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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怒道。

    严煜枫身子震了下,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咬牙无语。

    师父的一番话,字字敲进他心里,遇见曦尘前,他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违背世俗礼教、狂妄放肆,连皇帝都不能耐他何。

    但尘儿….何其无辜?五岁便因他而断腿、十六岁被亲生父母硬逼着代嫁,从进王府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到最后连中了毒、带着璇儿过着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这罪魁祸首还是他。

    「徒儿知错,只求师父开恩,救尘儿一命。」严煜枫低言道。

    柳苍离叹了口气,无奈道:「想救也得看这娃娃有没有本事撑过回魂丹的药性,再过半个时辰,这药性一发了,他会如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全身筋脉僵硬、且深受血液逆流、锥心之痛。而且,若真是让他撑了过去,回魂丹的药效极有可能让事情更糟,你真忍心让这娃儿再受如此折磨?」

    严煜枫痛苦地闭上眼,双拳紧握,他知道回魂丹会引发什么作用,轻则记忆丧失、心性转变,重则….成为活死人,永远不醒。他不想让曦尘如此痛苦,但….他更不想放下他!

    睁开血红的双眼,严煜枫字句清晰,咬着牙残忍地道:「即使让他受此痛苦,徒儿还是求师父救他!」

    柳苍离摇了摇头,喃喃道:「到这时候,你还是不改你的本性,即使逆天,你也要所有事顺你心意。罢了!你过来看着他,等会儿他会痛苦难当、百般挣扎,你得好好抓着他,别让他自残。」

    严煜枫迅速地站起,走到床边,连人带被地抱起轻如鸿毛的曦尘,定定地看着曦尘沈睡的容颜。

    「我给他下了意如醉,发作时会减少一些痛苦,你….好自为之吧!」柳苍离交代完,欲带严亦璇离开,却被他闪开了。

    「我要留下来陪小爹!」严亦璇坚定地道,双眼直视着严煜枫怀里的曦尘。

    柳苍离一个示意,凌语寒领会,大手往严亦璇眼前一挥,原本固执的小人儿便昏了过去,凌语塞抱住了他便与柳苍离一同出去。

    严煜枫定眼看着熟睡的曦尘,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着曦尘削瘦苍白的脸颊,绝然道:「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会让老天将你夺了去….」

    过没多久,曦尘皱起细眉,发紫紧抿着的唇嗌出呻吟:「嗯….热….好热….啊….疼….」

    严煜枫知是药效发作了,双臂更是搂紧,不让曦尘挣扎着甩开被子,他腾出一手擦拭着曦尘没一会便汗湿的额头及脸颊。

    曦尘被箍得紧,难受地拚命挣扎着,体内忽冷忽热的痛苦让他紧闭着的眼泌出泪水,他哭道:「好冷….好热….嗯….放….放开….咳….好热….唔….」

    「尘儿,乖….再忍一会儿,嘘….再忍一会儿便好….」严煜枫见他如此难过,却无能为力,只能抱紧他不断地安慰着。

    「不要….好难过….嗯…..好热….阿….冷….」体内发热时,体内像火烧般的疼痛,他不停地蠕动着,想挣脱捆着他的被褥,但体内的寒冷袭上时,他又像身处在寒极之处般,努力缩着身子寻求温暖。

    严煜枫软言安慰:「乖,一会儿就没事了….听话….别乱动….」

    被禁锢得不得动弹的曦尘根本听不进严煜枫的话,仍是百般挣扎哭喊着,直到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冷热交迫的痛苦渐渐淡去,才稍稍安份下来缓缓喘息着,但严煜枫深知接下来才是最痛苦的时刻。

    「啊……!痛….好痛….唔….好痛…..咳咳….嗯….」曦尘突然痛苦地惨叫着,全身经脉的血液逆流让他不由自主地筋癴着,全身僵直无比,连手指及脚指也不规则地扭曲蜷缩着,心窝处更是急速紧缩着,如万箭穿心般的疼,他恨不得能伸手往自己的心挖去,无奈心脉倒流使他全身僵硬地无法动弹。

    曦尘痛苦地哭号着,茫然的睁开双眼隐约看见抱着他的男人,他哀求道:「枫….我好痛….呜….杀….杀了我….求你….啊….!」

    严煜枫何尝不是痛心疾首,透明的滚烫液体从他向来冷血无情的眼里流出,他狠下心咬牙道:「尘儿….我不能….你….一定得忍过去!知道吗?」

    「呜呜….好痛….我不要….啊….杀了我….唔….杀了我….」曦尘摇着头哭喊着,只求严煜枫干脆给他一个痛快,他受不了这种极刑般的折磨了。

    严煜枫吻住曦尘,强硬的舌霸道地窜进仍不断哭号的曦尘口中,堵住了曦尘求死的话语,处于极大痛苦且意识不清的曦尘直觉地便咬上攅入自己口中的东西。严煜枫也不躲,任由曦尘发泄,渐渐地他皆尝到血腥的味道,是他的血。

    血从两人双唇交接处淌了下来,严煜枫似无所觉地继续吻着曦尘,一手压着曦尘的心窝处按揉着,另一手则贴着他后心替他贯入真气以减轻他的痛楚。

    待感到怀里人儿不再挣扎后,严煜枫离开他的唇,直视着曦尘的反应,不一会儿,曦尘轻咳几声,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黑血,溅了两人一身,曦尘全身抽搐,七孔皆流出浓郁的黑血,他剧烈地咳着,口里不停地吐出毒血。

    严煜枫轻拍着曦尘,用衣袖擦拭着曦尘满脸的脏污,哄道:「吐吧!吐完就没事了,吐完….你就撑过去了。」

    一整夜,曦尘不断哭号吐血着,看他如此难受痛苦,严煜枫只能不停地安慰他、哄着他,只祈望他能够撑过这苦难的一夜,到最后,曦尘一身狼狈,哭到没了力气的他只能像小猫儿般微弱地哭吟着。

    待发作完时,天方大晓,柳苍离一进房门便看到一片狼藉、满室的毒血,而严煜枫则疲惫地抱着早已因耗尽力气而昏迷的曦尘靠坐在床边。

    柳苍离上前从被里抓出曦尘枯瘦的手腕把着脉,良久,才点点头道:「小娃儿可真了得,经过一夜的折磨,居然还有气息,没被药性反噬....」

    严煜枫精神一振,问道:「师父,他何时会醒?」

    柳苍离捻了捻斑白的胡子,语带不定:「这说不准,以常人来说,约莫十日即可定生死,但你这个小娃儿的身子太过虚弱,他昨夜撑过了回魂丹的药性,元气大伤,虽然保住了小命,但斩情针余毒未清,若真要说….」

    柳苍离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严煜枫,续道:「最迟一个月,若他仍是不醒….便是活死人一个,你可得好自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