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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胡说!”阿弦叫道,“你告诉我,他怎么你了?我去找他!”

    赵雪瑞忙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怪他,也不许你去找他。”

    阿弦一怔,看着她泪汪汪的样子,心顿时软了下来,懊悔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自作主张。”

    “你是为了我好,我很明白。”赵雪瑞停了停,认真看她:“不管现在如何,我都感激你昨夜帮我之情,若不如此,我怎会知道他无心,由此及早收了痴念,倒也好。”

    阿弦心中难受之极,大概是因为自己尝过这种爱而不得的滋味,所以更体恤赵雪瑞此刻的心:“你别太难过了。”

    她想了想,握住赵雪瑞的手:“赵大人很担心你……那做什么女道士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好么?”

    赵雪瑞抬头看她,阿弦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再怎么也好,别为了为情所伤就说要丢天弃地的,你还有家,还有疼爱你的父亲,你若为了一个外头的男人一意孤行,让从小养大你的赵大人作何感想?”

    赵雪瑞一怔,泪如泉涌:“我……”

    阿弦忍不住叹道:“你那样聪慧的人,比我更豁达百倍,也能钻这牛角尖,唉,可见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赵雪瑞哭笑不得:“你又在发什么感慨了。”

    阿弦道:“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她细细又一想,肃然道:“你且听我的,一时的挫折不算什么,千万不可因此而自暴自弃的,有时候……因缘是很奇怪的,今日你觉着已至绝境,他日……也许会柳暗花明,那时候你才知道,先前的那些挫折实在不算什么,一切都是很值得的,最好的……”说着说着,眼前又浮现昨夜雪中那一幕。

    赵雪瑞怔怔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道:“你怎么会懂这许多?”

    阿弦一愣,忙喝茶掩饰:“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绝不骗你。”

    赵雪瑞毕竟聪明,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迟疑问:“你……你是不是跟天官……”

    “咳咳!”阿弦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赵雪瑞看她这个反应,心中通明,情不自禁“哈”地笑了出声,转忧为喜。

    ***

    虽赵雪瑞看似释然,但离开赵府的时候,阿弦的心却并未轻松多少。

    难道袁恕己当真不喜欢赵小姐?但是……这样出身官宦世家的小姐,美貌,高才,善解人意,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不好,如果她是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上。

    阿弦捶捶脑袋:“别人想要都得不到,怎么偏有人不开窍。”

    袖子摇晃之时,鼻端又嗅到淡淡地馨香,阿弦举起衣袖仔细闻了闻,这才发现是自己手上的香气,想必是先前握赵雪瑞的手沾上的。

    阿弦摊开掌心,不由又叹道:“真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娇贵小姐,连手都这样香。”

    她忍不住凑过去又嗅了半晌,忽然发现自己这般行径,竟像是个登徒子,忙拉着衣袖停住。

    车轮滚滚,阿弦瞥着衣袖衣角,又打量自己通身的打扮,伸手在胸前摸索了会儿,忽然又道:“停车。”

    马车才停,车夫来不及问要去哪里,阿弦已经跳下车,她左右打量了片刻,道:“且在这儿靠边等一等。”

    车夫按照吩咐,靠边停了才有两刻钟,就见阿弦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猜~小弦子搞什么啦!

    我知道有很多福尔摩斯·狄仁杰·阿鬟·大白(后两只只有看过闺中记的才会懂啦)潜伏,刚才发现先前的一点伏笔又被看出来喽,奇怪我居然觉得高兴xdd

    第248章 冷暖而自知

    阿弦一口气跑了回来,正要上车飞速离开现场, 偏偏有一队人马经过, 其中一人不偏不倚往此处而来。

    阿弦也瞧见了此人,本能地把手中的包袱往身后一晃想要藏起来, 但转念一想,何必如此?

    原来这来人正是陈基。

    先前因武懿宗升了进忠伯, 陈基到底也是“皇亲”,官职亦升为正五品的亲勋翊卫羽林郎将。

    作为一个毫无根基的从僻远之地来到长安, 先前又在京兆府抬了一年尸首的青年而言,陈基在长安子弟们的口中几乎已是一个传奇了。

    起初大家都惊叹于他敢跟当时的权贵李义府相抗,等他死里逃生, 众人为之感叹之余, 却又传说他投奔了许敬宗……但如此也算是顺风顺水。

    及至大家笃定他不会再往上升了,他却又神来之笔, 同当时还是猥琐小官、人人唾弃的武懿宗家里结亲,看来武懿宗也是“高攀”了这位青年才俊。

    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 之前那个猥琐在角落毫无出息的武懿宗居然成了正经皇亲,又封了爵……至此,那些先前还看不起陈基者, 却不知该感叹他的运气出色,还是要敬佩他的能人所不能以及“高瞻远瞩”。

    但是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昨夜陈基人在天香阁中饮酒看歌舞,此时的他虽然官职不算极高,但身份已然特殊不同, 身边围着好些人,甚至有两位品级不比他低的。

    众人陪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高高在上的要人。

    只要他稍微示意,就会立刻有人将酒斟满,将果子献上。

    早在他还在桐县的时候,就曾如此梦想过,不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应该是一呼百应,人人敬慕。

    直到如今,他似乎越来越接近自己想要的。

    ***

    但是杯中的酒,却并不再像是以前一样甜美香醇。

    满桌的珍馐,陈基一一扫过,居然没有可入口的。

    他越来越怀念,曾经在桐县吃过的老朱头做的那看似简单粗糙的面片粥,以及蹭着阿弦的份儿有幸喝过的双全汤。

    他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粥饭,那样好喝的汤水。

    甚至有些怀念……在平康坊那小院子里,两人一同分吃一个油纸包的卤肉的情形。

    “有土窟春吗?”他晃了晃杯中酒,眼神迷离地问。

    一怔之下,许多声音围着道:“有有有!”

    杯酒下肚,没有烫过的酒,有些清冽,入了心里,却微微地爽辣。

    原来是这个滋味……

    正在此刻,陈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却见是袁恕己走了进来。

    陈基知道自己很不被这位袁少卿待见,虽然现在两人之间官职相差无几,甚至几乎可以平起平坐,但是……真正让陈基心中介怀的,是袁恕己跟阿弦的关系。

    他放下杯子,正起身要走,袁恕己淡淡地说道:“陈郎将,独饮没什么意思,可介意我一同么?”

    得袁恕己邀约,陈基甚至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周围的众人见状,识趣地渐渐退散。

    两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