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迅有点担心地看看厉婷婷,她的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失望还是沮丧,但却没有发火的迹象。
“忘了就忘了呗。”她勉强笑了笑,“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然后,厉婷婷站起身:“走吧,聚会要开始了。”
她低着头,先快步出了房间。
看她离去,游麟小声责怪道:“大人,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会忘了呢?早说一天,我就帮您去买点什么了,咱对付对付也好啊。”
“反正也迟了,算了。”姜啸之苦笑,“行了,快走吧。”
几个锦衣卫们都不以为然,唯有萧铮不动声色,表情如常。
萧铮他们开着suv,姜啸之开着路虎,一行人到了酒店。
内刊的同事们早就等候在那儿了,他们起初以为只是“忌廉弟弟”要来,却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游迅又介绍了他哥哥,于是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被气氛所感染着,锦衣卫们刚才的不悦也慢慢淡去。
同事们买了个大蛋糕,上面插着三根蜡烛,要好的朋友拉着厉婷婷道:“快,许愿,吹蜡烛”
灯暂时关掉了,厉婷婷低头看着三根蜡烛火苗,她抬起头来,黑暗中,看见了人群里的姜啸之。
那一瞬,目光短暂对接,旋即,她又转开视线。
闭上眼睛,许愿之后,她吹熄了蜡烛。
这辈子的生日,厉婷婷许过很多愿望,但从未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个愿望,她这么强烈的想去实现。
那天的聚会,厉婷婷没呆多久,房间里人太多了,而且都在说笑唱歌,热闹得让她几乎受不了。她和锦衣卫们说她有点头晕,先回去了,但是他们别扫大家的兴,一定要尽量玩。
姜啸之也站起身,他说他送厉婷婷回去。
他身体刚痊愈,不能喝酒也不能熬夜。这个大家都知道。
俩人离开酒店,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一路上,姜啸之默默开着车,厉婷婷也一声不吭。
车到了小区门口,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姜啸之把车停下来。
他从车内隔层里,拿出一个纸盒。厉婷婷惊异地盯着那个盒子,然后,她就笑起来。
盒子上,扎着红色蝴蝶结彩缎。
“生日礼物。”姜啸之将纸盒递给她。
心里小小的委屈和难受,像气泡一样迅速消失,厉婷婷忍住满心的欢喜,接过礼盒。
“刚才为什么不肯给我?”
姜啸之苦笑:“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厉婷婷拆开纸盒,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姜啸之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礼物送给她了。
是一枚手工制作的木头发卡,靛蓝色的底面,嵌着一朵银白色的月亮花,银色的线条宛如轻烟,绳索般的曲线边缘,勾勒出古典而优雅的花瓣。
“是你亲手做的?”厉婷婷轻声问。
姜啸之点了点头,这发卡,他花了两个礼拜的晚上,直到昨晚才全部完工。
厉婷婷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发卡,它散发着新木独有的芳香,刚涂上的清漆还在闪闪亮,那些弯弯的边角,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摸不出木头上的接痕。
“喜欢?”姜啸之问。
“当然,当然喜欢。”厉婷婷说着,把长发拢起来,把发卡别在头发上。
她静静凝视着姜啸之的眼睛,然后伸臂抱住他:“谢谢你,啸之。”
姜啸之不由也搂住她,他把嘴唇轻轻按在她光洁的额上:“生日快乐……”
厉婷婷抬起头来,她柔软芬芳的嘴唇靠在男人的唇边,略略一停,像飞累了的蝴蝶,想暂且歇息。
姜啸之的脑子空白了一下,他没有再犹豫,便深深吻了上去。
他能感觉到厉婷婷的手在抚摸他,从他的衣服里伸进去,他也鬼使神差般,解开了厉婷婷的外套衣扣,狭小的车内,只听见低低的喘息,还有衣料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停下来了。
这是车里,窄得不能再窄了,而且就在路边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见的。就算天已经黑了,车体的摇晃总还是会被人察觉。
厉婷婷感觉到了他的意愿,她也停下来了。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搂着他,热乎乎的潮湿鼻息,在二人的鼻口处萦绕。车里涌动着看不见的欲浪,好像漫过白瓷茶杯的黯绿色茶香,一波又一波,深深浅浅的推送着他们,悄然不断。
然后她的手摸到他的腰间。
她感觉到他的手在阻止她。
“没关系,让我来……”她低声说。
黑暗中,他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松开了手,闭上眼睛。
刚来这边的时候,姜啸之还比较关心全球时事新闻,有那么一次,他曾在电视上,见过克林顿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说他“从未与莱温斯基小姐发生过法律意义上的性行为”。
这镜头让姜啸之暗自冷笑,所谓的“法律意义”,不就是说没有插入么?一国总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骗人骗己,不过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挽救那点可怜巴巴的自尊。
但是现在,轮到他来“骗人骗己”了。
他不敢和任何人说起那晚,他和厉婷婷在车里发生的事,姜啸之觉得,自己已经罪无可赦了。
偏偏,他还能无比清醒地反复回味着那个晚上,厉婷婷温暖的嘴唇,还有她裸露的肩膀和胸部,以及她被他抚摸时,发出的细碎吟哦。
她身上散发的温暖芬芳,令他久久沉醉。
如果宗恪知道了这一切,来质问他,他能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们什么都没做么?……
难道他也能像那位总统先生一样,把手按在圣经上,毫无愧色地说,他和他所监视的皇后,“没有发生法律意义上的性行为”,因此,他是无辜的——他说得出口么?
姜啸之知道,他和厉婷婷早已跨越了那条界限,走上了不归路,任何辩白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他和他的皇后,已经越轨了。
第两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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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秦子涧消失之后的半年里,程菱薇保持了一个习惯,每个礼拜,至少打一次他的手机,或者发一条短信。秦子涧的手机永远都关机,然后,就会转入小秘书留言,机械的女声提醒程菱薇按井号键,“给机主留言”。
程菱薇的留言没有什么特别,都是“你在哪儿啊、我很想你”之类,或者“你是不是在杀人所以不方便接电话?”、“你这手机号是不是改做市长热线了这么难打?”、“你的母星派飞船把你接走了么?”……
统统没有回音。
于是,程菱薇就会渐渐产生某种错觉,就好像,她此刻正站在月亮上喊话,拼尽全力,却无人能听闻。
但她不肯放弃,她和自己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