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手脚不听使唤了,这样的好日子,他还能过多久……
原先王爷不让他做任何活儿,可已习惯了劳动的身子怎么样也受不了整天无所事事,他求了风鸣好久,才让风鸣勉为其难地寻问王爷的意见,最后成为王爷的贴身侍仆,只要侍候王爷的生活起居,其余的事一概不允。
一阵冷风袭来,寒冽的风抚过曦尘单薄的面颊,唤回他的思绪,连忙甩甩头,暗骂自己又怠惰了工作,赶紧颠跛地走到书房前,敲了下门,轻轻扬声道:「王爷….奴才给您送午膳来了。」
「进来。」男人好听低沈的嗓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曦尘深吸了口气,稳定自己紧张的情绪,生怕面对王爷那慑人心神的眼眸而慌乱了手脚,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意外地看到男人身形慵懒地斜靠在案桌上,右手托着冰雕般俊美的侧脸,左手有意无意地翻看著书册。
瘸拐着走上前去,捧着膳食放到桌上,手脚麻利地张罗着饭菜,双手恭敬的递箸给严煜枫后,曦尘便像只小老鼠般在逃避什么似的退离案桌几步外,垂着头不语。
严煜枫冷睨了他一眼,清冷地道:「过来。」
曦尘瞄了一下严煜枫,摇了摇头,他知道王爷叫他何事,但是……
「王爷….奴才….已经吃很饱了….真的吃不下了….」
突然之间让他一日吃三餐,且每餐都非要把他肚子撑得涨涨的才肯放他走,再加上一日得喝四次药,早就缩得跟麻雀般的胃怎么会受得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饱食也会让人这么难受。
「要我去抓你吗?」男人无情地吐出一句冷语。
曦尘为难地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才认命地走上前去,还是自己乖乖地吃饭,起码可以自己酌量。若是被王爷逮着,没吃完他喂的饭菜,到天黑他都出不了书房一步。
认命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这是严煜枫特地吩附让人订做的高脚椅,否则以那娇小的身子坐在一般的椅上,伸长了脖子都不知道能看到什么东西。
「用膳!」将银箸塞在曦尘手里,命令道。
曦尘看着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膳食,一点胃口也没,甚至觉得还在胃里的早膳似要吐了出来,他一脸希冀地看向一旁默默用膳的王爷,却被他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来,只好无比委屈的吃力扒着饭、不夹菜,因为光是那碗饭他就吃得很辛苦了,那来的余力再夹菜。
自那天被方姑娘嘲笑他不会用筷子后,风鸣花了一段时间耐心的教他,现在已经可以灵活的运用了。
严煜枫冷哼一声,动手夹了一堆菜到曦尘碗里,不容他拒绝,曦尘削瘦的小脸剎时皱得更紧……
一面用膳一面打量着曦尘,后者紧皱着细长好看的眉,活像吃了黄莲似的苦不堪言,他挑挑眉,小东西开始有脾气了是吗?
不似之前不管给他吃什么,他都一副受了天大的恩惠般道谢个不停,现在每天让他吃饭喝药,倒像是在逼他似的,虽然小东西这微妙的改变是挺让他满意,但他可不会因为这样而放纵他不用膳。
硬逼着他吃这么多膳食、补药,也不让他做粗重的活儿,每日也不过是让他做些侍候更衣、用膳、沐浴等轻松的杂事罢了,没事便将他关在房里逼他睡觉,这种近似养猪般的调养,可也还是不见他长出什么肉来,严煜枫不禁怀疑起凌语寒那些劳什子补药的效用。
不一会儿,严煜枫用完膳,转头看向那还在埋头苦干的小东西,磨蹭了老半天,眼前还是有一大碗饭菜等着他。
感觉到一道目光正注视着他,曦尘不解地抬头,赫然发现王爷早已用完膳,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连忙站起身紧张道:「王、王爷….您用完膳了?那….奴才把膳食撤下去….」这样他就不用再把东西硬塞进肚子里了。
「坐下。」东西没吃完就想走?
发觉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曦尘一脸懊恼地坐回原位,咬着下唇、眨着水眸畏惧的眼神在食物跟严煜枫之间来回,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再吃下去只怕他真的要吐了出来。
严煜枫望着曦尘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扯扯嘴角,将人揽到自己腿上,大手照例探进曦尘的衣内,抚上嫩薄的肚皮上,亲自验明事实。
曦尘一脸不知所措地任由严煜枫抚摸,小嘴轻轻开合:「王爷….奴才真的….已经吃饱了….这午膳….可不可以….留到晚上….奴才再吃?….」
生性节俭的他还是舍不得东西没吃完就这样丢了,所以他宁可分很多餐慢慢把它吃完,即使馊了或坏了,他也不愿意浪费。
冷然的男人心底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不再强逼他用膳,但他也绝不会再让他吃隔餐或隔夜的食物。
伸手从柜里拿出一瓶药酒,解开曦尘的衣衫,露出白晢但仍是瘦骨嶙峋的身子,将药酒倒在手心上,缓慢而有力地在那瘦小身子推拿着,经过半个多月的推拿,小东西全身上下骨头的断裂处、包含那只让他扭断的左手都已痊愈得差不多了,唯一的缺憾便是那瘸了的腿。
凌语寒说过,当初断骨时没及时看大夫,且那不懂医理的包扎让原本有希望的脚要痊愈更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这十年下来这只脚的主人是否有让脚好好休息的机会,普天下大概唯有自己的师父才有能力医治他的腿,否则这只跛足….只怕是一辈子跟着他了。
曦尘一脸红晕羞赧地让严煜枫厚实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推拿,即使这半个多月来都是严煜枫亲自着手这项工作,但仍是让他这个从未看过人家好脸色的下人感到惶然不已。
药酒渗入肌肤时所带来的灼热感并不难受,反而让他觉得舒服极了,寒底的身子一辈子没这么暖过,像被和煦阳光烘烤般的温暖,不再因寒冷而发颤,而淡淡的药酒香充斥在鼻息间,熏得令人昏昏欲睡。
「困了?」低沈的嗓音从曦尘头顶上响起。
一句话顿时惊醒了快要打起盹的曦尘,他连忙振作起精神,语气惶恐道:「没、没有….奴才不敢….王爷….对不起….」
严煜枫定目看了曦尘一眼,对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态度不置可否,替他着好衣裳,将桌上摆着的药打开碗盖,原本热烫的药汁此时尚有余温,不至于过热而烫
了他的嘴,端到曦尘嘴前,示意他喝下。
曦尘乖乖地向严煜枫道了声谢,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