鱻传给他的那首《宁夏》,边听边笑。他弹得实在是很难听……但贺兰山就是喜欢。
听到外面有声响,贺兰山刚想暂停音乐,动静又消失了。
可能是错觉吧。
他继续跟着吉他声哼歌,掏出随身携带的余鱻的香水小样。他刚打开盖子就手滑把瓶子弄掉了,里面的液体洒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余鱻的味道。
拇指大小的圆柱瓶“咕噜噜”向外头滚去,最终被一只黑皮鞋抵住。
贺兰山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向皮鞋的主人。
本该离开的余鱻出现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贺兰山。屋子里那首《宁夏》还在循环。
完了,要被他发现了。
音乐还好找借口,但小样怎么解释?偷拿人家的私人香水小样,还随身携带着闻,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很变态。
贺兰山转身背对他,有些颤栗而羞耻地涨红了脸,他将音乐关了:“那个……我……”
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余鱻猛地把他推到墙上,以吻封缄。
他身上的气味与那天在悬廊上非常像,但又有些微不同,微微泛酸。
墙壁是冰凉的,交换的呼吸是炽热的。这是个非常粗鲁且霸道的吻,两人双唇胶着,分秒不离。嘴唇明明是柔软而平凡无奇的存在,此刻却变成逼人的武器,它的魔力让贺兰山大脑一片空白。
气氛正高涨,外面渐渐有脚步声逼近。白景边走边喊:“贺兰山,你休息够了没有啊?在打游戏吗?再十分钟就要准备了。”
他们现在衣冠不整,满目春情,贺兰山着急忙慌地试图从余鱻身上下来,低声道:“白景在外面!”
余鱻听到这话好似很不高兴,报复性地咬了下他的耳垂,抱着他闪进了一隔间,关门,落锁。这个隔间挂着许多衣服,能站的空间很小,绝对不是给客人试衣的。两名高大的男人只好面对面紧靠在一起。
亲吻后的余韵还在,他们的呼吸都很粗重。白景已经进试衣区找人了,贺兰山害怕被发现,于是轻轻掩住余鱻的嘴,低喘道:“我们……别……别喘……小声点。”
余鱻挑了挑眉,将他的手拉下来,笑了:“这样就不会出声了。”
他握住贺兰山的腰,温柔地含吻住他的唇。
洒了的香水味道太重,白景没发现屋里还有人,就碎碎念地离开了。
余鱻纠缠住他的舌头,轻轻一咬,引得贺兰山用手攀住他脖子,小心翼翼地,青涩地回吻他。此举一出,余鱻再也没给他逃开的机会,也不管声音会不会把人引回来,直接把他抱起来抵在墙上热烈亲吻,贺兰山一声低呼,动情地用长腿勾紧他的腰,还不小心掉了只鞋子。
贺兰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进展成这样,现在心乱脑也乱,一切只能遵循本能。他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终于发芽了
二人不知吻了多久终于停下,贺兰山眼角湿红,额上有细细的汗,带着一点不安和期待问他:“我们这样算是什么?”
余鱻弯腰抱住他,将头贴在他胸口上,认真道:“我喜欢你。”
“特别喜欢你……”
“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着实让贺兰山吓了一跳,可是天知道,他等这句话太久了。他在一个人的江边等,在深夜的阳台上等,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等,在梦里等——也只在梦里等到过。
简单的一句喜欢被他不厌其烦地颠来倒去,并非甜言蜜语,却让贺兰山莫名感慨,活着真是一件好事。
能爱他,真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也对我有好感……”余鱻还在紧张,他像是个等待乐透结果的人,前面的号码全都中了,现在只剩最后一位。
他犹豫着,想到了一个最稳妥的问法:“你愿不愿意让我追你?”
“你早就追到我了吧。”贺兰山眯着凤眼,轻轻地抚摸着余鱻的头发,笑得像个终于牵着爱人回家的大傻子。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闻到了你的尾调,非常、非常得好闻,你自己闻不到吧……要不要我形容一下。”
刚才热吻时余鱻都没脸红,听到这句话时却红了耳朵。
似乎所有的苦难,都是这一刻的铺垫。贺兰山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原本以为不存在的东西,此刻降临在他面前。
他在沙漠里徒步了那么久,连一滴水都不敢奢望,老天却突然天降甘霖。
“感谢兔儿神,你终于被掰弯了。” 贺兰山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般地感叹。
余鱻蹙眉:“嗯?什么?”
贺兰山:“你原先不是直男吗?”百度百科和你朋友都这么说的啊。
“……”
“不管是谁跟你胡说八道,”余鱻拉着他的手摸向某个地方,“你自己感受一下,我是直的还是弯的?”
三十一、蓝调时光
余鱻的确硬了,但说这话只是想逗贺兰山。接吻已是破戒,再继续亲密接触的话,恐怕对贺兰山的身体还是有影响。
原以为贺兰山不会当真,谁知他竟羞赧地解开他的皮带,将手探进裤子去。他眉眼清冷,像是被雾凇冻住的瘦梅,此时脸庞染上情欲的色泽,看上去如春来到,冰雪消融一般。贺兰山生涩地用手握住那个坚硬的东西,还没开始动作,它就在他手里又膨胀了一圈。
人的手能做很多事,能点燃一根蜡烛,也能点燃爱火与欲火。当你喜欢一个人,他的眼神是迷魂药,说话声是催情咒,体液是情丝绕。
贺兰山领带松了,略微紧张地看着他。
本来在开玩笑,可看着他眼神余鱻根本刹不住车。他咬着贺兰山的喉结,试图用最后一丝理智制止自己,沙哑道:“我治疗结果还没出来。”
“哦。”
贺兰山长眉一挑,毫不留念地收了手:“那我下去拍婚纱照了,白景还在等。”说着便要开门出去。
“……”余鱻攥紧门把手不让他走。
“反正坊间都传言,那个地方碰到风油精是会痿的……”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话,余鱻把他拉回来牢牢禁锢在怀里,毫无章法地吻他,有些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嗯?”
他扯掉贺兰山的领带,然后将纽扣一粒粒咬开,气极反笑:“都这样了你还要拍吗?”
贺兰山喉头抖出半声低吟,余鱻把他的左腿圈到自己腰上,让他整个人骑在他身上。
他低低重复,微微诱哄:“还下去吗?”
贺兰山上身只剩件衬衣松垮地挂在身上,他轻轻一蹬脚,蹬掉了挂在脚踝的内裤。胸前的两点被吮吸玩弄,他忍不住发出羞耻的呻吟:“啊……不,不拍了。”又恍然想起这里是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隔间,立马紧抿着唇藏起呜咽,却又被余鱻的手指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