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无法对内宅女人下手,林嫣给他夹了个蟹黄包,安慰道:“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被人说过。
之前一个人在外面时,被人说野;
后来回了信国公府,被人喷蠢喷无脑;
后来嫁给你,多少人嫉妒着背地里说我狗屎运。
若是计较这个,我岂不天天同人打架?如今传你对我好,难道不是真的?”
墨宁铁青着脸,继续看今天的邸报,没有搭腔。
林嫣撇撇嘴,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元宵节,依父皇的伤势,能出来与民同乐吗?”
“他?”墨宁挑了挑眉毛:“起不来也要起来,杨丕国和魏王,还要献宝呢。”
?
啥意思?
墨宁将手里的邸报折了折,对林嫣道:“咱们抄了淮阳侯府,父皇怕是晓得玉玺的事情瞒不住,如今也不知道同二弟说了什么。
杨丕国最近在济宁侯府里翻的天翻地覆,昨个儿还跑去祭祀的田庄去。”
墨宁冷冷一笑:“若是玉玺这么好找,淮阳侯府这十几年难道就在家吃干饭?”
“那你准备怎么办?”林嫣不无担忧。
若真是被对方找到,墨宁岂不失去了一个机会。
虽然祥瑞之说挺荒诞,但是挡不住民间百姓信呀,到时候难道要武力逼建元帝退位?
那还不如之前就借着周皇后的手除掉呢。
墨宁沉吟道:“跳梁小丑罢了,我哪有空管他们?”
正儿八经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搞这些阴谋诡计,真是烦死。
林嫣笑了笑,桌子底下擦了擦拳头,别让她碰见。
日子过起来也是飞快,你以为才刚大年三十呢,再一睁眼已经元宵节了。
大白天景河西街就两头封住,各家开始搭建自己的展台。
宁王府的展台,同宫里是挨着的,其次就是魏王府和蜀王府,武定侯府今年没有自己的展台,温昕雨挤在林嫣那里凑趣。
昌平候府和六安侯府的展台隔的有些远,唐婷婷自家的不去,也挤在林嫣处。
晚上太阳一落山,衬着还没融化的雪景,各家的花灯齐齐亮起,顿时火树银花、绚丽多彩。
大街也解了封禁,勋贵们全避到后面的茶楼或者饭馆楼上,或饮茶或品酒,临窗得意洋洋的看着底下的百姓在自家展台徘徊。
林嫣带着自己的队伍,直接就上了对面的福鑫楼,她是背后的东家,自然要了个好位置。
据说今个儿建元帝也会来福鑫楼落脚。
福鑫楼上自然也挤满了别家的女眷,魏王妃和乐康公主也在。
乐康正准备上楼,看见林嫣带着一群人进来,犹豫一下迎了过去,非常恭敬的给林嫣行了一礼:“皇嫂安。”
我去,这么礼貌!
倒把林嫣吓了一跳,啥情况?
抬头再看乐康,灯光底下也看出眼底擦的粉有些厚,浓妆也掩不住心底里透出的憔悴。
林嫣突然有些不忍心,说到底,跟她什么愁什么怨呢。
“乐康来了,展台在哪里呢?”林嫣问道。
乐康笑了笑:“就在前面拐角,同昌平候家挨着。”
说着看了唐婷婷一眼。
唐婷婷歪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那不是临江侯府吗?公主府没有单独吗?”
话音未落,温昕雨就在她后面偷偷扯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乐康神色未变:“都是一家人,谁办不是办呢。”
说完,似乎也无心同林嫣等人多聊,点点头转身上楼进了自己定的雅间。
林嫣等人也悄悄的进了自己的雅间。
一进屋,唐婷婷轻拍一下胸口,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殿下好似转了个性子。”
以往恨不得同临江侯府分开,与婆母王氏打的不可开交,如今竟是要好好的做个媳妇了?
温昕雨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多话!”
唐婷婷吐了下舌头,直奔窗台。
“瞧,宁王府的花灯竟然还有冰雕呢。”她惊呼:“竟然雕成小兔子小乌龟,好多孩子围着。”
张传喜正喜笑颜开的带着人,将小小的冰灯奖给猜对灯谜的小孩子。
林嫣笑着坐到了炭盆跟前:“赶紧看,一会冰就被烛火烧化了。”
乐康进了自己的房间,脸色瞬间垮了下去,阴沉着脸将狐狸毛氅扔给欢喜。
贺嬷嬷因为背叛,早被她打发到庄子上去,如今她谁也不信,只留着欢喜在身边伺候。
欢喜将毛氅收了,搀扶着乐康在炭盆旁坐下:“殿下,何须出来走这一遭。”
“你懂什么!”乐康瞪眼怒斥,身上却处处肿痛,忍不住的呲了一声。
她被周皇后禁足,又得罪了宁王府,建元帝自顾不暇,竟是一个疼惜她的也没有。
李显越来越不尊重她,竟然开始用强。
公主府里的护卫,竟都如死了一般。
乐康也知道再不似往昔那般过的骄纵,可到底意难平。
今个儿她出来名义上是看花灯,其实也是为了透口气,顺便会会魏王妃那个蠢货。
蠢货,也有蠢货的价值不是?
何况昨个儿临江侯去宫里哭求建元帝,隆冬天气,北疆更呆不得。
周旻都能回来,李啸为什么不能。
再恼他不争气,可还是亲生的儿子,不能不管。
据说,宫里点头了,李啸也快回来了。
那时候,京里才是真的热闹。
乐康静候没一会儿,魏王妃孙乐乐就被请进了这间屋子。
孙乐乐以前就巴结着乐康,跟在其后狐假虎威,如今两个人做了姑嫂,关系颇有些尴尬。
乐康遭难时,孙乐乐可是有多远躲多远;如今轮到孙乐乐没脸,乐康竟然还记挂着她,怕她落单,专门邀了她过来作伴。
孙乐乐难免有些感动:“殿下,你可出来了!”
明明是禁足一个月的,乐康自己把自己关到现在,过年也没进宫给安贵人请安。
乐康做了个手势让其坐,说道:“你现如今是我二嫂了,叫我乐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