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恼人的雨季此刻却有一股恬静安然之感,或许是因为心境的改变吧,竟只觉得淅淅沥沥的煞为好听。
我本是背靠着齐灏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此刻忍不住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谁知我刚一动齐灏便醒了,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睡眼朦胧地笑看着我,“早安!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伸出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细细摩擦他脸部的轮廓,“不想睡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齐灏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谁又知道?管他呢!”
“啊!”我突然惊叫一声把齐灏吓了一跳,“你不是应该上早朝的吗?现在肯定是迟了,糟了糟了,这个阿南,平时做事也是妥帖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齐灏就埋在我的脖颈处低低地笑,声音如大提琴般悦耳动听,“哪有什么早朝?父皇说了,我最近脑袋不太清醒,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他暂时不想看到我。”
我惊愕的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这算是变相的惩罚了,可是落在他人眼中又是一种恩赐!
“欸?这个地方怎么青了?”我揉了揉齐灏的额角,昨晚灯光太暗竟没有看见,齐灏的额头不知被什么重物打青了一大块,“怕是你昨天喝花酒时为了哪个姑娘争风吃醋被人打了一拳吧!”
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肩膀一阵疼痛,低叫了起来,“齐灏你属狗的,怎么能随便咬人?”
齐灏的吻突然落在我的唇上,霸道的,充满□□的,几乎夺去了我所有的呼吸,直到我全身瘫软,意识游离于天外时,他才意犹未尽地轻轻咬了咬我的唇,“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以后你若是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爷就用这一招来对付你。”他低头看了看我红艳艳的唇,轻佻地一笑,“效果还真是令人满意!这是父皇不小心误伤的,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哪有什么花酒?姑娘倒是有一个,这不是在我怀里呢吗?谁也别想抢!”
“油嘴滑舌!”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心里却在默默地揣测齐灏的话,误伤?怕是情绪激动下故意为之吧,怪不得那日在御书房的隔间里听到清脆的响声,感情是落在了齐灏的头上,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动,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一句。
“我警告你哦,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小心我真的忍不住!”齐灏突然逼近威胁的道。
我果真是乖乖的再不敢动弹,不只是因为他的威胁奏了效,而是我突然感觉到此刻我们的动作有些暧昧,他衣襟半开的贴在我身上,面容慵懒似笑非笑,而我本是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可如今一闹,大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齐灏的欲望直直的抵在我的腰上,被子里的温度瞬间升高,想到昨晚的那一场欢爱,只觉得筋疲力尽,最后一次我的嗓子都哑了只能哭着求他,齐灏才不情不愿的放过我,一副意犹未尽舍己为人的好人模样,此时若是再来上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而齐灏又是个赖皮性子,定有办法缠的我心软任他为所欲为,心里百转千回,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被子,却被齐灏轻而易举地压住了被角。
“齐灏?”尽量放软语气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怎么?”他故意装傻,在我快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才恍然大悟道,“来,叫声哥哥,我就放手!”
我恨得牙痒痒,给你脸了!面上只能陪笑道,“灏哥哥!我有些冷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齐灏的目光便更加火热了,突然邪恶的一笑低头便咬上了我的肩,细密的吻一路朝下,每走一步都是火热撩人。
“唔,齐灏,你这个骗子,说话不算话!”
齐灏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小七,宝贝。。。我答应你的事向来都没有算数过。。。”
这下子肯定是完了!就在我为自己默默哀悼的时候,齐灏突然停了下来,将我裹在被子里紧紧地拥在怀里。
“咦?”我有些意外。
齐灏便贴近我的耳朵,极端暧昧的道,“怎么?我的小七想要继续?”
他作势就要掀被子,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不敢多说一个字,齐灏像摸小狗一样摸着我的头,声音轻柔地问道,“昨晚我喝了点酒,有没有弄痛你,要不一会让府里的嬷嬷给你瞧瞧。”
我恨不得做一只鸵鸟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可齐灏却像是执着的想要得到我的答案似的,在我的耳边耐心地哈着气,只让我觉得奇痒无比,含含糊糊的应道,“没,没事。”
齐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放过了我的耳朵,规规矩矩地搂着我,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静谧时光。我的心里像是被春风熨帖般的温暖舒心,他明明那么不舒服,却还是愿意顾及我身体的不适,强忍着自己来适应我,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感动,忍不住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响亮的印了一个吻,“齐灏,你真好!”
齐灏呆了一呆,随即微微叹了口气,“你这是存心想要折磨我呀!”
他的语气太过无奈,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两人又抱着讲了一会话,大多是齐灏在耍流氓,而我只能红着脸躲躲闪闪,说来也怪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脸皮挺厚,可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家伙,没皮没脸起来就像个地痞流氓!后来谈到匈奴的近况,我就把从安宁平安的消息告诉了他,齐灏松了口气,目光中却带着深思。
“匈奴的三王子以“诛佞臣,为父兄报仇”的名义起义,够拓跋弘毅忙上一阵子的了,不过,这三王子素来最是懦弱,不知道向谁接了胆子竟敢造反,倒是让我大吃一惊,拓跋弘毅又封锁了消息,竟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狗急了还跳墙呢!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谁知道这个三皇是不是下一个拓跋弘毅?让他们斗去吧,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齐灏收敛了神色,放松了笑容,“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他将我的被子又紧了紧,突然道,“小七,讲一讲你的母亲吧,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她。”
我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我的母亲?我从未蒙面的母亲?即便是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我已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孕育我,为了我失去生命的女子,在我的印象里,她是美丽的,大方的,温柔的,从始至终嘴角都应该带着笑容。可我很少谈起她,只想把这份思念深埋心底,独自哀悼,然而此刻的时光太过温暖,齐灏的目光又充满鼓励,竟让我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感觉。
“我的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人人都道,她一个清水镇的小医师嫁了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是一种福气,可父亲却一直说能娶到母亲才是他最大的运气,他们称她为顾夫人,却没人记得她真正的姓氏,可父亲记得,她姓苏,名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