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胎你一定要留在山上;这温泉是奶奶专用的,现在让出来给你也是因为你先天体寒,怕你和腹中胎儿出事——除了带你上山,我们做的其他事可都是为了保护你。”
丫头冷笑:“我说过要保住这个孩子了吗?”
熄烽的面色突然阴冷下来,“丫头,你要是再敢说出‘不要孩子’这种话,我就真的把你锁起来,直到孩子出世!”
熄烽和云铎不一样,平时是有说有笑的大男孩的样子,也因此让很多人忽略了他那异于常人的体格。
此时他真正发起怒来,配上那小山般的身体,强大的威压让人忍不住臣服。
丫头被那样的气势压迫着,不自觉地转开头不与熄烽对视,“有很多女人都会愿意给你生孩子的。”
熄烽看着水里的丫头那固执地不看自己的可爱模样,心里马上就舍不得了,却还是板着脸看着她。
“丫头,如果我告诉你,打掉孩子你也会死掉呢。”
丫头眉头一挑,“是吗,你会杀了我吗?”
熄烽没有承认,更没有否决。
丫头冷笑了,“看来这坨肉还真是重要,连我的命的比不上……你滚吧!”
遥远的七洛皇宫,女子躺倒在浴池边上,身后的宫人正用药剂往她的头发上涂抹,她的头发委实长,一部分落到了浴池中,黑色的药剂散开,发丝中闪出一丝红光。
女子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玩了半晌,实在无聊却又无法动弹,便开口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本宫每月都要染发?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身后的宫女没有回应,女子自顾自地讲道:
“传说中黄金古国是大漠里最耀眼的一颗钻石,盛产黄金和宝石,那里的人民美貌而富有,每个人都有着一头鲜红色的长发,然而生活过于安乐的人们渐渐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于是天神诅咒了那里,诅咒所有的国民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从此以后,黄金古国渐渐衰败,国家遍地都是孤儿,因为他们的父母根本活不到他们长大,国王翻越沙漠找到了这片大陆,买了一批奴隶回到古国,和红发族人们生下不纯种的黄金子民,国王发现,有着红黑两色头发的后代都不受诅咒的影响,可以活得更加长久。举国上下欣喜若狂,不久后又来到这里买下奴隶繁衍后代。”
“奴隶主们没有为国王保密,黄金古国的故事不久后就传遍了这片大陆,这里的帝王觊觎黄金古国的珠宝和美丽的子民,于是联合起来派出军队前往大漠,他们杀光了皇室,洗劫了珠宝,把那群红发的美人们带回大陆当做贵族们的宠物,所谓的黄金国度就这样消失在了大漠深处。”
“国王本意是想使国家繁衍昌盛,结果却惨遭灭国,这件事情他始料未及。”
“那个国家的人民都有着美丽的容貌,是贵族和富商们最喜爱的奴隶。被带回的红发后代们有一些怀了当时的贵族们的孩子并生了下来,然而过了几代,那些红色的头发始终不能变成全黑,仿佛粘上那红光,便永远摆脱不掉,简直……就像火种。”
“随着红发越来越多,大陆上的人民感到了惶恐,他们怕有一天黄金血脉像瘟疫一样占领这片大陆,于是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就开始了,那些从黄金古国被带回来的子民和他们的后代被聚在一起成群地烧死,在那之后,真正的瘟疫爆发了,几乎死掉了大陆上三分之一的人。”
“瘟疫过后人们发现依然有红发的人存在,黄金血脉就像杂草一样永不消失,他们不敢再屠杀那些人,就把他们赶紧山林或关进黑牢,任他们自生自灭,红发的血脉因此越来越淡薄,几乎已经消失,人们也忘却了历史,如今连这个传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很久以后,有一个商人送给七洛当时的帝王十几个红发的美人,有男有女,王贪恋美色将他们留了下来,却怕他们把红色的火种带到七洛,所以他将那群人关在了一座山上,在那座山上,十几个男女成为了七洛贵族们的禁脔,随着他们老去,他们互相之间生下的孩子又成为下一代的禁脔,就这样过了几代,不知道哪一位臣子突发奇想,说这些红发的奴隶们都是黑红夹杂的发色,若能得到一个全红色头发的玩物就好了。”
“所以,他们逼着那些奴隶,做了很可怕的事。”
“后来,那座山上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据说有逃掉的,我不清楚……但只有我,因为‘完美’被留了下来。”
染完了头发,女子拍了拍宫女的手示意她冲洗,宫女摸索着身旁的玉壶,舀水为她冲洗,那一头长发,已然全部变成了墨黑。
身后的宫女“啊啊”两声,跪着往外退,还不小心撞到了放置衣物的架子,发出一声闷响。
空洞的双眼看着女子的方向,女子起身,看着宫女——眼珠被挖掉,舌头被剪掉,就连耳朵也被下药毒聋了,只有对着这样的人,她才能安心说说话。
“来人啊,把这里清理干净。”
几个内侍进了宫门,将那宫女带出,随即服侍她更衣。
另一边,山下老鱼村,磨木婶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脸肃杀之气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太,王二省手拿榔头侍立一旁,似乎随时准备一棍子敲晕面前这老太太。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丫头和你家熄烽私奔了?”
“谁说不是呢!”药婆婆虽是神医出生,演技却也不差,此时正满脸愧疚恼恨地擦着根本不存在眼泪,好像心里难受的不行的样子,“熄烽从小就淘气,我们这种远房亲戚哪能管得住他,听他娘说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跑了出来,谁知道刚到这里就拐走了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吓得我赶紧写信给他家里人,他家里人也是吓得不行,立刻就托人给带了这个,说是作为女方家人的补偿。”
说完,药婆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打开来看,里面竟然包着五个黄橙橙的金条。
磨木婶和王二省做了一辈子打渔的,哪里见过这么多金子,一时间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然而磨木婶并没有接下金子,反而更加冷淡地问道:“你们这是想用这些金子买走我家丫头?你们想得美!”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是可以报官的!”王二省也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药婆婆急忙喝道:“报什么官!丫头的名誉不要啦!再说了,丫头是你们捡回来的,她连户籍都没有,怎么报官?”
一席话把王家母子俩给镇住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说啊,丫头反正也是回不来了,不如你们收了这些金条,将来万一那孽障能带着丫头回来,你们也可以用这些金子给丫头添点嫁妆啊!”
见王二省他们有点迟疑了,药婆婆一把把金子塞到磨木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