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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秦子涧摇摇头:“我也没能守住那一切,比起你们,我失去得更多。”

    “可是,真的很好听。”程菱薇又痴痴地说,“比现在的歌好听多了。再唱一遍吧。”

    秦子涧把歌又唱了一遍,程菱薇细细听着每一个音符,她只恨没有录音棚,立即把秦子涧的歌喉录下来,做成白金唱片。

    “你要是去唱歌,保证气死如今娱乐圈里那些哥哥弟弟们。”程菱薇说。

    秦子涧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去卖唱,娱乐圈的哥哥弟弟不见得气死,我爹肯定会气活过来。”

    程菱薇哈哈大笑

    他们走了约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一辆车,影院已经到了,可能刚刚散场,三三两两的人群从里面出来,都在等着空的士回家。

    看这阵势,不见得抢得到空车,程菱薇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公交站,秦子涧却说公交这个点早就下班了,地铁都关门了。

    “看来没车还是不方便,”他说,“过两天得琢磨着再弄一辆。”

    “你这家伙就是爱乱花钱。”程菱薇撇嘴,“这儿是什么地方?全国最大的停车场,你想买车?摇号排队能等死你”

    俩人正说着,远处有车灯闪烁,程菱薇眼尖,看见了空车的亮灯。

    “嘿来了”她很兴奋地说着,老远就冲着那辆车挥臂。

    “你忙什么呀?那么老远,人家司机都不见得看得见你。”秦子涧说。

    忽然,程菱薇挥着的手臂停下来了,秦子涧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我的肩膀……”

    程菱薇的话还没说完,几乎是瞬间,她的左肩变红了

    那晚上,她穿的是件雪白的羽绒服,血是从里面渗出来的,还不到一分钟,血液就渗透了羽绒服

    秦子涧大惊失色,他一把抱住摇摇欲倒的程菱薇

    “菱薇?”

    程菱薇已经不能出声了,她徒然地大睁着眼睛,张着嘴,却出不来声,她的肩上,背上,到处渗着斑斑鲜血,甚至沾染到了秦子涧的身上

    的士车渐渐逼近,秦子涧抱着程菱薇奔过去,谁知就在这时,斜下里冲出一人,一把抓住的士车门:“抱歉,我先拦的。”

    秦子涧慌了,“我这儿有人要急救,先生,你可不可以等下一辆?”

    那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他的身边还带着女伴,女伴瞥了秦子涧一眼,厌烦地打了个哈欠,男人看出女伴的不耐,干脆冷冷道:“零下二十度你叫我再等一辆?受伤的人可以打120啊那车比的士快。”

    说完,他看也不看秦子涧,拉开门就要上车。谁想,一条腿还没跨上去,他就觉得胳膊被谁一把抓住,那力道,大得好像铁钳

    男人杀猪般惨叫起来,然而惨叫还没持续两秒,他的整个身体像被击中的网球,以抛物线状凭空飞起,直跌到十几米外

    那女伴凄厉的尖叫,像救护车的鸣笛。

    的士司机惊愕万分地望着这一幕,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抱着浑身是血的程菱薇,秦子涧飞快钻进的士,他用力一拍防盗网:“快去最近的医院”

    第两百七十一章

    收费章节(16点)

    第两百七十一章

    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秦子涧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他的手上、衣服上,到处是早已凝固的血迹,他的身边,还摆着那只玩具兔子,雪白的兔毛被染红了大半,那是从程菱薇手腕处滴下来的血,鲜血已经把兔子弄脏了,被抬上单架时,她还死死拽着它,不肯撒手。

    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值得她这样豁出命去抓着。秦子涧失神地想,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死抓着不放的,都是这样一些无用的东西……或者人呢?

    程菱薇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的医生匆忙检查了一下,抬头问秦子涧:“被砍伤的?”

    “砍伤?……”秦子涧微微一怔,又慌忙道,“我、我不清楚,她受伤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你们不认识?”医生疑惑地看他,刚才秦子涧抱着程菱薇冲进来,那种表情,分明是抱着至关重要的亲人。

    如果俩人根本没关系,这医药费可就成问题了。

    “不,她是……”秦子涧顿了两秒,才道,“是我妻子。”

    已经没时间了,医护人员迅速把程菱薇推进了急救室。

    等人都撤了,走廊安静下来,秦子涧在急救室大门外呆站了半晌,才缓缓回到长椅前。

    刚才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他感到困惑,本来该说是“女友”的,为什么临到最后又改了口?

    可能是因为,仅仅是“女友”的关系,还不足以说服医生,就算男女朋友,也有可能落跑、不付医药费对吧,但是妻子的话就没可能了,这么说,医生们也会感觉安心,能认真给予治疗。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先在长椅上坐下来。

    已经夜里十二点了,这个大年初一的深夜,竟然要在急诊室门口度过了。

    秦子涧的思维有些迟钝,好像有只手,忽地把他的脑子挖空了,让他什么都想不了,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程菱薇,会不会死?

    平日他那股无论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都能灵活应变的沉着劲头,此刻竟不翼而飞,秦子涧并不是头一次看见人伤得这么重,就在几个月前,他曾用一把消防斧,将一个壮汉砍得血肉横飞。

    怎么此刻却完全思考不能了呢?秦子涧觉得诧异,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今晚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起来的?

    好像是从程菱薇唱的那首歌开始。

    那几句简单的歌词,从那样一张嘴里唱出来,竟像凿子凿刻在他的心上,让那层硬壳悄悄分崩离析、碎裂成无数块,溶于无形之中。

    那层外壳,是他用数年以及无尽的努力,在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的外面,强硬包上的,它原本比石头还坚硬,比金子还难溶解,秦子涧万万没料到,就是在那么一个傻里傻气的ktv包房里,就是程菱薇无意间唱的那么一首酸唧唧的琼瑶剧插曲,竟轻而易举地敲碎了他心里的硬壳。

    不,还要更早。

    也许这层硬壳早就有了裂纹,在他没察觉的时刻悄悄龟裂,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完好无损,像是跌过一次却没碎的玻璃杯,然而,再稍稍遇到一点外力,它就会哗啦一声,变成破片。

    程菱薇就是导致它碎裂的罪魁,这位“锤子小姐”就是造成这些裂缝的根源。

    有种古怪的、难以言明的感觉浮上秦子涧的心。

    之前他一直以为,程菱薇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解除不了的麻烦、令人厌倦的包袱,他没法摆脱她,是因为元晟的要求,又因为程卓峰的深恩重义,还有茶虎的人情。可如果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