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上门来,我便为你演练一番。”
林诗音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姐姐……”
“不必担心。”江雪寒冷笑,“这么个小喽喽我还不看在眼里。”
江湖江湖,有人才有江湖,而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端,所以在江湖中做一个单纯的医者很难,反倒不如做一个身怀武功的医者,起码自保无虞。
想归想,江雪寒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她迅速取出腰间的千机笔,“万花以笔为武器,诗音,看清楚了。”
她脚步迅速而上,手执千机笔对着男子就是一点,“这是阳明指,点穴截脉,可伤人肺腑。”
男子不察之下为她所伤,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就是一拳过去,端的是虎虎生威。
江雪寒丝毫不惧,以千机笔一格,左手一掌拍过去,整个人就开始飞速后退,“点穴截脉,不在乎用笔还是用指,哪怕用掌都可以,只要能点中穴位,不过我建议初学者还是以笔为先。”
那男人被她一掌拍中,只觉得内息翻腾不止,不受控制。他心下惊惧,一时就生出了退意,转头就跑。
江雪寒也不着急,将千机笔向前一掷,那笔便带着万千威势勇往直前,直到撞到那男子身上,她右手一招,千机笔就彷佛受到什么吸力一般回到她的手中,而那男子则定在原地,浑身僵硬,再不能动弹。
她一边不断旋转着千机笔,一边慢悠悠的继续讲解,“芙蓉并蒂,一经点中,敌方休想再动。”
林诗音在后方看着,心悦诚服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出一丝向往,若是来日她学会了万花的武功,是否也能如同单姐姐一般运筹帷幄?想想,还觉得有点小兴奋呢。
江雪寒不知林诗音内心波动,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阁下观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罢?窥伺于侧,可非君子所为。”
远远的,只见一人踏空而来,“我既非君子,又怎会在乎这些?”
江雪寒抬眸,“你的意思是,我们比划比划?”
那人笑,“江大夫武艺高超,我又如何能及?况且,我此来也并无恶意,确实是有事相互邀。”
江雪寒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此人武功不俗,血煞更重,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幸而那人也有同样的顾虑,两人便如此对峙住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都怪我这属下自作主张,我偶感不适,便想请大夫为我一诊,却不想为他误会,还请大夫见谅。”那人似假还真的解释,江雪寒是一个字都不信。
此人恐怕本来就是存着劫掠她们的目的,只是如今眼见事不可为,才改口将黑锅推到属下的身上,真是无耻。
可惜这人丝毫不认为自己无耻,依然笑容满面,“都说医者父母心,大夫不会因此就记恨于我吧?”
江雪寒很直白的告诉他,“不用吧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肯定会记恨你的。”
那人听闻,笑脸差点龟裂。他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江雪寒观赏了一番那人的脸色以后,方才悠悠的加了一句,“记恨归记恨,我还是会给你看病的。”
她记恨此人与她给此人看病完全不冲突。当她为大夫,所有人皆是她的病人,无论这个病人是好是坏;当她脱离大夫这个角色,即使这个人方才被她治好,她也不吝于去找这个人的麻烦。
那人重新端起笑容,“大夫真会开玩笑。”
江雪寒也微笑,“我从来不说谎。”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此人,“那你是看还是不看呢?”
那人见江雪寒油盐不进,简直头疼,可是想想对方的名号,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看!”
江雪寒闻言,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略带三分散漫的说道:“过来,坐下,伸出手。”
那人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心里有些不得劲,但是为了自己的病状,还是要妥协。
江雪寒手扶在他的脉上许久,转头对着林诗音说道,“你看看。”
林诗音又过来扶他的脉,让那人好是无奈。
“大夫,到底如何?”他不得不开口追问。
江雪寒拖着下巴,懒懒的说道:“问题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那人挑眉,“此话何解?”
江雪寒不理他,问林诗音:“你怎么看?”
林诗音想了想,道:“似乎是走火入魔?”她的语气并不是很确定,因为她的受众向来是贫苦大众,江湖人士比较少。
江雪寒点头,“不错,正是走火入魔。若是你想根治,那很简单,废了武功重修便是了;若是不想,更简单,去了某个东西就是了。“
“你!”那人陡然站起来,面色不渝,“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江雪寒不以为意。
好赖是个修真人士,这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混?反正以她真气运行的结果来看,此人内息全都堵在某个东西上,去之则功力可循环,不去则继续走火入魔。
“别无他法?”那人眼睛闪闪发光,他觉得江雪寒既然能看出根源,则不同于寻常大夫,必有独特之处。
江雪寒微笑,“有,完善你所修炼的功法,则可两全其美。”
“如何完善?”那人追问。
江雪寒诧异的看着他,“你问我做什么?我又如何知道?”
那人长叹,果然名医总有脾气,如平一指,如这位大夫都是如此。
他拱手,“我知道方才是我得罪大夫,还请大夫多有见谅。”这一次就显然比刚才更为诚恳。
江雪寒玩味的看着他,“我为何要尽心尽力的为你完善功法?我与你又无亲无故?”
那人笑答,“我乃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大夫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尽量满足,只求大夫为我完善功法。”
“任何要求?”江雪寒咀嚼着这两个字,“可是我一无所求啊!”她无辜的摊开手。
东方不败倏地站起来,“那大夫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江雪寒歪头看他。
东方不败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也没有多坏,尤其是在他尚未自宫之前。她猜测对方意图劫掠她与诗音,恐怕是为了掌控她们,以免消息外漏。从他本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从江雪寒的角度来说,就是满心怨言了。
这一点,东方不败心知肚明,“大夫,我受此症折磨日久,难免心有所虑。但是请你相信我绝无歹意。”他话语诚恳,再加上其英朗的相貌加分,倒确实让江雪寒消气不少。
就连林诗音都在一旁劝说,“我看这位公子是诚心改过,况且我们早已发过誓,治病救人当一视同仁。”
江雪寒心中暗暗诽谤:我又没有发过誓,就是违背又何妨?只是她终究也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