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抓不住。

    徐谦茂走到了床边。

    姜瑜看向来人。

    依旧是稍嫌冷淡的眉眼，还有，似乎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没有说话，四目相对间，那种被自己堂而皇之的遗忘了某些重要事情的感觉，又再次萦绕在心头。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两人之间相对无言的沉默，在空调的运转声中，散漫开来。

    灯光打在徐谦茂的脸上，恍恍惚惚间，姜瑜彷佛看见了那双，泛着橘黄色光泽，充满透明感，又一点一点凝聚成像斤子一般成色的眼睛。

    是徐谦茂的眼睛。

    亦是她的眼睛。

    最终，是姜瑜敛下了眼睑，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你来做什么？”

    声音冷淡，比过往的徐谦茂，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徐谦茂的眼神暗了暗。

    就在姜瑜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徐谦茂沉声开口道。“那天……我……对不起……”

    起来就看到一身布满欢好后痕迹的徐谦茂，当下其实整个人都是发懵的。

    在事发当下，其实，他整个人都是没有意识的。

    或者该说是，他沉睡在表面的自己之下，隐隐约约对外界有感觉，但那感觉十分粗浅且模糊。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和姜瑜发生了关系。

    始料未及，哪怕测试的整体计划是由他构思出来的，可中途的变因太多也太大，让整件事情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与轨道。

    也因此，在得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后，徐谦茂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欣喜若狂，反而多了几分五味杂陈。

    那是种融合了震惊、愧疚与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互相交错变化的情绪，连他自己也厘不清了，更遑论对其他人说出口。

    包括姜瑜。

    是以，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轻描淡写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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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丧妻的哥哥与没有异能的妹妹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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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徐谦茂口中的对不起，姜瑜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来这人也会说对不起？

    可如果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事情的话，那这世界未免也太过简单。

    是以，姜瑜选择了沉默。

    不接受，亦不拒绝。

    殊不知这样的态度看在徐谦茂眼里更是难受。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怨不得人。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借口，但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意识……”说到这儿，也不知在如何继续下去，声音不知不觉的，就消散在空气里。

    “那天在树林里，你是在的吧？”突然，姜瑜问道。

    “什么？”徐谦茂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那天我和浩子哥在树林里，你是在的吧？”

    “啊……嗯……”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怀疑我了？”

    徐谦茂没有回答。

    姜瑜却已经知道答案。

    “为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我，反正，这一点也不重要不是吗？”讽刺的笑意重新挂回姜瑜脸上。

    徐谦茂闭了闭眼。

    就在姜瑜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低声开口。

    “意念控制，只是彰显于外的能力，精神系异能者真正的价值，在于发现。”

    “不过这项能力，并非一般的精神系异能者所有，根据目前的资料，只有出现在正统的，且经过明确进化的精神系异能者身上。”

    “我正是这整个异能者基地，唯一具有发现能力的人。”

    徐谦茂说到这里，顿了顿。

    姜瑜知道，接下来，才是重要的部分。

    她已经做好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但不是在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糊里胡涂就被人当作解药而将自己的命给搭上的情况下。

    “异能的强弱和异能者本身的量能有关，这可以透过仪器测验出来，但在我眼里，量能就像是一团飘散在异能者周围的雾一样，换句话说，我能看见对别人而言虚无飘渺的量能，并且可以得到仪器测验不出来的，更为细致的动态变化。”

    “战斗系异能者的量能起伏大，相对的，精神系异能者的量能，稳定而平缓，基本上，是固着在一个大致的状态上头。”

    “姜子然和张浩伦，都算是精神系异能者，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却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实。”

    想来，这个事实和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听的徐谦茂道。“当妳在身边的时候，他们的量能，却和战斗系异能者，不，甚至超过了战斗系异能者，处在一个十分动荡且剧烈活动的状态。”

    姜瑜柳眉一挑。“所以，你就怀疑上我了？”

    “没错。”徐谦茂没有否认。“我们那趟出行，正是为了寻找解药。”

    “那如果你们没遇到我……还是说，那所谓的解药，不只我一个人？”

    “这点到现在，我们仍无法确定。”

    “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解药的确存在，而且，我的血液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吸引力。”

    徐谦茂说着，抬起手，对着姜瑜。

    姜瑜发现，徐谦茂的手腕上头，有一条用刀片划过的痕迹，痕迹参差不齐，有深有浅，仔细看可以看的出来，其实并非只有一道疤痕，而是有多道疤痕重迭在男人的皮肤上。

    她想到了那时候，当他们正准备从卖场前往异能者基地时，徐谦茂短暂的消失，回来时看起来却疲惫、苍白许多的模样。

    还有自己惊鸿一瞥的，留着伤痕的手腕。

    敢情是放血去了？

    那么第一眼见到徐谦茂的那种躁动感，还有浑身发热，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的不安，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攻略对象，而有大半是因为自己身为解药的缘故？

    姜瑜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次的。

    因为自己的愚蠢。

    徐谦茂静静的看着她。

    姜瑜越笑越大声，直到眼角都溢出了泪，声音才想骤然画下的休止符一般，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徐谦茂。“所以，你为了确定我是解药，才会在我来到异能者基地后，设计了这样一个局？”

    徐谦茂沉默，没有否认。

    “好、好，很好。”姜瑜眼睛一闭。“最后一个问题，刚醒过来那时候，我眼睛的颜色，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

    “眼睛，黄色的眼睛。”姜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和丧尸一样颜色的眼睛。”

    “这个……目前我们也还