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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声音,又复杂的看了沈荞一眼后毫不留恋的跑了!

    沈荞慢慢调整呼吸,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那人的脚很大,从身形和声音可以判断他不是沈际,年纪也比沈际大得多。

    会不会是小秦氏派来的呢?她罚自己跪在祠堂里,若是自己出了事,她不怕承担后果吗?

    如果不是她,还有谁想害自己?

    思绪纷乱中,祠堂外却又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沈玉朝和章千阙喝酒行令的玩的晚了些。

    章千阙本想留他宿在顺义北小营有温泉的宅子里,但是沈家二少爷却有个毛病,没有特殊情况绝不在外面过夜!再晚也要劳师动众的往家赶!因此等他回府的时候已过了子时了,门房上的人也知道二爷的脾性,时不时派人去大门外张望,一旦有马车经过就要格外当心。

    二爷是个急躁的人,开门慢一点都要发脾气的,上一次就是门房小厮睡迷了,伸手揉眼睛的当口就挨了一鞭子,还罚了月钱。

    今晚当值的大头靠着门板竖着耳朵坐在板凳上,远远传来马蹄声的时候他第一刻开了小门出去,一看正是自己家挂着防风玻璃四角方灯的马车,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迎了上去。

    沈玉朝果然挺满意,顺手丢了一吊钱在他怀里。

    车夫驾了马车去马房,沈玉朝带着薄薄的酒兴大步往里走,透过中东路交界的穿堂门远远的看到祠堂门口亮着灯笼。

    这么晚了还有人?他微微蹙了蹙眉,就向前方走去。

    家丁和婆子一左一右抱着胳膊淌着口水睡着,一点没发现有人走进来,内堂隐隐透出一点可怜的光,是谁在罚跪吗?母亲许久不曾这样罚过谁了。

    一进去就看到盘腿而坐的沈荞。

    他讶异了片刻轻哼一声道:“这是罚跪还是罚坐?”

    沈荞睁开眼,却一动不动,也没有表情。

    “你能闯的祸也有限,怎么就到了跪祠堂的地步?家里许久没有跪祠堂的事了……”

    沈荞慢慢道:“瞒着太太跑出去逛了逛。”

    第52节 飘渺哭声

    “逛?你一个人吗,瞎走的?”沈玉朝挑了挑眉问。

    看来瞎了太久脑子大概也有点问题,话说她出去了还能回得来倒也是……

    他长着很像小秦氏的脸,五官是精致清俊的,目光有些天然的不善。

    沈荞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想起他那把黑蛟玄铁弓来了,忍不住问:“你的玄铁弓是哪儿来的?真是陨铁做的吗?”

    沈玉朝一脸惊讶失笑,踱着步走近。

    “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是陨铁?”

    “你自己说的,至于陨铁又有什么稀奇,天上落下的便是,一般带有磁性,坚硬又有韧劲,做弓或刀剑都很好,也并不是什么陨铁都好,有的中间有大孔隙便没什么用!”

    “嗬嗬!你整天在屋子里想些什么?难道死过一回便通晓百科了?”

    “听别人说的罢了,你试过了?真的能射五十丈远?”

    沈玉朝突然变脸激动道:“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别人说五十丈你便信了!你知道五十丈要多大的臂力?”

    他脸上隐隐发烧,若不是夜里灯暗她又是个瞎子,他几乎想转身就走。

    那天和秦岫去试弓,秦岫比他多射了两丈,但两人都没有达到五十丈,当场被一个小黑胖子耻笑了几句,秦岫便激了那人几句,谁知那人嚼着一根稻草吊儿郎当发狠一射,竟然远远超过了二人,虽然是不是五十丈也不得而知。

    那人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东西不错,人不行!

    沈玉朝心高气傲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赤/裸/裸的轻视。

    这件事梗在心里不痛快了许久,他一心要锻炼臂力找到那人一洗前耻,只可惜遍寻不着……

    沈荞哪里知道这个故事,但也猜到他有心结是一定的。

    其实之前她的臂力就很好,像沈玉朝这种公子哥儿都比不上的,但那是之前,不是现在。

    “臂力固然重要,技巧也有讲究的。”

    “说的好像你会似的。”

    沈荞没有说话,脸上却隐隐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气来,沈玉朝看得疑惑不已,过了一会儿才换了口气问:“母亲罚你跪多久?”

    “到明日卯时”

    “看来她是真生气了……回去吧!母亲那里我去说一声就可以了。”

    “不必了,今天跪足了比较好,欠下的终究要还的!”

    沈玉朝有些怒意,这家里还有人敢不领自己的情!平常他连沈茵都懒得理会,要不是看她是个瞎子身子又弱,谁管她跪多久。

    “不知好歹!你别以为我爱管你的事……”沈荞入定一般不为所动。

    他气结道:“你慢慢跪着吧!”说完一甩袍子就走了。

    沈荞重新坐好,连罚个跪都不得安生。

    事实证明,她这句话还是说早了。

    沈玉朝走后不一会儿,夜风中忽然就传来缥缈的哭泣声,是女人的声音……是从西面的大花园里传来的,“……咿呀……呜呜……”

    沈荞倒不是害怕,但是那声音却撩的她汗毛直竖。

    这时一直在打呼噜的两人倒是醒了,婆子在低声问:“那边又哭上了……”

    “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哭了?”

    “进去看看三小姐有没有事,这声音太瘆人,别把她也吓出个好歹来!”

    一个人拎着灯笼进来探头探脑,看着沈荞孤零零跪着就叫了一声“小姐”

    “……是谁在哭?”

    婆子吧唧了一下嘴,口中飘出一团白雾,过了一会儿说:“您真不知道?……您也该有点数的。”

    “外面风大,妈妈进来坐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其实婆子被这声音吵醒后也睡不着了,想想夜里也没人过来,便放下灯笼坐在一张小掉了漆的小凳上。

    “阿呆,你要不要也进来,小姐听了害怕呢!”

    外面那人闷声应了,半佝偻着身子拖着鞋进来,“真他妈冷,这祠堂里也没个火盆的。”说着还吸了吸鼻涕。

    又是一阵嘤嘤的哭声。

    坐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