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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道:“我却觉着,你纵然有这个勇气,却没有这个心机,所以不是你。”

    袁恕己道:“殿下,您这是在骂我有勇无谋吗?”

    敏之道:“你不错。但是你比起姓崔的来,毕竟差一些。”

    袁恕己挑眉,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敏之复看向阿弦:“小十八,你可真听他的话,有朝一日他把你卖了,只怕你还在好梦里没醒呢。”

    阿弦道:“我不懂殿下的话。”

    敏之道:“现在不懂不打紧,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敏之说罢,缓步走到马车旁,上车而去,车驾所到之处,围观百姓们“刷”地让出一条路,目送马车扬长而去。

    袁恕己一直看敏之去了,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回头看向阿弦,伸手一抚她的脸颊,又捏捏肩头手臂:“有没有伤着?”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阿弦的右手上,却见虎口处裂开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手指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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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配不上

    方才情势紧张, 因惹怒了敏之起了杀性, 故而一招一式都是生死相关,阿弦只顾全力支撑, 竟没留意自己的手早受了伤,此时还不由自主地轻颤不休。

    袁恕己浓眉紧锁, 小心将她的手握着举起,原来从虎口过掌心, 都被敏之一鞭之威撕绞震裂,她的手掌又小,更加触目惊心。

    袁恕己咬牙细看,确信并未伤及手骨,才略松了口气。

    “你是不要命了!”又是震惊有觉心痛,他终于忍不住, 低低吼道:“又招惹周国公做什么?”

    玄影也嗅到血腥气,在旁边呜鸣, 似乎在替主人心疼。

    此时跟随袁恕己而来的吴成跟大理寺差官便将围观之中驱散, 那叫“士则”的少年抱着双臂,随着人群慢慢地后退,一边儿不停地仍打量袁恕己跟阿弦。

    吴成见这少年身着深绿色金吾卫武官官袍,肩头绣着团纹的辟邪图案, 容貌气质且又出色,只是年纪不大,官职却并不低,叫人诧异。

    吴成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旁边儿的大理寺差官却也眼利, 便悄悄对吴成道:“这位小爷,是金吾卫担任右翊卫的桓彦范。”

    桓彦范的祖父桓法嗣,当初曾相助太宗李世民打败王世充,故而桓家亦算是开国功臣,桓彦范因年少英武,高宗又念其祖上有功,便特调任桓彦范为金吾卫右翊卫。

    吴成听了,这才明白为何这少年看似年轻,却看着极有来历的模样。

    此时阿弦对袁恕己道:“我没招惹他,是他招惹我的。”慢慢地把手抽回来,回头打量陈基。

    袁恕己顺着她目光看去,见陈基手臂带伤,不由恨恨道:“又是你。不能好好保护她,反让她护着还为此负伤,算什么!”

    阿弦叫道:“袁少卿!今日明明是我连累了他,不是你所说这样,”

    陈基苦笑道:“的确是我无能。”

    阿弦瞪向他,又问道:“伤的怎么样?”

    陈基道:“不妨事,只是点皮外伤,你的手呢?”

    阿弦试图将手蜷起挡住伤处:“这点儿不算什么。”

    袁恕己气不打一处来,握着她的手腕道:“是不是这只手费了才算?”

    陈基瞧见伤处,也觉惊心,又见阿弦瞪着袁恕己,便忙拦在头里:“袁少卿也是担心你才这样说,不可跟他犟嘴。”

    阿弦张了张口,果然并没说什么。

    袁恕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说了,我带你去疗伤。”

    阿弦忙道:“我自己会去,不用劳烦啦。”

    陈基又道:“袁少卿是一片好意,且他又不是外人,你随他去就是了。”

    袁恕己实在忍不住,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该走了?”

    虽然陈基所说看似向着自己,但阿弦不听自己的话反听他的,实在叫袁恕己心绪难平,竟比阿弦跟自己对着干还要不受用。

    陈基仍是带笑说道:“是,我得回南衙一趟,弦子就多拜托少卿了。”说罢又对阿弦道:“改天得闲了再来找你。”

    这会儿接近黄昏,街头行人却越发多了起来。

    陈基去后,阿弦独自面对袁恕己,更觉尴尬。

    袁恕己咳嗽了声,道:“你家里可有伤药?没有的话不如我陪你去医馆。”

    阿弦道:“有的,少卿,我自回家就行了。”

    袁恕己回身对吴成吩咐了两句,便拉着阿弦往前。他是认得路的,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回了家,玄影先钻了进去,闻着味跑到厨下。

    虞娘子笑道:“你这小狗儿回来了?知道我给你留了好东西。”拿了一根猪骨俯身递了过去,“去磨牙吧。”

    玄影却不接,只是汪汪叫了两声。虞娘子受惊,忙出厨下来看,正见袁恕己扶着阿弦进了门。

    虞娘子见状,又喜又惊,喜的是袁恕己竟来了,惊的是阿弦竟受了伤。她忙擦擦手走过来:“是出了何事?”

    阿弦见她受惊,忙出言安抚。

    将两人接到躺下,虞娘子入内将药箱拿了出来,她本要替阿弦料理伤口,但看袁恕己自己动了手,虞娘子心下一动,便自去准备茶水。

    袁恕己为阿弦将伤口清理妥当,一边儿叹道:“若这会儿你仍旧跟着我,我是绝不会让你伤的这样,”

    阿弦不知如何接话。

    只是看着袁恕己痛惜的脸色,阿弦忽然想起之前他屡次对自己说,要带她离开长安、或者回到豳州的话,当时阿弦只以为袁恕己是保全自己的意思,可是……一旦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阿弦心惊,又不敢十分确信。

    忽然手心刺痛,阿弦本能地一缩手,袁恕己道:“知道疼了么?”

    阿弦道:“我又不是铁石人,当然会疼。”

    袁恕己道:“我却以为你是铁石人呢……”

    他说到这里忽然疑惑起来,抬眼望着阿弦,目光从她脸上到身上,道:“说起来,我只从老将军口中得知你是女孩儿……但却不曾验明正身过,可是看你这份胆气,有义有勇,身手又这样厉害,却实在不像女孩子,甚至比寻常男子更胜几分呢……别动!”

    袁恕己攥紧她欲后缩的手腕,重新垂眸。

    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这一次伤了手,并不算严重,但你横冲直撞的这样儿,迟早晚还会有更大的事儿闹出来,让人怎么放心?”

    “我、我不会的,”阿弦如坐针毡,像是被捆在了座上,“这一次是意外,周国公故意挑衅。”

    袁恕己道:“你一定要跟他动手么?难道不会逃走?你可知道,他毕竟是皇亲,如果认真跟你计较起来,就不仅仅是当街打一场那么简单了。”

    也幸而敏之是个不羁的性子,只是发泄怒气,并未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