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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躺在自己车里哭啊。

    姜啸之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弯腰把厉婷婷从后座里抱出来,扶住她。

    “您能自己回去么?”

    厉婷婷闭着眼睛,她的妆已经花了,嘴唇直哆嗦,还是说不出话。

    姜啸之没辙,他锁好车门,抱着厉婷婷进了单元楼。

    厉婷婷住在五楼,姜啸之抱着她,一层层爬楼梯。平心而论,厉婷婷体重很轻,可能不到一百斤,但是姜啸之觉得很不自在。

    她裸露的背部蹭着他的手臂,温热柔软的触感总让他走神。

    到家门口,姜啸之道了一声“抱歉”,从厉婷婷的包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他来不及换鞋,进了卧室,把厉婷婷放在床上,这才转身打开灯,去玄关换了拖鞋。

    转回到卧室,姜啸之低头看看厉婷婷,她平躺在床上,裙子揉乱了,露出光溜溜的肩膀。姜啸之这才觉得不妥,他赶紧拉过被子,给厉婷婷盖上。

    “您能说话么?”他低头问。

    厉婷婷的嘴唇颤抖,却出不来声,眼泪大串大串从眼角滑落。

    看她这样,姜啸之不知怎么,竟觉得一丝凄凉。

    他赶紧回过头去,不再看厉婷婷:“……臣去烧点水。”

    到厨房,烧上了开水,姜啸之在卫生间转了一圈,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洗了洗,回到卧室,仔细给厉婷婷擦了擦脸。

    这期间,厉婷婷一直在淌眼泪,姜啸之想说“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了么?”,却又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不该多这个嘴。

    把脸上花掉的妆擦洗干净,此刻的厉婷婷看起来清爽多了。只是她仍旧那么瘦弱,没有了浓艳化妆品的遮蔽,恹恹的脸色里有明显的病容。

    水烧好了,姜啸之倒了一杯,放在厉婷婷的床前。

    事情做完,他本想就此离开,但是厉婷婷到现在还不能动,不能说话,姜啸之有些担心,只得一直守着她。

    灯开着,他知道对面有锦衣卫在监视动向,他进门就开灯开窗,是为了避嫌。

    就这么静静坐在厉婷婷床前,姜啸之眼观鼻,鼻观心,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无聊起来。

    “……皇后,往后还是不要再和那群人来往吧。”他终于说。

    没有回答。

    “您这样破罐子破摔,除了损害自身,又有什么好处呢?”姜啸之继续说,“让我们疲于奔命,对皇后您而言,也没有益处。”

    还是没回答。

    “干脆找一份正经工作,好好的过日子,您觉得呢?”姜啸之来了劲儿,索性把攒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并不是说,遭受了不幸就必须得乱来,没这个道理。您这样一个劲儿和我们作对,和陛下作对,其实毫无用处。您也和元晟说了,说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如今这样,算好好过日子么?皇后上辈子的精力,全都用在和陛下作对上了,难道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这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把丹珠还给我们,您过您的,我们回我们的大延,两不耽误。”

    厉婷婷鼓足全部力气,努力吐出两个字:“闭,嘴。”

    姜啸之惊愕地望着她。

    她费力扶着床,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想去拿杯子。

    姜啸之赶紧把水杯递给她。

    厉婷婷一连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缓过劲来。

    “你这个唐僧,闭嘴”

    她的口齿还是不清,但说话已经接近自如了。姜啸之只得闭上嘴。

    “我,不需要,你这狄虏来教训我”她抓着杯子,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

    姜啸之看着她,半晌,才道:“有人比你更惨,没有饭吃,没有爹娘疼。他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可他也没像你这样子,放任自流、自甘堕落。”

    厉婷婷猛然抬头看他她被这话给惊得半晌无声

    姜啸之不想再说什么了,他从没像此刻这样,如此厌烦这个女人

    站起身,他冷冷道:“既然皇后已经无恙,那臣就告退了。”

    “等等。”厉婷婷抓住被子,“你刚才,说的是谁?”

    姜啸之冷笑道:“是谁很重要么?”

    “难道是你?”她扬起脸,看着他,“周太傅说,你之前流落街头,想必是很惨的。”

    “不是我。”姜啸之淡淡地说,“我说的那个人,是陛下。”

    厉婷婷一怔,也冷笑起来,“嗯,他现在这样子,真的不算‘自甘堕落’哦”

    药效过去,她的话语多少流畅了一些,语气也带上了讽刺。

    “陛下的私生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管不着。也许他有一些外头的结交,可他从未让任何人帮他收拾烂摊子,更不会靠别人养活。”姜啸之盯住她的眼睛,“你们这儿的人,不是顶顶讲究什么‘独立自主’的么?陛下如今的薪水,甚至在支付这边锦衣卫的整个开销——娘娘,您在瞧不起他这个狄虏的同时,自己又做了什么?”

    厉婷婷答不出话

    又冷冷看了她一眼,姜啸之不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回到家,姜啸之刚进门,一群锦衣卫就围上来

    “大人,怎么样?”

    “没怎么样。”他没好声气地说,“她被下了药,我把那群无赖混混收拾了一通。”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游麟拍了一下手:“难怪我说怎么皇后像人事不省的样子……”

    “她这次也该得了教训了。”姜啸之淡淡地说,“行了,没事了,留下值夜的,其余都去睡觉。”

    他说完,抓着毛巾进了浴室。

    把热水开到最大,姜啸之站在蓬头下面发呆,他忽然觉得很累。

    他一点都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他真想马上回去,回他清清静静、有条有理的侯爷府。

    也不知家里那些人,最近过得如何,他忽然想,如今的侯爷府里,既没有男主人,也没有女主人,只有一个能干的、名唤“结绿”的侍妾在当家。

    姜啸之的妻子芸娘已经去世五年了,养父周太傅提过两次要他再娶的事,井遥也总说,府里没个像样的女主人,这不妥,而且芸娘和那几个侍妾,也没谁给姜啸之生下孩子。

    井遥曾打算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姜啸之,姜啸之说用不着了,不过继给他,他也一样心疼那孩子,而且真要过继给自己,这边没有像样的女主人,自己又成日不着家,这种环境,对孩子的成长毫无益处。

    然后井遥就劝他再娶,又建议说朝中谁谁的女儿很不错,而且对方有那个意思,为着姜啸之的身份地位和人品,人家也完全不介意是续弦,所以私下拜托他来打听。

    姜啸之对这件事,却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他的性格其实近似孤僻,在朝中,谁都可以与之交往,但是最里面的核心,只有几个人能真正接近。姜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