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对那张丁老头颇有兴趣的样子,就觉得生无可恋。
“那什么,我就随便试试笔,呵呵。”曲牧亭强撑着笑脸,想让昝琅饶她这一回,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出,她肯定不会瞎胡乱画,画了也会好好藏起来,再不济也不能让掉地上,总之是绝对不能被昝琅看到。
她这简直就是蔑视太子殿下的权威呀,这换成是她,也不会忍的!
“这就是太子妃一下午的成果?怪不得太子妃手酸,想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昝琅看着面前心虚的小花猫,将那个丑丑的老头举到太子妃跟前,一挑眉头问道:“太子妃这画的不会是孤吧?”
说完又皱了皱眉头:“就算孤罚了你,可太子妃也不该如此丑化孤,孤自觉比这画像要好看多了。”
“那必须不是殿下呀!”曲牧亭十分狗腿的凑上去把那几张纸拿回来,团把团把扔到一边:“太子殿下英武非凡,俊美脱俗,怎么可能是殿下呢。呵呵。”
“那太子妃画的是谁?”如此顽劣的太子妃,真是昝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隔壁老王,隔壁老王。”曲牧亭觉得自己都词穷了,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每次碰见昝琅,她都这么点背,干点什么都能被抓现行,一点儿主角光环都没有,想想都很心累。
昝琅嘴角抽了抽,看着太子妃那一张脸越来越花,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给她擦干净了。这个太子妃太不一样了,昝琅见过的太子妃从里到外都透着点傲慢娇纵,不可能流连青楼彻夜不归,也不可能自己偷偷摸摸的画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甚至更加不可能脸上染了墨迹自己都不知道。
偏偏这样的太子妃让她觉得有些无可奈何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满身的漏洞而不自知,明明就很紧张很心虚却偏偏假装很镇定,她所有的表现都在告诉昝琅她有问题,可昝琅却又偏偏找不到她的问题。
曲牧亭眼睁睁的看着昝琅靠近她,还以为又要被怎样,都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是再敢靠近一步,她就果断伸脚,绝对不能被占了便宜!
谁知,昝琅竟然掏出了块手帕,认真的给她擦脸,等曲牧亭看到那手帕上的黑色墨迹的时候,整张脸都开始泛红了。庆幸自己刚才动作慢了一步,不然踹坏了太子殿下的命根子,她可真的赔不起!
“看在太子妃尚且勤勉的份上,今次就不追究了。”昝琅随手将手帕放在了桌上,和那些被团在一起的纸张放在一处,才又继续说道:“只是太子妃虽然勤勉,但认错的态度实在是不端正,孤看不到太子妃的改过之心。”
“怎么会看不到呢?我真的特别认真的,态度可端正了。”曲牧亭很着急:“我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夜不归宿了,而且会好好的抄女训,特别认真的抄!刚才那几张只是休闲娱乐放松一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保证!”
“也不再逛花楼了?”昝琅看着信誓旦旦保证的太子妃,嘴角一弯,轻轻的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直击曲牧亭灵魂最深处,因为她记得这个笑,那个梦里昝琅也是这样冲她微微的笑着,带着不自知的魅惑,让曲牧亭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你、笑起来真美。”
美?昝琅翘起的嘴角迅速平了下来,她可以俊朗可以威严甚至可以凶狠却唯独不能是美!
“《女训》二十遍,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说完沉着脸转身走了。
留下曲牧亭一脸懵逼,不是说不追究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喂,给个解释呀!
连原本说好的《女训》十遍也跟着翻了一倍,本来抄个两三天就能搞定的,现在完全搞不定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去玩了,要被关禁闭一个月!
曲牧亭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昝琅生气的原因不是她的那些涂鸦,而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美?不能说美吗?也对哦,男人确实不应该用美来形容的,尤其他还是太子,必须得端着架子。可也不至于就这么翻脸了吧?美人而已,还分什么男女,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娘娘,现在怎么办?”小丫鬟怯怯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辜呀。”曲牧亭长叹了口气:“抄书吧,胳膊拧不过大腿。”
关于抄书这件事,小苏很认命,她不认命不行呀,跟了这么个主子,主子受罚她当然得陪着。
曲牧亭也很认命,昝琅那天是真的生气了,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来过她的小院,连以前三五不时的过来喝喝茶聊聊天都取消了,曲牧亭连个求和好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这么件事,她倒也安分了不少,白天认真的看着小苏如何用毛笔字抄书,间或睡个懒觉什么的,晚上就点灯熬夜自己偷偷摸摸的练,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曲牧亭觉得贵在坚持,起码她现在拿笔已经有了点感觉,端着点,还是能唬人的。
出不了门的曲牧亭每天就只能在太子府里溜达透气,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太子院外的回廊和竹林,她对这个地方有些特殊的感情,再者,也想着能偶遇太子一下,争取个减刑的机会,毕竟一个月真的太难熬了!
让她觉得很郁闷的是,已经大半个月了,竟然一次偶遇都没有,曲牧亭不得不怀疑太子是故意整她的,可见真的是气大了。
太子殿下的寝居她又不能随便进,回廊上徘徊了几次都被人客气的请了回来,让曲牧亭更加气闷。说实话,太子殿下待她其实挺不错,逛青楼喝花酒也没拦着,她想干什么都随她的意,就连彻夜不归在古代这么严重的事,也就是象征性的罚了一下而已。
所以曲牧亭就更加想不明白,为什么昝琅会因为那么一句话就跟她生这么大的气,连见都不想见她。
曲牧亭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回廊和竹林,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探究太子殿下的秘密,可总是忍不住想这太子府里到底藏着什么事,而她又为什么会频繁的梦到太子。
曲牧亭不迷信的,或者说在她还没有变成太子妃之前,她是不迷信的,但那之后,就不好说了。总之,她很相信她做的所有跟太子有关的梦。
梦里的太子是温柔且多情的,一颦一笑都足以动人心魄,那种美那不是太子原本的模样,现实中的太子很少笑,她也只见过那一次,就被罚了。如果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曲牧亭会认为自己梦里的那个美人是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而不是太子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臭男人!
小姐姐?!电光火石间曲牧亭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会不会是双胞胎?那个她梦里出现过的,跟太子有着同一张面孔的人,会不会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