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定然不伤乾儿性命。”说罢,她同颜奕道了别,上了公主车驾。
颜奕乃太子太傅,她又是他亲外甥,偏帮哪边都不是,只能静观其变了。周锦河只需他不从中阻挠便是极大的便利了。
回到公主府,立即有侍女递上了信,才送到公主府不久。周锦河接了信,一边拆着一边快步往书房去。
萧无定将战事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一句“此战以驻防将士伤亡最重,以他们为先锋实属无奈,可惜他们未追随于我,却因我而死。”寥寥数字,周锦河当即心便揪了起来,她知晓萧无定爱惜将士性命,才每次绞尽脑汁就是为了伤亡少些,此战伤亡的确不少,她心里定然不好过。周锦河此时恨不得能飞去西北,只想抱抱她,敲敲她的脑袋训斥不许胡思乱想,可最终却只能展开信纸,提笔写下:“阵亡将士并非因你而死,是为大晋百姓,为我周姓皇室,为自己的亲人父老。你身后有我,有温姐姐,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珍视之人,愿意为之舍弃一切,拼死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 喵,上次忘记说啦,马兹达是拜火教的神!正经的神!跟马自达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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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入了夏日, 天气愈发炎热, 周锦河也不乐意往外头跑了, 每日闲来无事就窝在公主府水榭当中, 倒是凉爽得很。用过午膳后,她照例往水榭去, 靠在软榻上看书。外头太阳不知疲倦烘烤着大地,乍一眼望去, 令人目眩, 数只夏蝉趴在树上拼命叫着, 此起彼伏,似是在埋怨太阳不通人情, 也不知往旁边云中躲一躲。墨儿领着人在外头打蝉, 周锦河翻了翻手中之书,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懒懒将书一放, 侧躺下阖了眼。
近来日子仿佛愈发长了,她又整日兴致缺缺, 每日忙完了事便窝在这水榭之中, 连膳食都用的愈发少了。绯儿看着自家公主比起冬日瘦了不少, 急在心里又无可奈何,往年也没见殿下夏日如此呀,都怪萧将军还不回来,殿下时不时往西北望望,傻子也知道是盼着萧将军回来呢。
周锦河阖眼躺着, 闭眼便想起萧无定,不知她此时在做何,可有好好用了午膳了......西北战事到了紧要关头,定北军已接连夺回大半失地,如今突厥只还坚守着最后一座城池。萧无定与定北大军也离了凉州,在最前线驻守,两军小战不断,萧无定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给她的书信也不得不少了些。好在从父皇那儿总能得知最新战况,才让她担忧少了些。只是越想着就越睡不着,躺了半晌,她放弃般叹口气,又起身坐着看窗外,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
绯儿见状,想了想提议道:“殿下,不如请陆小姐过来手谈几局?”
周锦河想了想,道:“唔......你让人去瞧瞧,若她无事便过来吧。”
“喏。”绯儿应了声,立即差人去找陆维桢。陆骏德老奸巨猾,自小苹好巧不巧要去厨房拿糕点碰上了齐昊天又牵出那一系列事之后便对陆维桢有了怀疑,他既然已经被贬,周锦河也不再估计什么,只与颜后打了声招呼便将陆维桢接到了公主府,免得她在陆府再受欺凌。她腿脚不便,除了周锦河与温沅,又无什么知己友人值得她出门,因此除了有时与周锦河一同用膳外,基本都在自己的小院中。
不多时陆维桢便到了,软轿一直抬到水榭门口,绯儿早将棋盘摆好,就候着两位入座。陆维桢朝她微微行了一礼,毕竟在公主府住了小半年,在周锦河再三要求之下,她总算不再那般客气,见周锦河也不再行全礼了。
“来,快坐。”周锦河莞尔朝她招招手,笑道:“怎么你也没休息?”
陆维桢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微微脸红道:“午膳用多了,撑。”
她这话逗得周锦河扑哧一声笑了,道:“看来新换的厨子不错,来,看我今日能不能输的少些。”
陆维桢微笑,道:“自当奉陪。”与陆维桢下棋,公主殿下还未赢过一次。倒也不是公主殿下棋艺不精,只是陆维桢常年独处,闲来无事除了看书便是下棋,她又聪慧,周锦河还有许多其他事,下不过她才是正常。
温沅进来时便是瞧见这副景象:炎热午后,美人于水榭楼台之中,纤纤素手轻捏棋子,微微蹙眉思忖,静谧美好。
若是对面是阿萧,想来殿下会更高兴吧?想着方才看的信,温沅心中轻叹了口气,带着一如既往柔和的笑,步履款款,向两人走去。
“二位好兴致,这处水榭当真好地方,阴凉通透,夏日再合适不过了。”
闻言,两人纷纷抬头,陆维桢惊喜道:“温姐姐怎么此时来了?”
温沅到了她身后,单手自然搭在她肩上,笑道:“来替殿下与你下棋。”说着,她从袖袋中抽出一封信递给周锦河,莞尔道:“才到,我也闲来无事就送过来了。”
周锦河眼前一亮,如同孩子见着了心爱的玩具,当即起身接过,施施然往旁边去,轻飘飘扔下一句:“温姐姐下吧。”
陆维桢转头与温沅对视一眼,两人都笑摇了摇头。她们向来从容淡然的殿下,也有如此的一面啊。温沅脚步微动,到方才周锦河的位置上坐下,细细打量着棋局,伸手拿了黑棋,笑道:“啧,殿下连这局好棋都不要了。”陆维桢也笑,了然道:“萧将军可比赢我重要多了。”
棋盘之上,两方虽瞧着势均力敌,可黑子隐隐有胜出之势,这还是如此久了头一次,周锦河竟也不说让她等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温沅来下了。也是,比起萧将军,一盘棋算什么。
“算算日子,萧将军也该回京了吧?”
闻言,温沅微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看阿萧写给她的信,无奈摇了摇头。
一旁,周锦河到了案桌前,嘴角轻扬,兴致勃勃将信拆开,只是越看,那笑却渐渐消失。
“殿下亲启:见字如面,近日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突厥虽孤注一掷,但也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殿下不必担忧。突厥公主多谋,此次退敌比预计费力不少,好在终究不辱使命,不日便能将突厥赶出我大晋国土。
西北苦寒,远不及京中植被茂盛,殿下所赠之花收到,环顾四周,唯有折一柳枝与殿下同赏西北风光。可惜又错过京中春夏,不能与殿下同游共赏美景着实遗憾,好在时日尚久,我才二十,还有余下数十年,足以伴殿下左右。只愿数年之后天下太平,让我能做一闲散常人,遍览山河美景。
我在西北一切安好,丸子也颇有长进,假以时日定然能成一员大将,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