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彻底吓傻了:就算再怎么不懂,他也能看出这不是拍电影,两个人的一招一式均清晰可辨,傻子都明白,这二人全都习武多年,有功夫在身上!
有什么在他身后粉碎了,是那个明代的瓷瓶,但季兴德已经顾不上心疼了,因为林展鸿手中的剑,好几次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他叫也叫不出声,动也动不得,吓得都快要失禁了!
没有人进来,是因为季兴德一贯作风专独,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总裁办公室——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季兴德恨恨地想,这下好了!他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了!
宗恪跃上他的桌子,季兴德能听见沉重的破裂声,那是玻璃,宗恪快得让他看不清身影,像鬼魅在他身边一闪而过。一年来,这斯文聪敏的男人在他身边勤勉工作,被他赏识,得到他无数次夸赞。然而季兴德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看见宗恪像那些功夫片一样,与一个手持利刃的人,在他的办公室里交上了手……
能帮帮他就好了,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季兴德的脑子里,他空白的大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季兴德伸出抖如筛糠的手,摸索到抽屉上的铜耳,攀住它,用力拉开!
那里面,装着一柄他去年在拉萨买的藏刀,刀已经开刃,锋利无比。
“文森特!接着!”
季兴德嘶哑的声音让宗恪一愣,一柄短刀歪歪斜斜扔过来,宗恪高高跃起,一把抓住了刀柄!
这下,他终于有了回击的武器!
刀刃相碰时,“苍啷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分外刺耳,藏刀并不长,宗恪用着也不太趁手,但是看着林展鸿愈发苍白的脸色,以及微微的喘息,他知道,他已经能扳回局面了!
又斗了约莫十多个回合,宗恪一刀砍在林展鸿的剑上!林展鸿吃力不住,倒退了三四步!
宗恪看他脸露惧色,微微一笑:“靖海公,朕劝你还是丢下兵刃吧,你不是朕的对手。”
林展鸿握着剑,他喘着粗气,又后退了一步。
宗恪往前走了两步,林展鸿被他逼得继续倒退,终于,他退到了墙壁前。
俩人,没有谁说话,只有林展鸿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宗恪面无表情,他提着那口藏刀,又往前了半步。
逃无可逃,林展鸿举剑又刺!这次,却被宗恪一刀隔开,宗恪力道太大,他握不住剑,兵刃“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季兴德这时候总算回过神来了,他马上叫道:“报警!文森特!我来报警!”
“住嘴!”
宗恪这一声呵斥,让季兴德顿时不敢动弹了!
冷冷站在林展鸿面前,宗恪用藏刀指着他:“现在,靖海公,你打算怎么办?”
林展鸿微微喘息,他岔着腿,坐在地上,那张苍老的脸露出疲态,唇部的痉挛好像一个微笑。
“今日没能杀掉你这个狄虏,是我的遗憾。”他喘了口气,“不过,自然会有人替我来完成这个心愿,她已经出现了,你挡不住的。”
宗恪心里一动:“你说的是谁?!”
林展鸿却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仰望上空,喃喃道:“我能为先帝尽忠这么多年,苟活到如今,也知足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抓起地上的长剑,往自己脖颈一横!
血,汩汩从林展鸿的脖颈出淌出来!
他死了。
房间里,只剩了宗恪和季兴德两个人。
季兴德大张着嘴,万分愕然地望着桌对面林展鸿的尸体,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天哪!文森特!他死了!这……这怎么办啊!我也会被卷进来的!”季兴德手足无措,他抱着头,看起来简直要放声大哭!
“沉住气。”宗恪皱眉,瞥了他一眼,“别吵,看着他。”
“什……什么?”
“我说,看着他。”宗恪耐心又重复一遍,“看着林展鸿。”
“看着他?看着他干嘛?”
季兴德的话音还未落,他的眼中,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林展鸿的那具尸体,一点点变成透明,就像有什么魔力,在慢慢侵蚀这个人的肉体。
一分多钟之后,林展鸿消失了!
季兴德的手指抠住胸口,他觉得他的心脏病要发作了!
“人……人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回去了。”宗恪淡淡地说,“死了,所以回去了,他不是这儿的人。”
“回哪儿去了?”
“外星球。”
“那为什么衣服还在?!”
刚刚林展鸿陈尸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衣物。
“当然是因为,衣服是这边买的啊!”宗恪苦笑,“季总,你还看不出来么?他的人是那边的,剑也是那边的,所以连血迹都跟着消失了啊。”
宗恪说得没错,刚才因为林展鸿自刎,溅在墙面上的淋淋血迹,此刻已经消失,墙面重新恢复雪白!
他走过去,用刀挑了挑那团衣物,原来只剩了外衣。
“他早做好送死的准备了么?”宗恪嘟囔道,“里面竟然穿着来时的旧衣服。”
“什、什么来时的旧衣服?”季兴德问。
宗恪兴味索然,也没回答,他走到季兴德面前,将那柄藏刀还给他:“谢了。”
然后他也不看季兴德,只掏出手机,拨通了宗恒的号码,通知他,刚刚林展鸿来刺杀过他。
“什么?!”宗恒的声音显得那么惊讶,简直要顺着信号爬过来了!
“没什么可担忧的。”宗恪安抚道,“我没受伤,他自尽了。”
“……”
“他倒是一死百了,万事不管。”宗恪讽刺地笑了笑,“给我这儿留了一堆烂摊子,我还得对付我们老板呢。”
“皇兄打算怎么办?”宗恒问。
“看样子,干不下去了。”宗恪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季兴德,叹口气,“算了,回去再说,不过我估计我那辆车今天用不成了,你找人来检查车上有没有装暗器吧。”
“是,臣弟这就让井遥开车过去。”
宗恪“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抬起头来,看看季兴德那张又青又白的脸,不由苦笑。
“季总,不要担心好么?一切都没问题,ok?你不过是做了场梦……”
“我做了场梦?!”季兴德终于咆哮起来,“你看看,这是梦么?!这他妈的简直是个凶杀现场!”
“镇定,季总,请镇定。”宗恪和颜悦色地做了个手势,“你什么都没看见,好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季兴德铁青着脸,指指面前,“那,这是什么?!”
这下,宗恪也答不上来了。
整个总裁办公室,被刚才那场打斗弄得凌乱不堪,杂物扔得到处都是,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