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骗了,这厮根本就是个没教养的泼辣女,空长了副好皮囊!可是为什么看他一杯接一杯毫无形象的给自己灌酒他会感到心痛的?对,就是心痛,以后每一个离开邺城的夜晚再次梦到那样的场景他都会感到心痛,不知道她过得可还好?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早已忘记了他?
“王,灵州来信!”
侍从许是听到了动静隔着门帘询问道,不提灵州还好,一提到拓跋弘毅就有满腔的怒火,那个林旭东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吹嘘着拿下边城,最终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被齐灏烧了灵州狼草!没脑子的蠢货!
侍从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懂得他的心思连忙道,“是程副将军,他派来的人说必要亲自交到王的手里。”
拓跋弘毅这才低声道,“呈上来吧。”
这鬼天气真他妈的冷!侍从站在营外冻得浑身发抖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灵州战事紧急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前几天因为一场大火更是一败涂地,王迫不得已只能率军亲征,他有预感,这一次到达灵州很多人就要遭殃了。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营帐内突然传出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
“传本汉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后继续前行!”
侍从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应了声,转身而去,抬头看了看夜晚的星空,怕是要变天了吧,于是更加加快了脚步,越到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出一点纰漏。
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一开始的疼痛似乎都在远去,面前所有人狰狞的面孔越来越模糊,五指连心哪,当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远去的时候,我好像又不那么害怕了,就像这样睡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昏昏沉沉中,我的眼前开始浮现出很多画面,关于过去的,每一幕都遥远而又清晰。
“小七,你母亲说她很小的时候见过七色花,她对着花儿许愿便觅得了好郎君,她说以后我的孩子就要叫小七,一定可以平安幸福一生。”
彼时茶花丛中,父亲搂着我坐在他的腿上,细细的和我念叨着往事,姑母在一旁笑着缝制一件冬衣,偶尔给父亲插上两句,说他老了记性不好老是记错事情。不远处言叔叔虎虎生威地耍着大刀,神气活现地异常威武,视线却老往我们这里飘,他是在看姑母吧,那时小小的我并不知晓,被父亲说的烦了便冲着言叔叔招手,待他过来便捻了一块糕点硬是塞到他的手里。
“早就看出来你饿了,还要硬撑着,喏,我给你的,要吃光哦!”
言叔叔左手拎着大刀右手拿着小小的糕点笑得一脸尴尬,最后戳了戳我的额头,“鬼丫头,古灵精快的!”
边说着边一口吃掉手里的糕点,碎屑掉了一地,姑母连忙将手帕递上,却在他嘴边处停了下来,两人一笑脸颊都已红透。很多细节现在想来都是一种暗示,只是那时候懵懂无知的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一个小姑娘学什么射箭,没准连弓都扛不动!”
齐睿那时还是个小屁孩一脸倨傲的嘲笑我,“谁说我不会,今天我偏要赢过你。”
“嗖——”一箭正中红心,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叹,齐睿顿时傻了眼了,我不自觉的向旁边看去,齐铭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冲我竖起大拇指,我傲娇的一昂头,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齐灏大笑着走上来拍拍齐睿的肩膀,“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小十你还是认输吧。”
齐睿微低着头耍赖不愿承认,我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像摸小狗一样抚摸着他的头,“以后我也叫你小十了,乖,跟着姐姐走有肉吃。”
齐睿当场石化。
原来我的过去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有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人,他们都不曾远去,一直陪着我伴着我,看着我笑并痛着一路走来。
“老大,他是不是死了?”
有人把手放在我的鼻子下试探我的呼吸,然后另一个声音说,“没死,肯定是装的,快,用盐水把她泼醒。”
“我看他是真的不行了,不如今天先到这里吧,若是他死了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忘了刚刚林将军又多生气啊!我们可不能得罪他,听我的,往死里打,出了事反正有林将军担着!”
“砰”一桶水迎面浇了上来,我身体的疼痛开始一点点复苏,不,是比原来更痛,痛到了一种极致,好像身上有千千万万只虫子在缓慢的爬行啃咬,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果然是装死,还真是狡猾,上鞭子,我看她是不是这样嘴硬!”
接着我听到皮鞭抽打到身上那种触目惊心的声音,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撕扯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下沉,好像下一秒就会跌落深渊。突然,一阵强光直直的射了进来,大门哗啦一声再一次被打开,一个没有脸的黑影大步走了进来,他劈开了我的锁链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备至的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怎么又梦到你了?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带走了!”
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因为我已经听不见了,是不是永远都听不见了呢?应该是吧,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第三十二章
意识恢复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现在在哪?身下不再是僵硬的十字架而是一张极度柔软的床,努力地睁开双眼,目及所处装饰极为精巧,看着应该是大齐的物品,我当然不会幻想着自己已经回到了大齐的阵营,心下更是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都痛到了想要去死的地步,好吧,最终只能放弃。就在这时,有人挑帘走了进来,看到我睁开的双眼她好像极为惊讶,快跑了几步拦住我想要挣扎的双手,叽里咕噜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这应该是匈奴的语言吧,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鸡同鸭讲,连忙拿起桌旁的一碗粥示意我可以吃一些。她不说还好,一提到食物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噜噜的叫,真是丢人,刚想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却发现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冲她歉意的笑了笑,她倒也是好脾气,跪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着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手无缚鸡之力了,在我还没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七天里我终于知道那个喂我吃饭的女孩名叫敏敏,当然这是我自己体会出来的,她的名字太长,我只能取其中精华加以利用,现在我真的觉得那个派敏敏来照顾我的人完全就是故意的,如今我重伤在床一步也离不开帐篷,唯有每天晨起的军号声能勉强让我猜出这里是匈奴的营地。而其他的关于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