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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这小子想脚踏两只船么?”

    阿弦瞥他一眼,想让他住嘴。

    不料陈基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在?”

    原来陈基方才追过来的时候,远远地见阿弦一人往前,忽然间她止步,向着旁边挪开数步才又继续,倒像是给什么让路一样。

    且方才又隐隐地听她似乎在说话……是以猜疑。

    阿弦见他自己提起,索性道:“是。”

    陈基脸色微变,胡乱看一眼旁侧:“是什么……可怕么?”

    阿弦点头:“是有些凶恶,不过不碍事。”

    不料敏之不耐烦:“这个小子也配打听这些?跟他啰嗦什么?”竟掠到陈基身前,向着他面上徐徐吐出一口冷气。

    这一股寒气直冲眉心,若是寻常体弱之人被这样一吹,定要立刻害病。

    阿弦知道厉害,喝道:“不许!”上前将陈基一把推开。

    陈基正觉着无端端眉心透凉,那股突然而来的寒意让他通身在瞬间森然,正难受中,遽然被阿弦一推,几乎踉跄跌倒。

    陈基震惊抬头,见阿弦挡在他身前,向着虚空之处喝道:“不要乱来。”

    陈基惊魂未定:“真的是……”

    阿弦见他已经站稳身形,欲言又止,垂眸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要去部里了,郎官也多珍重。”抱拳一揖,后退两步,转身去了。

    敏之冷笑着看了陈基一眼,追上阿弦道:“你倒是还挺关心他的。”

    阿弦道:“他并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他?”

    敏之皱皱眉:“我就是讨厌他而已,何况又死不了人,顶多病一场。”

    ***

    来至户部,披风上已落了厚厚一层雪,阿弦将披风除下,抖了干净,书吏接过去给她挂在炉火旁边。

    敏之自来熟地在她书案旁边坐了,阿弦挽起袖子略烤了一会儿火,便去翻看桌上公文。

    敏之在旁看着她凝神细看的模样,叹道:“你可真是个古怪之人,好端端地当什么女官,劳心劳力,时不时还有性命之忧,被人当成棋子就这样高兴么?”

    阿弦正凝神想事情,竟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敏之叹了声:“傻成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阿弦才抬头道:“你方才说什么棋子?”

    敏之啼笑皆非:“说你这个棋子,为人上天入地,倘若之前江南一行你折在那里,岂不是千古奇冤了?”

    阿弦道:“有什么冤不冤,是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敏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那你可知道,那括州刺史张勱,在押解长安的路上,暴病身亡?”

    阿弦一惊,抬头看向敏之:“是真的?”这件事因已移交大理寺负责处置,是以阿弦竟不知情。

    敏之道:“你不如猜猜,他是真的暴病身亡,还是……”

    “是有人想杀他灭口?”

    敏之笑道:“孺子可教,那你不如想想,是什么人想张勱死?”

    阿弦不禁握紧了拳:“武三思?”

    敏之挑了挑眉,然后笑了笑:“就算你知道,你又能怎么样?”他若有所思道,“就连崔晔也奈何不了他呢……何况是你?”

    阿弦微怔:“阿叔?他怎么了?”

    敏之敛了笑,沉声道:“你不如再猜一猜,当初害的崔晔那一行人折在羁縻州,又是谁的幕后主使?”

    阿弦蓦地站起身来,紧紧地盯着敏之,但在这时候,她却又想起当初在梁侯府地牢里,摩罗王曾要挟武三思的那句话。

    敏之冷笑道:“你不必过于惊讶,崔晔当初还怀疑我呢……但直到如今,他应该已经……”忽然敏之转头看向门口:“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终于破万了,真不容易啊

    第219章 神出鬼没

    敏之说罢, 阿弦却听不见外头有脚步声, 走到门口往外一看才吃了一惊。

    原来从门外廊下, 有两道人影正往此处走来,一高一矮,身后跟着数名随从, 都是宫装。

    这来人, 竟是太平公主跟沛王李贤。

    阿弦一惊之下便迎了出门, 那边儿两人也看见了她,太平先加快步子赶了过来:“小弦子!”见她要行礼, 便先拦住了。

    李贤也走到跟前:“十八弟, 向来可好?”

    阿弦见他们两人身上带雪, 便道:“多谢殿下, 还请里头说话。”

    请了两位殿下进内落座,又亲自给他们两人端了热茶,阿弦才问道:“怎么殿下们竟到部里来了, 可是有事?”

    李贤听她询问, 这才转开目光看向太平, 太平道:“先前你去江南,直到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里不曾见面,心中实在想念,本来想叫你到宫里去陪我说话,母后说这样不好,毕竟你现在是朝中臣子了。”

    李贤接口:“原先她想去怀贞坊, 只是毕竟不知你何时回去,还是来这里方便些,你不怪我们来的贸然吧?”

    阿弦道:“殿下说哪里的话。”

    李贤一笑,目光从她面上移开,打量屋内的布置,却见就如寻常的办公房间一样,并没什么特殊,只是在桌上有一个朴拙的白瓶,里头放了一枝有些干枯了的梅花,虽然枯萎,却仍有淡淡地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

    说来也怪,自打他两人来到,敏之便一直都在阿弦身后,并不去靠近李贤跟太平,也并不出声,比之先前的聒噪,简直安静的可疑。

    这让阿弦不大自在,总觉得是被他窥视着一样,背后隐隐发寒。

    偏偏太平道:“你是不是早也知道了表哥的事?”

    阿弦一震:“啊,是,已经知道了。”

    虽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太平的双眼仍是红了起来,道:“我至今仍有些无法接受,无法相信表哥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阿弦很想回头看一看敏之脸上是何表情,却只能按捺端坐。

    太平道:“原本要处罚表哥之时我本求过母后,只是母后说,因表哥所做实在过分,便罚他去雷州待一段时候,等过几个月后再召他回来就是了,想不到,路上偏又出事。”

    敏之被摩罗王附体之时虽曾不利于太平,但毕竟是从小儿陪她玩耍的最喜欢之人,提起来,太平又潸然泪下。

    阿弦身后敏之仍不做声,若非那淡淡寒气依然,几乎以为这鬼已经走了。

    李贤正起身去打量那瓶中梅花,闻言回头道:“这便是天有不测风云,又有什么法子?只是你不可再哭了,若是等会儿回宫,母后看见你眼睛发红,必然又要问起来,岂不是连累人么?”

    太平听了,吸吸鼻子道:“我就是忍不住。之前几次做梦都梦见表哥,一想到再不能见到他了……真是可怜。”

    阿弦见太平泪眼汪汪的,带着哭腔,心中不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