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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人之能,但我们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哪里会信那些神鬼之事,不料冥冥中果然竟有报应,我信服了。”

    这一夜,阿弦回到家中,将在酒馆遇到贼人,贼人又已经供认之事跟英俊说明。

    英俊道:“果然刺史大人早有提防,不过幸亏如此,否则的话今日在酒馆岂非坏事?”

    阿弦知道英俊是担心自己,便道:“阿叔放心,以后我会加倍小心行事。”

    英俊叹了声,阿弦又道:“现在刺史大人在头疼怎么将剩下的贼人一网打尽呢,如果真的如这马贼所说,他们都跑出城去……虽然说城内安泰是好事,可……”

    英俊慢慢道:“只怕未必。”

    阿弦愣怔:“阿叔的意思,是说贼人尚在城中?”

    英俊听出她的忧心之意:“刺史大人比我料想的更加能为,他必然不会全信那贼人招供之词,你放心就是了,他一定会另有安排。”

    虽然有英俊的安抚,是夜,阿弦却仍提心吊胆,无法安眠。

    前些日子,柴房收拾出来后,阿弦不由分说占了床位,老朱头虽不舍得她睡柴房,但阿弦坚称夏天里热,柴房里的竹子床凉快,甚是执拗,老朱头拗不过,只得由了她去。

    阿弦躺在床上,惦记着英俊的话,想到贼人在城中之事,又想到沧城曾经历的荼毒,无法放心。

    她时刻警觉地竖起耳朵,留神听外间动静,当听见遥远深巷之中的犬吠声,她都会翻身坐起,连带趴在床前的玄影也惊得竖起脑袋,跟主人一块儿侧耳倾听。

    渐渐夜深,夜浓如墨。

    对大多数人来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操劳了一日,静谧的黑夜正是最好的入眠休息之时,但是对心怀邪恶之人而言,漆黑的夜色正好隐藏了他们的行迹,他们就如野兽一样在夜色里磨牙吮血,择人而噬。

    阿弦翻来覆去了半夜,身下的竹床也随着咯吱乱响个不停。

    在竹床的抗议声中,总算模糊睡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沉睡中的阿弦,忽然听见孩童们的念诵之声。

    ——“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阿弦记得正是白日安善他们所背诵的《滕王阁序》,心情慢慢地放松下来。

    她环顾周遭,发现自己竟身在善堂。

    虽有些疑惑,但听着孩子们的朗诵之声,却不由笑出声来:“这些小家伙还真用功。”

    阿弦迈步,循着声音往前找去。

    孩子们一句一句往下念诵,又道:“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阿弦虽听得分明,可是夜色正浓,眼前又似有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一时又找不到。

    “学的好快啊,”阿弦嘀咕了声,见眼前迷雾更浓了,她抬手挥了挥,叫道:“安善,你们在哪儿?怎么这么晚了也不歇会儿?”

    忽然身边有人道:“十八哥哥,我在这里。”

    这一声来突如其来,吓得阿弦一个激灵,回头看时,却果然见安善站在身旁,正仰头乖乖地看着她。

    阿弦抚了抚胸口:“你跑过来怎么也没出声儿?吓了我一跳。”又笑说:“就这么想要英俊叔给你们糖吃?这夜晚了还在背诵呢。”

    安善道:“这是我们今日新学的,背的好不好?”

    阿弦道:“好的很,你们这样聪明,只怕很快就能背下全篇了。到时候让英俊叔多买些好吃的。”

    安善却忽然一本正经道:“我们不要好吃的,要英俊叔叔就好了。”

    阿弦笑道:“咦,难得你觉着英俊叔比糖果更好?”

    安善不言语,一阵夜雾弥漫而过,小孩儿的脸有些模糊。

    阿弦只觉着雾里似乎有什么怪味道,呛的咳嗽了几声:“哪里烧什么东西么?”

    安善不答。

    阿弦正懵懂未知,耳畔却又听见孩子们大声念道:“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阿弦皱眉,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安善,怎么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安善叫道:“十八哥哥。”

    阿弦大惊,却见安善竟不声不响地又跑到自己跟前了。

    这会儿,阿弦已经察觉不对,才要开口,安善却转身往前走去。

    阿弦叫道:“安善!”她拔腿追上,只听稚嫩的童声继续往下念道:“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这瞬间,却不似是在背诵,而宛若惊慌的鼓噪!

    迷雾从眼前消散。

    阿弦定睛看去,刹那间毛骨悚然。

    就在她面前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孩童的尸首,其中赫然包括安善在内,遍地宛若血池,又像是错踏入了地狱。

    阿弦大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滚落在地!

    因她这一声叫的十分凄厉骇人,里头老朱头听见动静,摸摸索索披衣起身:“弦子!”

    阿弦的心跳的大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时半会儿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伏身欲吐,却又忍住,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

    她拉开柴房的门跳了出去,正好儿老朱头也出了屋门:“怎么了?”

    阿弦头也不回地往院门处去:“伯伯别跟来,我出去一趟!”

    老朱头更加吃惊:“这才子时刚过,你去哪里?”

    阿弦道:“没事儿,我看看就回来了。”

    老朱头不顾一切追到门口,拽着手腕道:“嘱咐我早些收摊,自己又偏往外跑,什么急事儿这么火烧眉毛,又到底去哪儿啊?府衙?县衙?”

    阿弦打开门:“都不是。”想到梦中所见,简直不寒而栗,阿弦哪里敢跟老朱头透露半句,勉强道:“一会儿就回来了。”扭身跳出门去,玄影也立刻跃出跟上。

    阿弦一路狂奔,这一刻因为极度紧张跟担忧,竟然忘了害怕会见到不该见的。

    正在夺命狂奔之时,却见两名衙差巡街经过,一眼认出是她:“十八弟,去哪里?”

    阿弦忙道:“你们快随我来!”

    两人虽然惊疑,却忙跟上,三人往善堂的方向风驰电掣般急奔,才过一个路口,就听见马蹄声得得,然后有人道:“什么人!”

    三个回头看时,却见一队兵马急速赶到跟前儿,一个个都拔/出了腰间兵器,如临大敌,猛然看清是县衙公差跟阿弦,才都松懈下来。

    领头一名小统领道:“原来是十八子,这样着忙可是有急事?”

    阿弦见是府衙的人,正中下怀,大声道:“各位随我往善堂走一趟。”

    小统领道:“怎么了?”

    阿弦道:“我担心有事!”

    因白日拿住马贼,又加上袁恕己严令底下防范,加强巡查等,所以这些人闻听,不敢怠慢,又一个个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