月呢?
“我说,你别瞎琢磨行吗?如果小护士手里有证据为什么没早点拿出来?”
“她不敢!”司徒肯定地回道:“她也参与了那次手术。而且,郑开死后,她会意识到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所以回永源市老家。那次手术过程中,她留下了一些记录,说明手术很奇怪,或许,她还留下了其他什么东西。”
“卧槽,我是绕不过来了,你慢慢想。”说完,律师先生挂断了电话。
司徒气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自语——如果林遥在,肯定会跟他讨论一番,说不定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看来,必须走一趟疗养院了。
时间是下午四点,司徒大大方方把车停在疗养院门前,走到门卫室说明来意。看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保安,跟赵怡医生联系过后,才给司徒打开大门。
司徒并没有立刻去见林遥,而是走进了赵怡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林遥的情况。
赵怡面带微笑地说:“他的情绪很稳定,但是我希望你理解,理疗不是几天内就能见到显著效果的。不过,白天,他的光感更强了,这是好兆头。”
司徒一挑眉:“太感谢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走吧,我陪你见见他。”
司徒没有拒绝赵怡的好意,跟着她离开检查区,饶了一些路才到住宿区。之前,司徒来过一次,觉得疗养院的条件好的没话说,第二次来更加觉得别说是本市,就是本省也找不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