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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laire,我很后悔问你这个问题,我很抱歉。只是因为,因为我不高兴,我非常不高兴。”

    “你高兴还是不高兴,那不是我的问题,jp!”我的声音高了许多,因为我觉得他不仅无礼而且自私,“除了昨晚我不愿意应酬,无论如何,我对你还是热情的,公道一点说,是不是?”

    “……为什么不是你的问题?claire,我不高兴,因为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专心工作,因为就算我在工作的时候,我也想着你……”

    “……”

    他的这一番话就像我熟睡不醒、眼看要耽误上班的时候,有人提着耳朵把我叫醒,疼痛又及时;又像我正渴的时候发现一口水井,打上来都是可乐,冰凉又解渴;又像下了班很饿很饿的时候,一进家门,发现我妈刚刚做好了韭菜合子,味道很冲但是美味又顶饿!

    把交往过的男友都变成自己的铁

    我在这丰富多彩乱七八糟的情绪和震动里说不出话来,看了他半晌,仍然负隅顽抗,固执地又愤愤说道:“有什么用?!反正没几天你就要走了!”

    他的手伸过来,把我的双手握住,“这里的生意谈得很好,我是要回来的。你为什么不信?claire。”

    因为我有点小悲观,因为我不愿意因为希望落空而受到伤害,所以我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我觉得这好像,已经不是理由了。

    在我又一次词穷的时候,比萨和鸡翅上来了。

    “我去洗手间。”我说。

    “好。”jp说。

    这家必胜客的洗手间打扫得很干净,芳香剂是蓝莓味道的。吃饭的客人不多,洗手间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坐在洗手台旁边想事情。

    刚才的剧情和台词很肉麻也很浪漫,我一直以为我的情节没有人配合,大哥一出手居然就把台本给改了,于是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我的控制了。

    不过是不是我来控制又能怎么样呢?

    原来他工作的时候也想着我(说到这里真是让人得意啊),原来他是喜欢我的。

    我怎么这么笨?我早该知道。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他会工作那么辛苦那么久还要跟我看晚场的中文电影?所以对于这个忙碌的法国人,我比他的时间更重要。

    八月份的时候他会回来的,他不回来又如何?

    哪怕在他回法国之前的这么几天,我们也可以谈一场好的恋爱。

    我想到这里,觉得受到了鼓舞,又觉得很感动,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缘故,我的鼻子发堵,然后眼泪便流出来了。

    可能是我在洗手间里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时间太长了,jp在外面敲敲门,“claire,你还好吗?”

    我赶快洗手擦脸,嘴上回答:“我就来。”

    我从里面出来,他在门口等我,我们离得很近,jp低头看我说:“你没不舒服吧?”

    “没有。”确实我好像头疼都好了,“这个洗手间不错,你也去参观一下不?”

    “……”

    “真的,比昨天夜总会的好。”我说。

    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手臂上,“我以为你喜欢那里的。”

    “因为我以为你喜欢那里。”我说。

    “其实不。”他说。

    “我也不。”我说,“那里空气不好。”

    他轻轻地笑了,“那以后咱们不去了……你哭了?”

    可见凉水洗得掉眼泪,但是洗不掉发胀的眼睛。

    然后他张开手臂把我拥抱住,长胳膊很好,抱得又坚定又温柔,我嗅一嗅,他身上有股桃子味儿洗衣皂的味道。

    沈阳北站的必胜客真是个好地方,谈恋爱的情势瞬息逆转,来的时候我带着国恨私仇,现在我心里无比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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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我酒店的房间吧?”jp说。

    “嗯?”我抬起头来,看看他的圆下巴。

    他的手覆在我裸露的小臂上,轻轻抚摸,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眯着的眼睛里面很情色,还费尽心思地劝哄着,“我只想跟你说一些亲密的话,就像刚才那样……不做别的事情。”

    这是他第二次约我去他的房间了。

    “不做别的事情?”

    不做什么事情?这话说得真是做贼心虚,掩耳盗铃,说到底眼前这位还是个老实人。

    大哥你还是想要趁着今天情绪激动,形势混乱来达到上次未得逞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可见无论你怎样想着我,你还是不了解我啊,jp。

    我的手抱住他的腰,点点头,“这真是个好主意,jp。不过,今天晚上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故宫附近散散步会不会更好呢?我跟你说过没有?沈阳故宫也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了……”

    虽然轻,但是我确实听到了一,声,叹,息。

    行走江湖,要想套得真话最重要

    沈阳北站必胜客一役可以说彻底改变了我跟jp之间不冷不热的状态。我自己的意识飘忽了好几天,在夜总会的别扭和冲突,我给他鬼使神差打的那个电话,他涨红着脸说:“我不高兴,我上班的时候也想着你。”……这些情景就像台湾偶像剧里面男主角亲吻女主角的镜头一样,不停地回放,不停地回放,提升着剧情,勾引着观众的肾上腺素。

    我于是痴痴呆呆地笑起来,惹得我妈更不高兴,我以莫须有的理由回绝了皮肤科医生,已经让她处于忍受的边缘了。

    可是我仍然保守着我的秘密。

    我们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了。

    原来我敷衍了事,跟他在一起很像陪同法国工商考察团,现在我每天晚上都很愉快地去找他,吃饭聊天散步。

    原来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找到合适的话题才行,现在我们拉着手可以走上几十分钟也用不着说什么话,我只是看着他的大皮鞋和他手背上金色的毛发。

    可是人在愉悦的时候,日子过得是那么快:jp要回法国了。

    他走之前的那个星期日,我陪着他去中街给家里人选些特产当做礼物:几枚碧玉小佛,几把折扇,还有两个檀香木的小小的屏风是放在书桌上的装饰品。

    他这个时候开始跟我说起他的家里人:这个是送给爸爸的,他从前经营一家农场,现在年纪大了,就把地租给农户,自己只是养一些蜜蜂;这个是送给妈妈的,妈妈退休之前是一个高中的数学老师,她现在也给邻居家的小孩补一补数学课;这个是送给姐姐和姐夫的,他们都在瑞士的一所私立学校教书,姐姐是教法文的,姐夫教物理;这个是送给哥哥和嫂子的,哥哥跟jp做一样的工作,也是软件工程师,嫂子是政府机关的会计师,也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这两个是送给他们的孩子小克莱芒和小拉菲尔的,男孩克莱芒四岁,女孩拉菲尔两岁半,他们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简直是灾难……

    买完东西,我们去星巴克坐了一会儿,他一直在跟我说小的时候帮他爸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