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发展,也许会在那边定居。”
唐棠诧异,当初爹爹明明不熟这么说的。
唐棠猜得不错,但是苏垣本来就没想过去金陵,他必须得带珠儿逃到一个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们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他已经有了安排。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要稳住珠儿。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吗?”其实这样也好,随着父皇对他的猜疑越来越重,他已经不可能每年留出这么多的时间来这里了。或许,珠儿去金陵,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多吧。
见姜乔便没有太大的神情波动,心里的担心也变小了。唐棠开心的说:“凌乔哥哥放心啦,就算是到了金陵,我也会写信回来给你了。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能再见面的。”最后一句是大谎话,以后如果真的有机会见面的话,她估计自己就是骨灰盒了。
“吃菜,吃菜。”见气氛几乎冷场,唐棠立马大声说。
“这可能我们在双叶镇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一定都要多吃一点啊。凌乔哥哥、爹爹,我敬你们一杯酒,就一杯酒,爹爹你不会不让我喝吧?”唐棠机灵古怪的朝苏垣不怀好意的笑。
苏垣无奈,温声软语的道:“不过,只喝这一杯。”只是到了最后,这句话根本就不管用了。
唐棠喝了很多酒,醉得满嘴的胡言乱语,不过苏垣和姜乔并没有听懂。
“系统……公司……”
苏垣怜惜的看了一眼醉成八爪鱼的唐棠,让玉儿将她扶下去。最后,桌上只剩下姜乔和他。
“珠儿在双叶镇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作为爹爹,我很感激你。”苏垣敬他一杯酒。
姜乔喝下敬酒。“苏伯父太客气了,凌乔一直把明珠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听到姜乔这么说,苏垣似笑非笑,“是吗?”
马上又接着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凡,珠儿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不过你既然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每一个作为爹爹的,都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快乐。”
姜乔面无表情,“我知道,苏伯父。”为何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今日是送别酒,我也不想说太多无关的话。”苏垣举杯,“凌乔,我敬你一杯。”
姜乔道:“苏伯父,请。”
最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但身体仍然是清醒的,正是因为太过于清醒,反而愿意醉醺醺的,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姜乔面无表情的再喝了一杯酒。
☆、花凋06
离开双叶镇那天,苏垣在海棠树下站了一会儿,树下埋着曾经皇后殿下亲手酿制的女儿红。殿下是绍兴人,绍兴人生女儿红,母亲会亲自为女儿酿一坛酒,等到女儿成亲时,从树下挖出来宴饮宾客,故又称女儿后。
如今自然是不能挖出来。只有等到珠儿嫁人后,再能过来吧。也不知道那时,他能不能有幸喝一口这已经埋了十六年的女儿红。
“爹爹,该走了。”从不远处,传来珠儿亲昵的呼唤声。
苏垣不再留恋的转身。
离开双叶镇,唐棠心里隐隐难受,这是原主的感情吧,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她已经把双叶镇当做自己的故乡了。
凌乔因为有事来不了。
她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觉得也好。送别从来都是最伤人心的。
望着远方绵延起伏的黑瓦白墙,和风吹得发丝飘扬,唐棠回头,看见爹爹正担心的望着她。
笑道:“爹爹,我没事的。我们上船吧。”牵住苏垣的手,暖暖的,感觉心里的不痛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苏垣见她仍如以往那样活泼开朗,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河风扬帆,离岸边越来越远,双叶镇只成为眼睛里的一副山水墨画。唐棠这才离开船甲。
与此同时,凌府。俯首案前的少年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远方的天空。
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再见会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
唐棠坐了一天船,只觉头晕目眩,浑身不舒服。苏垣看着她这难受的样子,倒是找了许多秘法,只是都不大管用。
最终,唐棠阻止他道:“爹爹,都不用了,我躺一会儿,挨过去就好了。”她从来就没有晕船的记录啊,这当然是因为原主的身体给她带来的祸患啊。
苏垣让她依在自己肩膀上,目光爱怜的摸了摸唐棠的脑袋,“下午到了福州,我们就走山路。”
唐棠含一包泪,“还有半天啊。”
船上一应俱全,即便在初夏也显得凉快,熏炉里的白檀香因为唐棠身体不舒服给换了清爽的茉莉香片,小巧的桌子上面放着唐棠爱吃的果脯点心以及新鲜的瓜果。
不过,此时的唐棠没胃口。虽然不至于吐出来,但这种感觉比要吐出来还要糟糕。
这厢唐棠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才眯着眼睛假寐。苏垣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比心支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明明只是想要假寐的唐棠彻底睡了过去。
看着在怀里睡着的珠儿,眉头紧皱,嘴唇也有些苍白,看来这两天确实没过好。苏垣抚平那纤秀的眉毛,与昔日的皇后有七分相似的眉目,不过他仍然觉得若是珠儿长成,一定犹胜皇后三分。
将珠儿放在拔步床,盖了薄被,苏垣眉目亦温柔几分。
“玉儿。”
丫鬟从门外进来,尊敬的道:“主人,您有何吩咐?”
苏垣皱眉,“我们的身份不可暴.露,你依旧如此前那样叫我老爷就好。”
接着道:“一出双叶镇,我们的处境更为危险,你要时刻谨记,公主的安全是第一位。从此刻起,凡我不在,你必须时刻守在公主身边。”
玉儿一改往日柔弱样子,目光坚定。“奴婢知晓。”
“好了。你在此处守着公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如果没有算错,再过半个月,那些人应该就会找到双叶镇。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设饵。
半个月后。
路途颇为无聊,唐棠为了不给闷死,每天拉着爹爹下棋,结果还是被闷死。这半个月,水路转山路,山路转水路,极为匆忙。唐棠当然发现了异样,只是她并没有多问,还是像以前那样天真无邪,什么都不知道就最好了。
而自家爹爹好像也非常满意她这个状态。
隐藏任务一直没有露点什么给她看,直到这一天客栈遭遇了黑衣刺客。
她才发现身边的人,连玉儿也挥得动长剑。夜深露重,冷月如乳,刀光剑影之下,桌椅被削成两瓣。住在隔壁的爹爹几乎在刺客一到,立即翻门而入。
唐棠此刻是懵懂的。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一片黑暗里开火。
直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