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往后李修尧会对其他的女人
沈沅发现自己竟然是接受不了这事。心中极酸涩的感觉,恨不能立时就将玉簪送回到蒋氏那里去一般。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想到玉簪和李修尧的事她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沈沅想着,想着,猛然的就睁开双眼,在罗汉榻上坐直了身子,面上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惊恐的样子。
青荷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赶忙的走过来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沈沅只觉得一颗心在笃笃的乱跳着,手心都在冒汗。
她定了定神,这才对青荷说道:“我没事。”
说着,又阖上双目倚着靠背。不过一颗心还是在笃笃的乱跳着。
她刚刚,是在吃醋?因为知道李修尧身边会有其他的女人,所以就觉得心里酸涩,不舒服?
沈沅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坐立不安,也觉得自己不可置信。
自己什么时候对李修尧竟然有了这样的感情?她不是打定主意和他一辈子相敬如宾的过下去的吗?她心中的位置只能留给玉郞一个人的。但是现在,同李修尧成亲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就已经
她怎么能对李修尧产生感情呢?
沈沅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李修尧今儿去了一趟京郊的五军营,所以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晚,都已经过了戌时。
在大门口翻身下马之后他就隔空将手中的马鞭子掷给了齐明,然后抬脚阔步的往大门里面走。
今儿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是同沈沅说过晚上会回来同她一起用晚膳的,但没想到在军营里遇上点事,处理完出来就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等到他一路快马加鞭的疾行回来,还是已经过了戌时了。
也不知道沈沅是不是在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他是希望她没有等的。已经都这个时候了,若她一直在等他,那可不是会很饿?
等到他一路快步的回到静园,一眼就看到正屋廊檐下挂的灯笼都亮着,屋子里的灯也亮着,暖橙色的烛光从窗纸里面透了进来,让他见了,心里就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宁。
他推开夹棉帘子进了屋,就看到沈沅正坐在东次间的临窗木榻上,手里拿了一本书,腿上搭着一张毯子,就着炕桌上的烛火在看。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了过来。一见是李修尧,她就将手中的书放在炕桌上,欲待起身迎过来。
李修尧快步的走过去,伸手按着她不要她起来:“外面在下雨,很冷,你还是盖着毯子坐着罢。”
又问她:“你有没有用晚膳?”
沈沅笑着回道:“您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会回来用晚膳的,我就一直在等着您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她还没有用晚膳。
李修尧听了,只觉得心里很感动,也很幸福。原来不管他回来的多晚,总是会有个人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的。
他就伸手握住了沈沅的手,目光温柔的望着她,轻声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的这样晚。”
沈沅微怔。
李修尧这是在对她道歉?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会跟人道歉?
她还在发怔的时候,李修尧就已经叫了采薇过来,吩咐她快去将饭菜拿过来。然后他又对沈沅说道:“若下次我再回来的晚了,你就不必等我,自己先吃饭,叫张嫂将我的饭菜留着就好。”
沈沅回过神来,轻声的应下来了。
李修尧就从怀中拿了一只银簪子出来,笑道:“这是上午我骑马去军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货郎挑了个货郎担子在卖东西。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支银簪子,觉得好,就买下来,给你随便戴着玩儿吧。”
是一支蝶恋花累丝银簪子。难得的是蝴蝶身上两根细长的触须是能动的,这会儿正在李修尧的手中轻轻的颤动着,仿似下一刻就会展翅飞起来一般。
李修尧抬手将簪子簪到了沈沅的发髻上去,看了一看,心中觉得很满意,眼中不由的就有了柔和的笑意。
沈沅只觉得心中猛然的抽了一下,忙低下了头去。
她觉得很茫然。原本跟李修尧一直这样的相处她也并没有想过其他的事,但今儿有了蒋氏要将玉簪给李修尧的事,她不知怎么,忽然就察觉出了自己对李修尧的不同来。
她觉得心中很乱,总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玉郞一样,有一种很强烈的愧疚感。
因着心中很乱的缘故,她一顿饭吃的都味同嚼蜡一般,稍微的吃了几口饭菜就放下了碗筷。
李修尧就担心的问她:“你怎么了?”
沈沅面上是很勉强的笑意:“没怎么。只是今儿下午多吃了两块糕点,所以这会儿就不是很饿。”
李修尧将信将疑。
她看着很神情不属的样子,如何能骗得过他?但她又不想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饭后,青荷和青竹过来收拾了碗筷下去,采薇去给李修尧泡了一杯茶来,又将张嫂刚刚温好的热牛乳送了过来给沈沅。
沈沅不是很想喝,双手握着碗,垂头望着碗里的牛乳出神。
李修尧看着她搭在白瓷碗边缘上的手,竟然白的跟碗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手指也很细长,很娇嫩。
他正要说话,忽然就见沈沅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抬起头来叫采薇:“去将玉簪叫进来。”
采薇目光望了一眼李修尧,然后应了一声是,掀帘子出去了。
“玉簪?”李修尧这时皱着眉,问道,“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母亲为难你了?”
不然沈沅刚刚怎么看着都神情不属的样子。
沈沅轻抿着双唇不说话,目光只望着碗里的牛乳。
夜里冷,刚刚她手放在碗上的时候还觉得很暖和,但这会儿就已经慢慢的凉了下来。沈沅觉得她的心好像也如同这牛乳一样,凉的厉害。
一时玉簪跟在采薇的身后走了进来,沈沅才抬起了头来。
她也没有看李修尧,只对着玉簪说道:“你来见过大公子。”
玉簪就对着李修尧双膝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恭敬的叫了一声大公子。
李修尧看到这副场景,也不像是蒋氏特地的叫了玉簪过来传什么话的。不过他暂时也没有想到旁的上面去,就目光望着沈沅,等着她的解释。
沈沅依然不看她,目光只看着自己扣在桌面上的手,轻声的说道:“今儿我去给母亲请安,母亲说你近来既忙且累,她很担心你,就将她身边的玉簪指过来近身的照顾你。我已经应承了,将玉簪带了过来,让采薇给她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住下。往后你若想要叫她伺候,随时都可以的。”
说到后来,沈沅只觉心中越来越难受,如同有一把刀子正在她的心中搅来搅去一般。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静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