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给个完美的解释!”
不是说遇刺了吗?不是说落了山崖吗?不是说下落不明、生死未定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个小步兵,跟着宗韵凡屁股后进了上京城。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墨宁耐心的解释道:“起初真的是落下山崖,这一点没错。”
只不过他被挂在一颗树干上,得亏宗韵凡下了死令,在他把树干压垮之前找到了人。
在山间倒挂了一夜,胸口被箭刺伤的坏血滴滴答答全流了出来。
他用刀挖了胸口那团死肉,才没被淬了毒的箭头害死。
之后养了多日,才能正常行走。
林嫣听了,忙去扒拉对方的胸口,被墨宁一把抓住了手:“回府再看,我回来的消息,你可别着急传出去。”
“我是那种人吗?”林嫣翻了个白眼。
墨宁笑问:“你今个儿这是唱的哪出?”
林嫣眉头一竖:“自然是找个借口同宗家决裂,然后再带上王府亲兵去宫里搞事情!”
墨宁唬了一跳,紧紧抱住林嫣:“你果然傻子,要起兵造反吗?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不过,临做傻事前还想着撇开宗家,哪怕刚同宗韵凡生死之交,心里还是酸酸的。
林嫣眨巴了眨巴眼睛,泪水还沾在长长的睫毛之上:“灭九族不好吗?这样宫里的人都跟着陪葬!”
墨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噗呲”一笑,刮了下林嫣的鼻子:“你怎么……真是我的傻丫头!”
林嫣却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怀疑,刺杀你的人是周家派出去的。”
“哦?”墨宁挑起眉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嫣道:“你没了,谁得的好处最大?”
当然是周皇后。
这几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如今东风吹走了,自然该西风呼啸。
墨宁却摇摇头:“就算是周家派了人出来,可是回京的路线是谁给的?刺杀计划是怎么策划的?”
不是他看不起周旻和临江候,若是有这个能力和魄力,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只管着一个京卫。
林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背后有人助了她们一臂之力?”
是谁这么险恶,跳出来,保证打不死他!
墨宁叹口气:“宫里太凶险,朝堂斗争远比内宅精彩。嫣嫣,你心思单纯,我不想你卷入这些争斗之中。”
所以,他借着假死,要搅乱京中这池污水,快刀斩乱麻,给嫣嫣一个宁静安稳的宫廷生活。
林嫣听他话里有话,沉默一下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夜夜睡不好。从此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陪着你趟火海上刀山!”
墨宁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的,抿了下嘴,将抱着林嫣的胳膊紧了紧,却不料正触动伤口,忍不住“嗯”了一下。
林嫣这才反应过来墨宁是受了伤的,忙立起身子,伸手又要解开他的衣领。
墨宁抓住她的手,摇头:“这么想我,马车上就脱人衣服?”
他的伤口太吓人,还是别这个时候吓坏了嫣嫣。
林嫣怔了怔,是不是又被调戏了?
算啦,不跟伤员一般见识。
她从善如流,只要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也压根没问他是怎么同宗二合起伙骗整个朝廷的。
六安侯府不知道墨宁回来了,眼下更关心的是宗二当初立下的军令状。
人回来了,亲事难道要六安侯府硬咽下去?
楚氏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宗韵景又被叫出来做背景,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亲娘在眼前晃呀晃。
军队进京时,所过之道路两旁的茶社,临窗的好位置全被有脸面的人给包了。
他自然也在其中。
可惜从林嫣出来对宗二拳打脚踢,宗韵景就没忍心看下去。
林嫣这熊孩子想干什么,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关键时候,她还念着情分要把宗家撇了出去,自己去飞蛾扑火。
而六安侯府,却无意中刺了她一剑,这个时候还考虑狗屁亲事,不该把宗韵凡好好揍一顿,然后想法子帮林嫣一把吗?
母子俩各怀心事,互不言语。
好在因为墨宁的事,宫里也没摆什么庆功宴,只是将俘获来的伪朝太后杜氏羞辱一番关进天牢,就散了朝会。
六安侯是掐着宗韵凡的脖子回来的。
楚氏一看见父子俩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就迎了出去,脱口就问:“不会真要娶周慕青吧?”
“娶个屁!”六安侯怒道:“你以为万岁是傻子,让咱们家同周家结亲吗?”
还不是托辞。
如今朝中大臣对墨宁遇刺,谁不是心里打着问号?
结亲?
跟最大嫌疑犯家结亲吗?
建元帝要是看了六安侯府不顺眼,兴许会!
六安侯将一脸败坏的宗韵凡扔进正房,上去就是一脚:“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249装什么小白兔
宗韵凡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楚氏又心疼又生恨,抬起拳头犹豫一下,到底落在宗韵凡的背上:“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周家的姑娘!”
宗韵凡忍不住解释:“宁王都能谋算到心爱的姑娘,我为什么不能?”
话一出口,连宗韵景都想上去抡一棍子。
他跟宁王能比吗?
宁王娶个式微的妻子,宫里巴不得,自然谋算起来容易。
但是六安侯府呢?
作为臣子,哪怕可以横着走,关键时刻的站队不能摇摆。
和周家,壮大周皇后的势力吗?
六安侯气的又上去捶了两拳:“让你没脑子!让你没脑子!”
若是再有个儿子,有长子的脑子和次子的健全,他发了疯舍不得这个熊孩子呢!
宗韵凡躲开了六安侯的拳头,道:“我知道错了,当时因为受宁王娶亲刺激,接到宫里召唤我就脑子热了。”
人不中二非少年,难道只能林嫣四处霍霍,他就不能冲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