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谢玄道,“虽然知道殿下心伤,不过定要以身体为重,国事为重。今日的奏折,殿下只要细细思考臣撂出的那几册便好,其他的若有空闲,也可看看。”
“本宫知道了。”虽然她已经开始执政,不过在登基之前,这些东西还是暂时由丰富经验的诰命大臣们一起商议,况且还是三省六部,她只需要看一些重要的奏折便可。谢玄体谅她初临场,难免疼惜。以前先皇还在的时候,倒也批奏折,不过景薰惯会偷懒,粗粗观之,都是谢玄给她擦屁股。
上一辈子,好像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唐棠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体贴她的丞相,实在太好了。就在谢玄告辞时,留住了他,“玄表哥,陪我吃顿饭呗。”
眼下已经不行国事,所以她这样叫谢玄,谢玄也没有纠正他,优雅的面皮端着一派端庄,“好啊。”他两人自幼亲近,景薰又不喜欢多礼,所以平常在一起时倒像是普通的兄妹,只是景薰还不知道她这位表哥其实暗恋了她多年。
也是,她那样一个泥猴子,又生得青涩,一般人是不会多想的,起码在景薰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周云就没有想这么多,招人上了满桌的席面,便一一退下。
因为她一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让人呆着。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即使不让人呆着不行,毕竟她将要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了,所以周云便留下来试菜。
唐棠倒是想找个好机会和谢玄亲近亲近,但是眼下周云在这里,也不太方便,所以那黛眉轻轻颦蹙,包子脸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谢玄瞧了她一眼,便知道她不喜欢,顾向周云,“周公公不如每一道茶都试上一试。殿下有些话想和我单面聊聊。”
周云是个人精,看看唐棠,马上就懂了,有些为难的说,“这怕是……”
唐棠打断了了他,笑嘻嘻的说:“哪里不妥,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小云子你就离开一段时间吧,我和玄表哥有些话想说。”
无奈,周云只好应了。
今天已经是先皇驾崩的第七天,因为景薰明日便要祭天坛登基为帝,饭菜也不再拘着素斋,御膳房送上了一道道佳肴珍馐,海鱼陆兽飞禽纷纷化为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那浓郁香气已经让人十指大开了。
唐棠本来是想从记忆里查查这位丞相大人到底喜欢吃什么菜的,但是一无所获,不过吃的菜色倒是清淡的,于是伸筷子夹了白菇给他,“我记得表哥喜欢食些清淡的菜,这种白菇据说是长白山那边送过来的,美颜滋补,你尝尝。”
听到美容滋补四个字,谢玄眼角一抽,碍于知道她的性子,也并不觉得有意侵.犯,只好道:“是吗?”毕竟,他的这位小表妹也能想起他,还帮他夹菜已经相当不错了。以往,她只顾着吃,在那个时候,旁人在她眼里就等于木头一般。
唐棠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不见他吃,绝不善罢甘休。
谢玄便如她所愿,夹起白菇入口,一举一动赏心悦目。让唐棠觉得风雅到骨子里去,不过她可没忘记这位是腹黑闷骚的主,看着他是这么开开心心的吃了下去,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可就不知道了。
为了努力让她为自己卖力,唐棠也在努力的讨好他,不时的夹菜给他,半顿饭下去,唐棠精疲力尽,谢玄也有些无奈。
忍不住道,“小薰,你不饿?”
唐棠点点头,眼含热泪。
谢玄摇摇头,把自己面前她喜欢的几道菜换在她面前,“看你最近瘦的厉害,多吃一点,不必顾忌我。”
唐棠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肥手,又想起了早餐起来照镜子看到里面的包子脸时,无语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于是也不再客气的动起手来。
谢玄看着她急急的吃饭,担心她噎着,舀了一碗清汤放在她眼前,很快,小姑娘便成为食得太快被噎着了,端起面前的汤一饮而尽。
谢玄轻轻的拍着她后背,等到唐棠喘了过来时,幽幽的说,“你这习惯该改改了。”
唐棠泪。
“毕竟将来作为天子,如今行径,恐招口伐。况且,身为贵族本应优雅从容,殿下犯了大忌。”
唐棠低着脑袋,“好吧。”
很快,转折一般,他说:“今日除外。”
唐棠抬头望他,优雅端庄,世家公子的优雅已经揉入了骨子里,俊美容貌更显得高深莫测,不愧是当丞相的人,浑身气度都不一样,被他那么一说已经觉得自己很不对了。
唐棠朝他一笑。
满眼旋花,甜美的笑容让他微微失神,很快又恢复过来。一顿饭后,唐棠看着他离开了天心殿后,伸了一个懒腰,享受着夕阳集聚在身上的璀璨光线,温暖而舒适。
此时日落将稀,一切事物染上橘色,偌大的庭院花草树木丰茂秀美,朦胧而美丽。
唐棠决定到处逛逛,并没有让人跟着。其实也不算逛逛,当她绕了皇宫半圈,走到了太极宫时,这样想着。
太极宫自建造以来,均为国师所居,不过到了先皇时期,国师之位空悬,一向是给宣扬法理的有名的大师居住,比如说天下有名的全真教的羽流真人。
宫殿广植红莲,内部庭院葱茏,菩提也有,更取了温泉在庭中央,弥漫着淡淡雾气。在昏黄背景下,石塔点着灯烛,竹管接水,滴答滴答,凤尾吟吟,细细微风,极有仙气。
唐棠让侍奉的童女童子闭了声音,更往深处走去。
在竹林边,有一栋小楼,唐棠早就打听好了。知道羽流真人就住在这里面。更知道等她登基后,他应该就会向她告辞。
而唐棠要做的就是留下他。
表达自己的孺慕之情,顺理成章的让羽流真人留下来。他不是深明大义、体恤百姓、无私无畏、清高孤傲吗?那就没有什么比天下百姓的生苦更为重要的了?
唐棠上了楼,所见朴素,皆为道家风俗,因为无人打扰,安静的落针皆闻。
他便坐在椅子上看书,神色平静。大抵是□□着,没有着冠,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仅仅用着一支檀香木簪挽了起来,一身绣着云鹤仙风的道袍,被入窗的暮色一映,清冷傲雪一般的眉目柔和了不少。
“有什么事?”
听到唐棠的脚步声他的眼睛也并没有离开书,大概是因为宫人来了吧,唐棠小心翼翼的作态在他这句话下灰飞烟灭。就算是冷冰冰的,还是很仙啊。
唐棠咳了咳,努力收敛自己身上的稚女作态,“羽流真人,是本宫。”
投来一瞥,冷清的打探,很快他起身礼道:“不知殿下来这里有什么事?”看着笑眯眯的想要凑近他的小姑娘,眉头一簇,脑海里突然想起先皇身边的那个小女孩,似乎就是她。
看着他的脸,唐棠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