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嘉树长得好看?不至于。想到这里真是后悔,婚姻之事如此轻率,才会有此事的种种烦恼吧!静姝叹声气,压抑着心中不快,拧巴着琢磨: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离也难,好也难,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在嘉树不是乱来的人,不然静姝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舒坦,还由着自己性子在这里盘问些无用的事。
转念又着实憋屈,寄人篱下,受制于人,丝毫没有自由可言。
自由?是被束缚了手脚,还是被禁锢了灵魂?不要拿自由当借口,分明是懒惰,是乐于依赖。
处境,这是不得不承认的处境,离开陆家,无处可去!
脑子嗡嗡直响,不同的声音争吵,吵得整个人暴躁烦怒。
“静娴,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谁要和你睡觉,不睡!”静姝脱口而出,气狠狠地。
嘉树愣了愣,看看床,又看看静姝,寻思是方才的话让她误会了还是怎地,“你若实在不想与我共处一室,也可去别处,收拾好的屋子是有的。”
撵她去别处?好!谁稀罕和你一起,谁认识谁!如此,静姝挪去了另外的房间,衣服没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好像占着地儿不让谁抢似的。
丝毫没有睡意,未过多时,静姝猛地坐起来,“不行。凭什么赶我出来?不服气。”
孩子脾气说来就来,静姝下床出屋又回到嘉树的房前。
房门没锁,像是料定她会回来一样。
静姝推门而入,转身锁了门,像是宣示“这地儿是我的,我不走了”!
嘉树闻声警觉地坐了起来。“谁?”
“哼!”
“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可是那边不好?”
“哪边?”
“那边!”
“那边?!静姝姐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又没来看过我!”
嘉树方意识到“那边”这个措辞有着某种不太美好的意思。不与她计较,“你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吧!”
“这可是你说的。”语罢静姝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趟,胳膊搭在嘉树身上,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
“你说的,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好。”嘉树语气平淡,说不上生气,挪动身子准备下床去。
“你干嘛?”
“你睡,我走。”
“你等等。”静姝一把拉住嘉树的胳膊,使了些力气,嘉树没有防备,差点被摁倒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
“不让你走!”
“为什么?”嘉树坐起身,静姝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我霸道,我欺负你,不行吗?”
“别闹。”
这句“别闹”在静姝听来竟有些欲就还推的味道,内心一股莫名的火苗被撩了起来。“你躲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
嘉树推开静姝,坐在床沿,背对着她,淡淡地说:“时候不早了,快点休息吧。”
“好啊”,静姝邪魅一笑,脱口而出,“一起呀!”
“你!”
“怎么,我们可是成亲了的。”静姝凑近嘉树耳畔,轻声道,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手。
嘉树猛地抽回手,蹭地站了起来。
静姝心里偷乐着:这孩子,怎地如此抗拒呢?
他越是拒绝,她越是挑衅。
静姝像是铁定嘉树不会对她怎样似的,又好像不怕嘉树对她怎样一般,左摸一下,右搂一把,他越是生气,她越是觉得好玩。
“你有完没完啊!”嘉树语气很重,吓得静姝一愣,他嘟囔着补了句“有病”便匆匆出门去。
静姝一个人傻坐在床上,恍然有一种上赶着被人给推回去的感觉,格外不爽。说到底不是真想怎样,可他也不至于这般反应,当真是厌恶她至极,还是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们(捂脸)
终于放暑假了,虽然还有一堆假期任务,但是我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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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往事
静姝细想,嘉树对她向来不冷不热,平日里甚至不愿与女子多说话,拖到二十五岁才勉强成婚,而与之交好的沈河更是至今未婚,想起他们往日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模样,难免让人怀疑他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对此,静姝决定暗中调查一番。她首先找到八婆陆三,旁敲侧击打听嘉树小时候的事情。
“三姐喝茶”,静姝沏好茶亲自端到陆三房中,“姐夫去哪儿了?”
“一早和大姐夫、二姐夫一起出去了。怎么,你是来找他的?”
“不不,我找三姐说说话,姐夫在反倒不方便,一时半会儿不回来最好。”
“嗯?什么事情,快快说来听听。”见静姝一副有八卦要讲的样子,陆三兴致饱满,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巴巴地等着静姝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我想——”
“哎呀,你怎么那么啰嗦,快点说嘛!”
“我想跟三姐打听件事儿!”
“哦”,没有新鲜事不说,还要从自己这里套事情出去,陆三霎时没了精神,“什么事啊,我知道的,能说的,就告诉你。”
“关于嘉树的。”
“嘉树怎么了?”
“嘉树以前可喜欢过哪家的姑娘?”
陆三略皱眉,想了想道,“你姐姐。”
静姝内心呵呵两声,“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没了吧。”
“没了,吧?”
“嘉树自小和你姐姐有婚约,怎么会去喜欢别家姑娘?”
“怎么不会!他们自小又不在一起,嘉树完全可能认识别家的漂亮姑娘,然后眉来眼去你来我往,再然后……”
“照你这么说,莫不是你姐姐以前——跟哪家公子眉来眼去你来我往?”
“不是不是,三姐,我在说嘉树!”
“嘉树自小不喜欢女孩子……”
“不喜欢女孩子?”就知道他果然是——一定是和那个沈河,他们两个——我该不会真的是同妻吧,唉!静姝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内心掀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男女授受不亲嘛,嘉树很守规矩的,小时候很少和女孩子一起玩,哪怕是我们这几个姐姐,他都躲着我们远远的。”
“啊?这样啊。”
静姝方才的结论似乎难以成立,关于嘉树的取向问题尚无法形成确信。兴许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所以才那般不为所动。
陆三又闲扯了些别的,静姝根本没听进去,想着她与嘉树的具体情况也不便说与陆三,便找了个借口早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