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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更加吓人。

    阮沅将粥和包子放在桌上:“买了些吃的,云姨,先将就吃两口吧。”

    云敏费力坐起身来,吃力一笑:“多谢你了,阿沅。”

    阮沅坐在一旁,看着她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吃起来。

    “我身上只带了五百块,在这儿顶不了一个礼拜。”阮沅说,“接下来,你可以去找我舅妈帮忙,她肯定会想办法安置你,如果觉得这么做太危险,那我还有一笔钱在我表姐那儿,你去悄悄找她要了来,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的。”

    云敏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苦笑道:“阿沅,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孩子,你没有为此怨恨我,这太难得了。不过这些我都用不着的,我这种人,自然有办法活下去。而且我很怀疑,此刻最需要那笔钱的人是你。”

    阮沅一怔:“我要那笔钱干什么?我在宫里又用不着人民币……”

    云敏忽然笑了笑:“嗯。可是,你还想回宫去么?”

    阮沅一听这话,立时从椅子里站起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颤声问,“我好心把你送出宫来,难道你想食言?”

    云敏摇摇头:“正是因为我不想食言,可是阿沅,你不是要求我治好宗恪的么?”

    阮沅一时,听不懂她的意思。

    “他的头部会剧痛,就是因为你。”云敏抬起头来,平静地望着阮沅,“那剂能将宗恪置于死地的毒药,就是阿沅你自己。”

    第一百零三章

    阮沅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两秒。

    旋即,她干笑起来:“云姨,你开玩笑?”

    云敏没有立即回应她,她端过那碗牛肉粥,慢慢喝了两口。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在这边停留一个礼拜。”云敏低声说,“然后再回去,问问宗恪,他的头疼是不是消失了——不过我估计你再回去,他又得疼起来了。”

    阮沅望着她,所有的问题都堵在嘴边,她的嘴唇开始发抖

    云敏放下粥碗,轻轻叹了口气。

    “阿沅,我告诉你这一切,你……你千万别怪我们。”

    阮沅耳畔嗡嗡响,她挣扎着把持住神志,摇摇头:“你说实话,我不怪你,云姨,我也不会怪林叔叔的。”

    岂料,云敏摇头道:“此事倒是和你林叔叔无关——我说的是你舅舅。”

    阮沅一怔:“我舅舅也知道这件事?”

    云敏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或者我应该说,如果不是他的要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什么意思?”

    云敏推开粥碗,捡了桌上一根皮筋,将湿漉漉的头发仔细扎起来。

    “关于我的出身,阿沅你大概都已经听说了吧?”她慢慢道,“还有,当年我和我家老爷是如何救走的嘉泰公主……”

    阮沅点了点头:“宗恪和我说了,还有……崔门主也和我提过一点你们家的事。”

    云敏点头道:“那是自然,云家的事在武林里总是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越是神秘,八卦就越多。”

    萦玉早就做了皇后,可是云敏依然称她为公主,自然是打内心里,不承认她和狄虏的婚姻。

    “因为你舅舅收养了公主,我和我家老爷无所隐瞒,把我们的事全都告诉了你舅舅和舅妈。而且公主刚刚过来的那两年里,状况也不太好,不得已,我只好当着你舅舅和舅**面来救治她,所以他们两口子早知道我和普通人不大一样。”

    云敏说到这儿,微微叹了口气:“所以后来我家老爷总是怪我太逞能,可我也没办法啊你舅舅苦苦哀求,难道我能袖手旁观不成?”

    “苦苦哀求什么?”

    “求我救你。”

    阮沅呆了呆,脑子里打了个闪

    “是……是说我和我爸受伤的那件事?”

    云敏点了点头:“阿沅,如今既然你问起,我也不好再遮掩:不瞒你说,其实当时……你已经死了。”

    阮沅的头发,根根竖起她的嘴唇血色顿失,吓得往后倒退至门边上

    “你胡说”她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我没有死我明明被抢救过来了”

    云敏苦笑:“你要不要我去联系当年的医生?当时你已经脑死亡了,只有生理上,还在用仪器维持着生命指数……”

    “这不可能”阮沅一脸阴森,她觉得周身都在冒冷气,“你在捏造”

    “阿沅,我没说谎,你可以去问你舅舅——凭什么你能逃过来你父亲却丧命了?那么大的一块预制板,而且你们俩明明站得那么近。你若不信,就去医院找当年的档案,那上面会写清楚的。”

    阮沅的嘴唇抖得无法出声,她的脸色暗黄发白,像陈旧宣纸,这些事情她并不了解,当年也只是舅舅怎么说,她就怎么相信,现在云敏提出了新的观点,她却一丝一毫也没法反驳。

    “当时医生们都说没希望了,脑死亡在一般人看来,就和彻底死了没区别。可你舅舅不肯答应,天天往医院跑,非要逼着他们再想想办法,还威胁说,如果不给治疗,他就去告他们医院收钱无作为,医生们每天被他这么逼,都无奈了,说:‘我们没那么大本事,我们只治疗活人,死人的事儿不归我们医院管,您还是去找神仙吧。’”云敏说到这儿,莞尔一笑,“结果这一句话,就把你舅舅给推到我这儿来了。”

    阮沅呆呆听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冷,她不由抬手摸了摸,原来是眼泪。

    当年她生命垂危,舅舅和舅妈也不知道有多着急,他们怕刺激到阮沅,从来很少提这件事,如今云敏这样说起,阮沅才明白她从这家人这儿,得到了多少……

    “那时候,我和我家老爷来这边也超过十年了,平日里,我家老爷和你舅舅虽然不敢来往过于密切,害怕引人注目被狄虏的探子发觉,但是实际上,彼此之间也可称得上肝胆相照了。你舅舅来恳求我,我总不能一推了之,于是只好答应,先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云敏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原先我以为只是昏迷不醒,所以满口答应。谁知到了医院仔细检查,才发觉之前我估计得太乐观了。”

    “什么意思?”阮沅哑声问。

    “孩子,一般人对于昏迷、脑死亡什么的,界限是混乱的,他们将不能清醒过来的病人全都归到了一类,但是对于我,对从那边过来的人而言,这里面是有很大区别的。你也听说过新闻:昏迷了十几年的植物人终于被唤醒,这种事报纸上经常提到吧?”

    阮沅点点头。

    “他们能醒过来,在我看来,是因为三魂七魄都没有散离,都还在身体里面。”云敏解释道,“这就好像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上了锁的储物柜,魂魄全都卡住了,不能在正常的地方进行正常运作。如果把这些卡住的地方都疏通开来,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