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男客那边由许颜华的亲舅舅许在桐张罗, 并且当日一直没有露面的勇毅侯也早早地到了。
而许颜华那里,一大早就被颜嬷嬷和张养娘挖起来, 梳妆打扮好好收拾了一通, 穿上了才做好的华丽的十二破花间裙, 鬓间带着一整套小凤钗。
“你外祖母疼你, 老早就说了要今日带你多见见人。一会儿你就跟在外祖母身边,见了人要规矩守礼, 端方文雅,不可上来性子就不管不顾的。”
“待认识了人后, 你就和芸姐儿, 宜姐儿她们一道招呼客人, 她们会带着你认认人, 许多小娘子也是女学里开学后的同学, 好好和人家相处,跟着芸姐儿和宜姐儿多学学。不许耍小性子,也不能小心眼儿。尤其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许挤兑宜姐儿, 那孩子老实心善, 又素爱多想, 你不要总是招惹她不快。”
周氏也是难得的主动到许颜华屋里, 一边盯着许颜华的穿衣打扮, 一边抓紧时间嘱咐道。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我小心眼,太太让宜姐儿多多让着我不就行了,也不枉我叫了她好久的姐姐。她不来招惹我,我又不是属斗鸡的,还能整日找她挑事儿吗?”
许颜华在周氏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嘟嘟囔囔的小声反驳道。
周氏正指使着颜嬷嬷不要给许颜华脸上扑的粉上的太厚,听着许颜华的话后顿时被她气的一咽,尤其是许颜华理直气壮地态度,更让周氏胸口憋闷的要命。
偏许颜华这话是笑着说的,又不是针锋相对的口气,还冲着周氏眨眼睛,更把周氏气的一脑门儿火发不出来又咽不下的。
到底周氏忍不住想在许颜华身上拍几下出气,但是无奈时间紧张,屋里一群嬷嬷和丫鬟个个手忙脚乱的急着帮许颜华打扮,周氏看了好久没找到机会,只能恨恨的拍了下桌子。
“少嬉皮笑脸的,谁家小娘子和你一般一张嘴就能气死个人!我看你就是属那泼猴儿的!”
周氏被气了一通后,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就走,今日的场合太隆重,生怕许颜华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被人拿出来说嘴,她也跟着丢人,坚持忍耐着。
她盯着许颜华直到收拾的也差不离,又仔细看了看许颜华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只觉得许颜华打扮起来也过得去,只要不说话,看着也像模像样的,这才放下心来。
“记着些我方才的话,可千万要忍着脾气,能不开口说话就别开口,多听别人说的话。如果有那不逊的小娘子,你也忍着些,回头说给我听。”
周氏最后再嘱咐了一顿,这才不怎么放心的带着人离开。
今儿的场合许仲骐怕是跟着勇毅侯一起在前院,周氏心里埋怨着,儿子女儿都不是省心的料,她还得继续叫人盯着许仲骐,怕他在这场合玩的太疯。
并且时隔将近一个半月,勇毅侯终于踏足周家,也叫周氏心里不痛快。
她回娘家这么久了,表哥不说让人传句话服软,还一点没把她当回事儿,这样的态度,之前的那一节,周氏更是怎么也迈不过去,心里堵着一口气,定然不会轻易和他善罢甘休。
许颜华梳妆打扮好以后,只是由张养娘喂了几块芙蓉饼,合着奶茶生吞下去的,就赶紧去了老周氏那里。
而许宜华早已装饰一新,正在屋子里平静的望着窗边出神。
“姐儿啊,这该怎么办是好!”
全养娘并许宜华身边的倚书捧着许宜华精心绣了大半年的那副绣品,急的团团转。
好好地绣品,却在那副观音图的脸庞上,多了一大块红通通的污迹,旁边还有似是簪子这样的尖锐物体刺出来的洞。
因为绣活鲜亮一个在于布料,一个在于手艺,所以不管怎么弄,这副绣品都已经算是被毁了,补救不了的了。
这绣品出了差错发现也有好几日了,偏这些日子,自家姑娘一直都沉默着不发话。
如今到了时卡时的重要关头,她们必须得拿个主意才是,总不能把这副残破的绣品交上去吧?
“放着吧,只把我抄的经准备好,再添上两双袜套并一个摸额也算齐全了。”
半晌后,许宜华这才开口,淡淡的吩咐道。
“姐儿……”
倚书捧着那副绣品,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为了准备这副绣品,自家姑娘是出了多大的力。
为了怕绣品不鲜亮了,都不敢在日光下刺绣,经常累的脖子都抬不起来。
可是这一切,全被大姑娘给毁了,自家姑娘的付出全部都到了黑影里。
“大姑娘也太欺负人了!”
自从司琴性格直爽得罪了大姑娘被带走后,倚书寻常也多是低眉顺眼,不仅没人敢在大姑娘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情绪,生怕她一眼横过来,就被大姑娘找茬处置了。
并且就连许宜华身边的养娘和丫鬟,在自己个儿的主子面前,也不敢多谈大姑娘的是非。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倚书这里已经算得上是愤怒至极了。
她就是知道,这都是大姑娘干的。
大姑娘从来不往自家姑娘这里走动,那日更是来了周家后头一遭,偏巧自家姑娘不在,伺候的小丫鬟把她请进内室上茶后,也不敢多呆。
而等自家姑娘回来后,她又忙着整理姑娘带回来的诗词等物,等大姑娘走后,前几日她替姑娘搬动绣品架子时,这才发现了端倪。
倚书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一双眼睛,若是能够早些发现了异状,也能当场抓到大姑娘的把柄,人赃俱获之下,不怕夫人不处罚大姑娘。
只是谁能想得到呢,大姑娘竟是有这般阴损。
“行了,别伤心……把东西处理了吧。”
许宜华是想了很久,这才准备好动手的,一切也都在心里盘算了多时。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这还是小时候表哥教过她的,那时候许宜华总是多少有些不理解这话,直到这时,才明白贤人的道理。
如今,她也只能不争为争了。
况且,这绣品在动手时,她还是满怀着对外祖母的孺慕之情。那时候,自己还是她的亲孙女,所以外祖母对她也尽心疼爱。
只是一朝天翻地覆后,老周氏的嘴脸也暴露出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