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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是联盟,大家一起对付林淮叶,哪能内讧呢!”

    宋随川伸了一只手来拉方青时,却直接被无视,方青时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即使眩晕感仍旧没有散去,声音还是冷冽,“走吧。”

    脚刚迈了一步,就停住,她的眼睛望向前方,冷静终于被打破,方青时回头,看着宋随川,“这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面前,又出现了一幢楼,上面满是爬山虎与青苔,破旧阴森。

    “那是宿舍楼,一直被雾笼罩着,现在雾散了,楼就出现了。”

    “那里面……”

    “有可能。”宋随川点点头,“我们商量一下,究竟要不要进去。”

    “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那休息好了,就进去吧。”

    宋随川迈动步子,离开,众人跟了上去。

    方青时眯着眼,看着新出现的宿舍,脑中浮现的却是妈妈血红的眼睛,她说,走。

    可是能到哪里呢?

    这个世界哪里可以是容身之处?

    继续前行,自己还会想起些什么,会不会更加难过与悲惨。

    方青时深吸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脚落在泥土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小路蜿蜒,像是通往死亡。

    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

    你要不要猜一下?

    ☆、第二十章又一部位

    没有水,也没有换洗衣服,几日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了血腥之气,像是刚从血池中被捞出来。

    只是呆久了,也就习惯了。

    冉竹一身长裙,此刻裙角都是鲜血,手臂上也是干涸的血迹,她捡起了地上的泥土,一点点擦自己的手臂。

    泥土粗糙,手臂细腻,血迹没有被擦下去,皮肤倒是被擦破了,她咬着唇,一双眼睛里都是厌恶,仍旧自顾自擦血迹。

    “别擦了,谁知道等下会不会再沾上血。”叶一肖冷冷开口,只是换来了一个白眼。

    冉竹愤愤将土丢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努力拉了拉袖子,想将它盖住。

    “有人知道宿舍的方位分布吗?”宋随川和袁溪桥在一边研究,想着怎么进入宿舍才是最安全的,只是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无用之功。

    毕竟,在这个迷雾遮天的地方,所谓逻辑只是一种幻觉,规则的制定者一直藏在高天之上,冷冷看着他们像群傻子,拼命挣扎,只为了一线生机。

    “我们要不要再到教学楼看看。”杜小莲结结巴巴开口,“陶盈袖和苏泽深死的时候都有尸体出现,不知道苏梁浅怎么样?”

    “教学楼吗?”宋随川仰头看看六楼,如今随着三人的死去,雾已经散了一大截,虽然阳光依旧无法穿破浓密的云层,但是已经有微弱的光落进来了,像是渺茫的希望。

    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困境,只是视线依旧昏暗,一切都是模糊的。

    “上去吧!”袁溪桥也开口,“找找安心些。”

    “你们觉得呢?”宋随川回头问其他人。

    “随意,上去看看也好。”方青时无所谓耸肩。

    陶盈袖的尸体停留处,鲜血已经干涸,只有一个人形的样子躺在那里,一大滩的鲜血,像是颜料被打翻。

    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路过她的鲜血时,却都调转了眼神,绕了远道。

    恐惧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东西,像是空气弥漫在四周。

    心在胸腔中砰砰跳着,冉竹还是忍不住转了头,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忽然觉得风有些冷,她咬紧牙关,将浮现的念头按下去,告诫着自己,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还是在颤抖?

    冉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陶盈袖的样子,六岁的小姑娘,穿着鲜艳的红裙子,站在人群目光交织处,耳边是老师的话,“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班长了。”

    都是小孩子,并不知道老师那副微笑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六岁的冉竹却知道,那只是因为红裙子后面的金钱。

    金钱,她讨厌这个词,所以她也讨厌陶盈袖。

    陶盈兰死的时候,冉竹站在陶盈袖父亲面前,仰着头,天真开口,“叔叔,为什么盈袖不让我们和小兰玩。”

    在揣摩人心这条路上,她从来没有输过。

    闭上眼,陶盈袖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看着有点骇人,像是鸟的眼睛。

    她问,为什么?

    声音也像是垂死的鸟,有点尖锐,有点凄厉。

    为什么?

    好像也没有为什么,大概只是我讨厌你吧。

    冉竹没有开口,拽着陶盈袖的头发往窗边走,黑暗浓稠,她的视线却丝毫不受阻碍,依旧可以看清一切,所以,她很清楚看清了陶盈袖脸上的惊恐。

    真好啊,惊恐,原来你也会害怕。

    过往所有的细节此刻都在心里堆砌,将恨意放大。

    六岁的时候,初次见面,陶盈袖鲜艳的红裙子,张扬的神色,略带不屑的眼神,讥讽的语气,“呀,你的裙子破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涌了过来,冉竹死死抓住自己裙子上的破洞,心中紧张,却又惶恐。

    十岁的时候,她们似乎已经成为了朋友,却还是在对比下,一遍遍认清一个事实,自己很穷,很穷,穷到没有钱买衣服,穷到没有钱吃饭,穷到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再完美的成绩单都阻挡不了望向自己裙子的视线。

    冉竹觉得自己在六岁那年就被这种视线杀死,像是一个被太阳光灼伤死去的蚂蚁。

    贫穷带来的耻辱像是脸上的伤疤,无法被掩藏,镇子小,人多嘴杂,谁家吃了什么饭,第二天都能被众人知晓。

    身边却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学习不好,长得不好,性格不好,却被众人喜爱,只是因为她永远有吃不完的零食,玩不完的玩具,依靠金钱而构建的关系带着一种梦幻色彩,让冉竹羡慕又厌恶,到最后,厌恶转化为了不甘,她却只是学着微笑,手挽手,和陶盈袖成为了朋友。

    面具不能久待,否则会与皮肤粘连在一起,撕下来就鲜血淋漓。

    二十岁的冉竹终于成了一个被仰望的人,没有人会再看见她的贫穷,也没有会再看见她心里的空洞,他们只看见她美丽的脸。

    可是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回到这个尚且未戴上面具的起点,将心中所有污秽都□□裸展现。

    梦中的声音透着诱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杀了陶盈袖,我让你活。”

    再睁开眼,冉竹发现自己有了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

    梦中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荡,杀了陶盈袖,杀了她,自己就可以活。

    那些被隐藏和压抑的恨意终于浮现了上来。

    黑板上的兰字,门上的娃娃,冉竹冷眼看着陶盈袖一步步踏入陷阱,心中涌动着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